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徒弟
越清江看向了僵持不下的两人, 又转过头去以眼神示意月江清。
月江清读懂了越清江的意思，向越清江挑了挑眉，并扫了一眼任然被锁链束缚着的锦芝仙君。
越清江明白了, 这是要与褚萧建打配合，一起把锦芝仙君给搞走？
月江清点了点头。
“你什么意思？”褚萧建冷笑一声, “先前故意让我差点误杀你, 现在这是又来苦肉计？”
锦芝仙君的态度一如往常，他低声恳求道：“阿褚, 你相信我，过去那么多年风风雨雨, 我们在魔界一直相互依靠，最艰难的日子我们都走过来了,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褚萧建激怒反笑道，“是你怎么了才对吧！”
“刚才那一剑，如果不是我及时收手，你恐怕就会被你教我的招式杀死吧？”褚萧建的情绪越发激动, “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锦芝仙君惨笑一声, 悲悯地抬头看向了晦暗的茅草屋子顶，良久才叹息一声, 道：“阿褚, 你信命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褚萧建的目光变得冰冷。
“你我之间的宿命便是相互厮杀，我舍不得你死，所以才会出此下策。”锦芝仙君说得云里雾里，并不清晰。
褚萧建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锦芝仙君, 道：“我不信，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越清江趁着他们两人之间对话的短暂空白，适时地介入了其中。
“不管宿命不宿命的, 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比较容易说胡话，我看锦芝仙君与褚兄不如先暂时分开一段时间，等你们的情绪都冷静下来了，再见面和解，怎么样？”
越清江也是第一次当和事佬，业务相当不熟练，但好歹磕磕绊绊地将话题导向了关键之处。
褚萧建抬眸，直视锦芝仙君，他一字一句道：“你不走是吧？我走。”
说完，他疾步走向了茅草屋的门口，拉开了房屋。
欲望之神的属地本来就危机重重，更何况是内城，其实他们早就该离开这里的，欲望之神不是傻子，先前派出的小队只是试探罢了，之后他们将要面对的一定比先前更难解决。
若是褚萧建落单，那么他被发现并围攻至陨落的可能性会很大。
褚萧建是在赌，就目前而言，锦芝仙君还是在意他的生死，绝便不会单独放他离开。
锦芝仙君将自己从原先被铁链捆缚着的状态下解脱了出来，他满是鲜血的手一把拉住了褚萧建，深情凝视着褚萧建的背影，道：“阿褚，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褚萧建面无表情，一字不说，赶客的意思非常鲜明。
锦芝仙君望着他的背影，过了一会儿，他向越清江行了一礼，诚恳道：“阿褚就摆脱你照顾了。”
“没问题，”越清江略一思索，安慰道，“我虽然修为不高，但是论起逃跑可是相当有心得的，您放心，关键时刻我会拉着褚兄逃走的。”
“哪里哪里，剑宗二代大弟子，剑尊之徒不是徒有虚名，江清你的剑术我刚才已经领略过了，总之阿褚摆脱你照顾了。”锦芝仙君选择性忽略了对于越清江而言，最强招式的消耗极强的问题。
越清江点了点头，只想快点送走这个是敌非友的家伙，月江清听了忍不住反驳道：“您是没有耳朵吗？”
“禹行。”越清江也觉得锦芝仙君的脸很大，但是他还是喊了一声徒弟的名字。
不知是锦芝仙君确实既有涵养，还是他伪装得过于彻底，他没有与月江清生气，反倒是同越清江以及季禹行点了点头示意后，才匆匆离开了这里。
锦芝仙君离开后，褚萧建一直站在原地，看向室外，没有任何动作。
越清江对一边站着观望此处的姜翌道：“你先练起来，剑招熟练之后才是精益求精的过程。”
“锦芝仙君有问题。”
率先打破了平静的是月江清。
“我知道。”褚萧建难得没有流露出愉悦的情绪。
“锦芝仙君的真实身份很有可能是……”月江清决定直接揭开锦芝仙君的马甲。
“褚巍。”褚萧建转过身来，神色平静道。
月江清挑了挑眉道：“你知道？”
“嗯。”褚萧建叹了口气，“当真是相当讽刺。”
褚萧建和他徒弟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他们之间的对话让越清江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徒弟，这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越清江问道。
月江清回忆起先前在越清江昏迷时，自己与褚萧建的对话，当时他与褚萧建之间达成了默契，但这确实比较难解释。
褚萧建的反应很快，他看见月江清有所迟疑，于是顺理成章地解释道：“先前你昏迷的时候，我和你徒弟说过一些我过去的事情。”
越清江很清楚，褚萧建一向不介意向他人诉说自己过去的遭遇，在他看来这是已经既成事实，并且错不在他，他无需为此感到羞耻亦或是耻辱。
“也就是说，锦芝仙君时褚巍假扮的，那他来到你身边为的是……了解因果？”越清江回忆起两人在星罗秘境时，褚萧建所诉说的过去，推断道。
“对的。”褚萧建现在的神色相当放松，锦芝仙君和他们一起就是一个不□□，现在他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反倒是肆意了许多。
褚萧建向来很会享受生活，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了坐垫对越清江与月江清道：“先坐吧，咱们慢慢聊。”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越清江好奇地问道。
月江清对于褚萧建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他对越清江和褚萧建道：“我先去看看姜翌。”
越清江轻轻笑了笑，对月江清道：“徒弟你好自觉啊，去吧去吧。”
月江清点了点头，沉默地离开了话题的中心。
姜翌无辜地看着向他走来的月江清，丝毫没有预感到危机的降临。
“你徒弟好自觉，你们师徒之间默契程度真的很高。”褚萧建赞扬道。
说到徒弟，越清江就有讲不完的话想要和褚萧建聊。
“是啊，我跟你说，在他之前，我还收了另外的三个徒弟。”
说到原主收的三个徒弟，越清江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三个人每一个人是正常的。
“大徒弟温玉江，各方面看上去都不太像个人，后来发现确实不是人，应该和你说的界外使徒类似？”越清江有些不确定。
“是的，你大徒弟确实就是界外使徒，只不过他的立场比较特别。”褚萧建肯定了越清江的观点。
“二徒弟何铭，觊觎他师父，密室里藏了一大堆春宫图，把我恶心到了，”越清江提起何铭，脸色依旧不太好，“我把他逐出师门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褚萧建的思路还是魔界的思路。
越清江点了点头，道：“本来我打算杀的，但是当时不是在我徒弟面前嘛，我得显得仁和一些，而且我徒弟当时想替我杀人，我觉得为了这么个家伙，杀了反倒是脏了他的手。”
褚萧建觉得自己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他在和越清江对话的时候，要非常用力克制才能，抑制住自己将月江清真实身份告诉越清江的冲动。
看着一心一意保护自己徒弟，生怕徒弟受到半点伤害的越清江，褚萧建觉得越清江与月江清之间绝对是沟通不畅才导致的无法在一起的。
不过就目前看来，越清江对于月江清的情感好像单纯只是师徒情谊？
啧啧啧，月江清也是不容易。
“三徒弟是魔界卧底，还是洗白记忆的高级卧底。”
褚萧建无奈道：“月兄，不是我说你，你先前的三个徒弟你是怎么收的？这也太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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