第11章 妈妈哭了
第二天清晨，张渔被一阵响声弄醒。
看了一眼时间，才早上六点。
父母已经起来，各干各的。
张鸣飞扫院子，赵娟喂鸡，然后再准备一会的早饭。
张渔觉得自己应该加入他们，于是简单擦了一把脸，和父亲一起扫起了院子。
吃过早饭，父母有点事出去一趟，就把自己留在家中。
闲来无事，张渔又开始拿起笔记本写小说。
他第一部要写的是上辈子自己最喜欢的玄幻小说《诛仙》。
《诛仙》自己最少看了五遍，别说是情节，就是标点符号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所以书写起来完全不费劲。
在没有人打扰的份上儿，张渔一口气写了五六千字，也就是两个章节的内容。
在写的时候张渔是极为兴奋的，那一片神州浩土，又要在这个新的世界开花结果了。
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读者会不会因为张小凡的悲惨经历而落泪。
因为是手写，所以很容易累，张渔每过半个小时就休息一下。
他发誓，在自己挣到钱之后一定要买一个电脑。
正当休息的时候，家里座机响了，是自己发小赵涛打来的电话。
赵涛问他有没有时间，一会儿过来待一会儿。
张渔说，“不行啊，我爸我妈都出去了，估计得中午才能回来，要不你上我家来呗。”
赵涛也没犹豫，挂了电话不到五分钟就到了。
赵涛是张渔发小，从开始有记忆的时候两个人就在一起玩，而且是曾经磕过头拜过把子的兄弟。
他比张渔大上一岁，所以张渔称呼他为涛哥，赵涛称呼张渔为万弟（因为张渔的外号叫张三万）。
赵涛和张渔长得有点像，个子一样高，皮肤都有点黑，但是张渔略胖，略壮。
赵涛是双眼皮，只不过不是天生的，而是在高中时割的，完全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他双眼睫毛往眼球方向长，割成双眼皮是为了改变睫毛生长方向。
当时还以为是眼疾，吃的，抹的，滴的，用了一大堆，到最后才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在某种关系上来说，他们两个有一定的亲属关系。
赵涛的姥姥和张渔的姥爷，是同一个爷爷。
虽然有点远，但也确实是亲戚。
小的时候张渔把赵涛当成自己的榜样，也可以说是偶像，他做什么自己就做什么，他喜欢什么，自己也喜欢什么。
完全就是就像是一个小迷弟，跟屁虫一样的跟在他身后。
想想原因也可能是自己从小就没有什么主见，而赵涛身上时刻充满了那种稳重，让自己感觉无比安全。
唐大海的身上就有这种气质。
其实他们两个最大的区别除了性格以外，那就是家庭条件。
人家住的是大平房，而张渔家里住的是普通民房。
人家住人的房间就有四个，还有一个独立厨房，就连围墙都比张渔家的高出一米。
人家的妈妈从来没有干过苦活，累活。
可自己的妈妈…
哎，都是眼泪…
两个人见面之后特别开心，坐在院子里，看着一望无际的蓝天，谈天说地。
说说学业，说说理想，说说工作，说说城市，说说未来，说说女人…
总之就是无所不谈。
不过说的最多的还是以后的工作，到底要干什么还是有些迷茫。
赵涛所学专业是石油化工，对口工作只能进工厂，可他也有一颗躁动的心，说自己想住好房子，想开好车，要是打工，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了。
张渔没有把自己写歌的事情告诉他，包括自己的父母在内，还是想以后有机会了再说。
就算是现在说了，他们也够呛能相信。
两人正聊着，张鸣飞和赵娟从门外走来。
赵涛起来打招呼，“大姨，大姨夫你们回来了。”
两个人都是有些神情恍惚，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就回到屋子里面去。
张渔感觉有些不对劲，就追到屋子里面，“妈，你俩干啥去了，咋感觉你俩不对劲呢。”
两个人都没说话，张鸣飞只是抽烟，而赵娟竟然躲在角落里开始抹眼泪。
看到这样的一幕张渔的心都快碎了。
哪一个热血男儿，能够看的下自己的母亲哭泣呢。
张渔缓缓的走过来，“妈，你这是咋滴了？啊，那你倒是和我说啊。”
赵娟擦了擦眼泪，挤出一抹笑容，“儿子，妈没事，你别担心。”
“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能不担心啊。哎呀，你快说啊…”张渔急了。
赵涛拉了一下张渔，“你先别着急，大姨肯定是有啥事不想让你知道。”
张渔回头，对着自己的父亲，语气生硬，“我妈到底咋滴了？你们两个刚才去哪了？”
张鸣飞扔掉抽烟的烟，又马上点了一根。
“诶呀，急死我了，你倒是快说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把我妈给弄哭了？”张旭大声喊着，近乎疯狂。
“万弟，你冷静点，既然大姨他们不想让你知道肯定是有苦衷的。”赵涛劝着。
张渔努力克制住情绪。
许久，张鸣飞又重新点燃一根烟的时候，他说，“是你老姨，我们两个刚才碰到她了。”
“张鸣飞，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别和孩子说这些。你这嘴…”
“孩子大了，是大人了，现在有些事有必要让他知道。”
“知道啥，他还是个孩子，他知道了有啥用。”
“好了…”张渔喊了一声，屋子里面顿时安静下来。
张渔叹了口气，来到赵娟身边，帮着擦了擦眼泪，但还是有点控制不住情绪，眼圈红了。
“妈，看见你这样我心疼啊。”
赵娟摸了摸他的头，“大儿子不心疼，妈没事，真没啥大事，你别听你爸瞎说。别哭了，妈真没事。那个，小涛啊，你把小渔带走，你俩出去溜达溜达。”
“诶，好嘞大姨。我带他出去走走。”
张渔被赵涛拉着走。
海边，张渔吹着海风，看着海面上飞翔的海鸥。
赵涛在旁边看着他，知道他心里难受，当年他们家那件事在村子里面闹的是沸沸扬扬，无人不知。
可谁也没想到，这种痛苦居然延续到十年后的现在。
“大人的事情就让大人处理吧，咱们做好自己就行了，别想了。”赵涛拍着张渔的肩膀说。
张渔深深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不想了，不想了。”
傍晚，一家人吃饭，白天的阴霾似乎已经散去，赵娟依然是有说有笑，家长里短。
张渔不想让她多想，也是和她一样。
吃完，趁着赵娟出去洗碗的功夫，张渔到了张鸣飞旁边，问，“爸，你告诉我，今天早上到底是怎么了？”
张鸣飞抽着烟，没想隐瞒，很痛快的就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