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过分手
临近开始,剧场已经陆陆续续开始坐满人,目光相对后顾洛辰直接站起,毫无负担的走过来,视线死死的盯着心心念念多年的女人:“我以为你会把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忘得彻底。”
杜云笙没想到他会直接走过来,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像质问负心汉一般的话。
但天地良心,多年没见,初见你又戴着口罩直接遮住了半张脸,没有认出你不是很正常吗?
两人气氛古怪,一看就知道关系匪浅,高娅想要给好朋友解围,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旁边的许锦华抢先。
“这位先生,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请你不要影响其他人。”
潜意识分明就是:你妨碍到我了,请赶紧离开。
顾洛辰压迫性极强的视线终于从杜云笙身上移开,危险的看着这个和她姿态亲密的男人,满腔的妒火几乎要冲破胸腔,深邃的眼睛充满骇人的阴翳,冷笑两声:“这位先生是?我记得会场应该没有开始前不能和故人叙旧的规定吧?”
潜意识:你管的太宽了。
许锦华不甘示弱:“无关紧要的故人,又何必凑上前自找没趣。”
两人目光相撞,火花激烈。
怕两人的战火涉及自己,杜云笙抢先道:“顾洛辰,你先回座位,有事等结束以后再说。”
顾洛辰回头沉默得看了她片刻,随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说,杜云笙却莫名察觉到了他眼底藏着的委屈。
高娅在顾洛辰靠近的时候就认出了这位娱乐圈的顶流巨星,心里好奇好友和他的关系,用手指勾了勾她的手心,眼神示意她回去后老实交代。
杜云笙无奈,顾洛辰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上前质问她这个负心汉,想来也是不在意和她关系曝光的,轻声对高娅和许锦华解释:“我高中时期的前男友。”
两人和在旁边装模作样偷听的沈修闻言都是一愣,许锦华好看的唇抿起,前男友啊,这个关系就不好处理了。
高娅惊讶:“高中不是宫泽那脑残吗?”
沈修听到心爱的人对好友的评价,尴尬的咳了一声,转头对上高娅的视线,立马笑的温柔无辜极了。
脑残就脑残吧,兄弟的名声哪有老婆重要。
杜云笙噎了一下,也是难掩尴尬:“我不是高二转过来的吗?”
所以还有一年高一呢。
对上高娅佩服的眼神,杜云笙有口难言,想解释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天知道她二十几年也就这两任男朋友而已,一个还是系统给分配的。
接下来的音乐剧杜云笙听的心不在焉,完全不知道等下要怎么和顾洛辰解释自己当年的不告而别。
任她再不想面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演出逐渐到了尾声,在考虑溜掉的可能性时,就撞上顾洛辰隔着人群看过来的视线,顿时老实了下来。
散场以后,高娅被沈修直接带走了,许锦华温润的眼神少有的带着复杂,离开前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沉默着离开了。
顾洛辰看了她一眼,率先走在了前面,杜云笙乖巧的跟在他身后,外面天色已经变得黑暗,昏黄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重叠,恍如当年热恋时。
随着顾洛辰走进附近寂静的小公园,杜云笙忍不住思绪发散,公园里没有什么人气,走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个人影,正是一个适合做坏事的地方。
她记得当初她连告别都没有直接就转校了,被莫名其妙甩了的顾洛辰肯定恨死她了吧?也不知道情绪激烈时会不会忍不住把她掐死?应该不会,毕竟他们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起离开的,她出了事他就是第一嫌疑人,现在他可是前途无量的大明星,应该不至于为了年少时的情仇毁了自己……
正胡思乱想时,突然撞上一具温热的肉墙,娇嫩的鼻子瞬间红通通一片,杜云笙盛着生理性泪水抬头迷茫的看向顾洛辰,不明白他突然停下来干嘛?
对上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顾洛辰想了一路的开场白瞬间卡壳,突然就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自始至终,他想要的也只是一个她不是吗?
“杜云笙,你知道你离开后我活的有多痛苦吗?你刚走的那段时间我没日没夜的想你,想的睡不着,最后因为失眠进了医院,我想找你,却发现我对你的一切都一无所知,连找的方向都没有,为了让自己不去想你,我学会了吸烟、酗酒,只期望能得到片刻安宁,可笑的是,吸烟时你的脸还是会阴魂不散的出现在脑子里,喝的烂醉如泥嘴里喊的还是你的名字,杜云笙,你就像一剂剧毒,将我拽入深渊,无路可逃。”
说话时顾洛辰的眼睛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可怜得诉说着他的痛苦,期望能得到眼前这人的一丝怜惜。
杜云笙彻底愣住,离开的时候她知道少年会难过,但总以为,没有什么是时间抚平不了的,总有一天,会有一个美好的女孩治愈他,他也会有自己光明又璀璨的人生。
现实却告诉她,没有,这个男人一直爱着她、想着她。
杜云笙突然就迷茫了,她嗤笑直教人生死相许的爱情,不相信至死不渝,对宫泽她是做戏,对顾洛辰她是见色起意,她态度轻浮、自以为是的游戏人间,这个男人却告诉她,人间自有真情在。
诺诺无言中,顾洛辰俯身眼睛和她直视:“杜云笙,这几年我过得生不如死,我观你却是潇洒肆意的很,你说你该不该补偿我?”
杜云笙以为他会质问她当初为什么离开,会诉说对她的恨和怨,唯独没想到他会问她该不该补偿他。
该不该补偿?当然是该的,毕竟当初是她见色起意和他谈感情,又将他抛弃。
杜云笙看着他,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你想要什么补偿?”
顾洛辰哑着嗓子道:“六年前的分手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