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法术
远远的看到傅松眠回来的身影，顾云遥忙迎了上去。
“仙君！”
傅松眠看到她，将手中握着的几株青翠欲滴的灵草扔了过来，顾云遥忙一把接住。
“这是什么？”
“考考你，可知这是什么灵草？”傅松眠负着双手，淡淡说道，“若答不上来，”他轻哼一声，“你知道的！”
顾云遥：……
她低头仔细观察手中的灵草，其叶如松，青翠异常。叶上生着一籽，大如芥子。凝神思索片刻，问道：“这就是蹑空草么？”
傅松眠走近，从她手中接过灵草，颔首道：“不错，正是蹑空草。算你过关。”说罢，越过她，向竹舍走去。
顾云遥呆了一呆，忙跟了上去。
“谷中也有蹑空草么？怎么我以前没有见过？”
“没见过？”傅松眠偏首睨她，“蹑空草在灵植百篇上也有提及，我曾让你在谷中寻觅所有出现在灵植百篇上的灵草，你说你没见过蹑空草？”
“呃……”顾云遥傻眼，她吱吱唔唔，“仙君，我……我还要去看看种的灵谷，我走啦……”说完就想溜，却被傅松眠拎住了衣领，将她甩进了竹舍。
无视摔在地上呲牙咧嘴的顾云遥，傅松眠施施然的坐到了惯常坐的蒲团上，慢条斯理的冲泡了一杯伫萝香茶，待清幽的香味在竹舍里散开时，才淡声道：“坐好！”
正躺在地上作怪的顾云遥刷的爬起来在蒲团上坐好，冲着傅松眠嘿嘿一笑。
“仙君，今儿已经打过手心了，你看看，还红着呢。”她举起左手给傅松眠看，求饶道：“别打了吧……”
“还有右手呢！”
“啊！”顾云遥张大嘴，愁眉苦脸。“右手要练剑，打疼了握不住剑柄！要不明天再打？对！明天再打！明天仙君您也不用找理由来打我手心了，现成的！”
傅松眠被她逗乐了，忍不住露出笑意。
“你这丫头，现在怎么如此牙尖嘴利？行有姿……”
“行有姿，坐有仪，我懂我懂！仙君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牢牢的！”
傅松眠摇摇头，懒得再逗弄她。
“这蹑空草是我这两日所植，你没见过也正常。”
他看着因这句话而呆住的顾云遥，笑意加深，“小丫头，明日三记手心，这可是你说的，理由都不用找，现成的！”
“仙君……你……”
顾云遥已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这么奸诈的仙君，她不是对手啊！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顾云遥将之抛之脑后，又问道：“仙君，您种蹑空草做什么用？”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青翠的蹑空草，傅松眠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有什么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什么时候？”顾云遥追问。
“莫问太多，去修炼吧，早日突破五层，便可教你法咒了。”
顾云遥眼睛一亮，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
竹屋内，傅松眠目光幽远，久久不动。
有了法咒的吸引力，顾云遥愈加勤奋起来，终于在半个月后成功的触摸到了五层屏障，突破了炼气五层。
正端坐竹梢之上打坐的傅松眠忽然若有所感的睁开眼睛，向下望去，正看到向这边跑来顾云遥，他双眼微眯，手掌一翻，掌中出现一个碧绿的小小玉瓶，他轻轻握紧玉瓶，饶是心境沉稳也不禁波动了一下。
“仙君，我突破了！”
顾云遥跑到竹子下方，仰着脑袋大声喊道，满脸兴奋。
“看到了，不用喊那么大声！”
傅松眠轻飘飘的自树上跃下，落于顾云遥身侧。上下打量了几眼，满意道：“很好！”
“仙君，您说过我突破五层，就教我法咒！”
“看好了！”
傅松眠手指掐诀，姿态优雅，一声“燃”，从指尖冒出一束火苗，落于林间枯叶上，噼噼啪啪燃了起来。
手指微动，已是换了另一个指诀，又是一声“降”，一篷雨珠忽然凭空而降，正好将火苗浇熄。
“风”，林间落叶无风自动，漫天飞舞起来。
“雷”，晴空万里却忽然一阵响雷在顾云遥头顶炸起，把她吓了一跳。
“霜”，青翠的竹叶上忽然出现一层晶莹剔透的白霜。
一连演示了数个法咒，傅松眠方停了手，问道：“可看清了？”
顾云遥点头，自己试了起来，半响她皱眉摇头，求救地看向傅松眠：“仙君，要不您再演练一遍？”
傅松眠撇了她一眼，依言又演示了一遍。
顾云遥瞪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心中信心满满，又试了一遍。可明明觉得指诀姿势并无错处，言咒也没问题，为什么就是不行呢？
“燃！”指尖空空如也。
“降！”什么也没有！
“风！”地上枯叶忽然飘了几下，她“啊”的喊道：“有风了，有风了！”
“那是真的风！”
“……”
顾云遥垂下脑袋，一肚子沮丧。
“仙君，为什么我使不出来法咒？”
傅松眠已经看了半日，早知她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却一直未出声提点。这会看她询问，方道：“我早对你说过，修灵诀要无时无刻都在运转，而你刚才施法之时，灵气运转了吗？”
……好像没有……
“施放火性法咒之时，就是用自身灵气把四周飘荡的火属性微粒聚集一起，为已所用！同理，其他法咒也一样如此！修士施展法咒并不是真的无中生有，必须从四周环境中聚到足够多的同属性微粒才可以。”
他继续道：“灵气本无属性之分。但天地间却充斥着各种各样属性的微粒。火中蕴含火属性微粒、水中则是水属性微粒；必须借助灵气，这些微粒才可为修士所用。同样的，若是到了一个火洞之中，那必然施展不出冰属性或水属性法咒，因为特殊的环境，四周之中水属性或冰属性微粒必然是微乎其微，甚至没有。若想在这种特殊环境之下施法，则必须要借用冰灵矿或水灵矿了。”
顾云遥了然的点点头：“那我再试一下。”
她静下心神，运转修灵诀，待灵气在经脉中运转流畅之后，手捏法诀，一声清叱“燃”。从指尖悠悠的冒出一股清烟，一点火星冒了出来，噗地一声熄灭于空气中。
……
她猛的跳了起来，“成功了！”
“继续！”
“是！”顾云遥信心大涨，接着练起来。但是接连几次都失败了，别说“降”、“风”等几个法术了，就是曾经成功施展出来的“燃”也没动静了。
“为何会失败，你可知道？”傅松眠问道。
她侧首偷瞧傅松眠面无表情的脸，想了想答道：“因为过于兴奋，导致心神不稳，修灵诀运转不畅，施展法术之时灵气没有与各属性微粒相融合。”
看她答出来了，傅松眠点头。
“既然知道，便好生练习吧。这几个法咒没有练到随心所欲的地步，不会再教你新的法咒。”
“是！”
站在一旁看了片刻，傅松眠转身离开回到了竹舍之中。
坐定之后，他盘膝静心，过了片刻，却蓦然睁开眼睛。
等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一线生机，教他如何静得下心神？
在竹舍里转了几圈，他立在窗前向竹林深处望去，正是顾云遥所在的方向。
小丫头，可千万莫让本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