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匆匆

    她下了车急匆匆的往东边跑去，她眼睛盯了盯左手上手表，这个点是八点差五分，她的脚步像是从小就练就了慢快跑的状态，她已经意识到自己会迟到两分钟，即使她使出全身力气在走路，两条腿像是打架的蚂蚱，路边的环卫工人总会在这个点和她相遇，还会做出老交友的模样故作点头微笑。可能是我的走路姿势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云端这样想。这是她最后一次来上班了，早在一周前她就和上司提出了辞职，这份工作对她来说已经失去了刚开始的那种热恋，他的上司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很矮的有点大肚子的男人，他有着浓眉大眼，小巧的嘴巴像极了女人的嘴，他的胡子乱渣渣的，他浮肿的脸像是被水涨的那样，皮肤糙的让人觉得他像四十岁的老男人，但是他有走起来很灵巧很自然，这一点足以掩盖掉邋里邋遢的外表形象，他是一个极其精明的小商人，他的睿智体现在他的脑袋藏在他的话语里他的动作里。公司里只有两个员工，还有一位姓张的已婚女士，那是一位极其让人厌恶的妇女，她使用了极其卑劣的方式在老板面前说云端的坏话，云端不断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个姓张的女的是如何在背后说她的坏话，云端一直在用和和平的语气和她交流，姓张的在背后议论的次数减少了，而是不断的让这种议论更是明目张胆的拿出明面上来说了。这些对于云端来说一切都显得不在重要，应该庆幸的是她也值得别人来议论，这也是本领吧。云端心里早就明白人就是这样，当你和不能同相处的人在共事，或是总是很害怕去做一些事，更是在对手面前承认自己是个弱者，承认自己的不如她，对手只会更加狂撅的瞧不起你，更是把你不放眼里的侮辱你，在气势上早就输了，所以只能撤退了。早在一周前以前，云端早早已多次跟老板提出了辞职了，这个老男人那段时间太忙了，他没有批准，一直拖到现在，事实上老板是一个特别好相处的人，至少在云端之前经历的工作经验来看，现在的这位的老板真是好太多了。老板是一位很聪明的男人，云端是一年前就在这里了，那个时候只有她一个员工，小张是后来老板从别人手里挖来的，她是一位特别能干的职员，用老板的话来讲就是性格太过暴躁，这也是别人嘴里听说的，她张牙舞抓的性格和职员这个身份显得格格不入。自从老板把她挖来，云端的位置就逐步被取代，小张总善于做很多事情，她还用非常热情的态度对待老板的身边所有朋友，她能很自然的和陌生的人交流，还能让别人不讨厌她，她总能很自然的进入到一个适当情景的角色，这是云端所不会的，她虽然是后面来的员工，她很快的会做多事，她慢慢的熟悉了云端比她早来的那个环境，甚至还要熟悉，她尽量的让老板看到她是多么的能干，在老板面前她总显得乖巧懂事，就像没有她不会的难题，相反地，云端的处境很艰难，在小张刚来的时候她就非常友好的招待这位朋友，没有半点敌意，她总是在可以帮她可以做一些小事上去献上这份友谊的殷勤，但是她表面做的很感激这份友谊的馈赠，但谁也不知道小张在心里有没有骂着云端就是个无用的垃圾。云端的殷勤献的足越是让这份虚假的友谊粉碎的干净。让云端最生气的一次是她总是无辜的去翻阅云端的抽屉，不吭一声的。云端清楚的知道自己很憎恶小张，恨不得在她和老板说话的时候把口水吐在她脸上，然后骂她一批，把有生以来学会的脏话统统丢给她。想到这一点云端在嘴角漏出会心一笑。这是她唯一能想到心里压郁的平衡点了，她恨自己的忍耐心为什么会这么久，她也想等待自己愤怒像马一样奔跑出来，但云端心里一直藏着一只小老鼠，那是一只她也不清楚怎么长出来的小老鼠，那是一只不会咬别人只会啃噬自己内心的小动物。所以她决定不干了，即使老板对她很好，即使这份工资很丰厚。

    有个很明显的道理显现出来，当你身处绝境的时候其实现实不然，和你以为深处得势时其实事实也并非然，人们总以为打败眼前的困难就是胜利，但首先你得认的清哪些是你的真正敌人，而不是用你所谓的理解去打败你认为的敌人，你得非常明智的分析你的处境和你所面临的对你造成最大烦恼的困难，最好的打败敌人的方式不是把它打死，而是最大化的利用它。小张成功的把云端挤兑出局，或者说云端并没有很强大内心抵御外界环境。早上云端推开了公司的门，她带着她独有的脚步声走进了公司，那说是公司，它更像是老板的家，他和的家人五口人全部住在公司多出来的一个单间里，云端走进二楼的办公楼里，一切还很安静，只有在茶亭里听到老板的声音，对的，他是勤奋的一个老板，他家人都还在睡梦中，包括他的妻子，他妻子是一位个子很高的女人，她皮肤光滑雪白，从她的脸上可以看出她的年纪但你会一眼认定她是一位保养很好的享福太太，至于她为什么会挤在公司的小房子里，不得而知。云端刚到公司先是从公司的边边角角的扫一遍，她就像扫自己家一样，公司的空间布局像极了家里居住的房子，老板一楼全部作为储存货物的地方，里面全部储存着各种品类的纱，它是做衣服用的丝线。云端从没有去楼下管理过下面的纱布，小张没来之前她也不曾下去管理过纱布，一直是老板在操纵发货进货。到后来小张来了，她接管了老板的活还把云端手里的活也接走了。老板让她负责了大部分的活，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真是聪明极了，他很好的运用他的员工，调适他手底下的员工的感情，但一段感情，无论是友谊还是爱情如果不是双方放下戒备放下成见是很难将摔破的镜子的伤痕抚平。

    云端每天负责整理简单的数据文件，若是有老板的朋友来可以让他先喝茶，或是告诉他的朋友他去干嘛了，每天重复着极其简单的事。这些琐碎的工作情节更像是一个前台像个文员的工作，但小张肯定不会那么想，她每天早上比我来的还要早，或者有时候她会提前打扫干净办公场所，她变的比她来的时候更加暴躁，她从不和云端多说一句话，甚至她不正眼看她一眼，她的嗓门很高，老板现在玻璃门的那端问她发了什么货，或是还有品种的数量，她总把嗓门提的很高的回答，这种隔空的谈话像是一场很常见的荧幕，小张的声音总是很大，把老板的声音盖住了，显得她更像是着房子的主人，她才是老板，她用她很擅长的轻飘飘的眼神掠过正面的她的同事，她的眼神那么云淡清风，她高兴的露出雪白的牙齿对着对着老板喊出她熟的笔记本记住的数字。那是她上班最高兴的时刻，她的皮肤很黑，从她刚来公司她就很黑，她扎的一个很高的丸子头，看上去很精神，她穿着年轻女孩子都爱穿的超短裤，她的丸子头扎的是那么高，让人无形之中更加增加了她的身高，她整个夏天最爱穿一双丫子鞋，她身上透露出很粗鲁的一面，那可能是来自于她脸蛋，她的嘴唇很厚，让人看一眼就很认定她是一个不够漂亮的姑娘，她说话的时候嘴唇像两根香肠一样在烤箱里滚动。没有人会在意她是否在卖弄她的这种说话的能力。老板很看重她，他总是很温柔的和她对话，即使她的嗓门那么大，老板身材短小，但是她的妻子那么高那么漂亮。云端很很喜欢她现在的老板，她觉得她之前的老板都一毛不拔，总是喜欢用一些套用的虚伪大话哄骗他们的员工，还自以为自己吃的盐比刚踏入社会的年轻人吃的饭多的道理来征服他们说的话是多么的富有真理，他们总试图用他们所认为的道理去说服年轻人稚嫩的心，让年轻人踏踏实实的为他们卖命，他们什么事也不做只想一味压榨年轻人的血。老板的角度总考虑他眼睛所看到的底下的做了什么事，给他带了哪些收益，这似乎合乎情理的道理谁都明白。云端很敬重他的老板，他很聪明，他对员工的心里想法看的很清楚，他是一个极其细心的男人，对他的妻子从来不去责备，她要什么就满足她，允许她大小脾气……云端时常想到自己的处境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老板从来不会责备她做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哪怕是真做错了什么，他总会像一位长者像一位大哥一样安慰她，他说：没事的，轻描淡写的看待她的错误，他不会和他的员工讲一大堆让人听不多的话，更不会有大话，在云端心里这是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来自老板的魅力，他从不会指责云端少做事情，或者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把她开除。云端早就知道这里已不属于她，即使老板人很好，即使老板多次真诚挽留她，这里空间狭小的让她挪不出脚步，哪怕是上个厕所。她不想当小张眼中的花瓶，对的，她在背地里就是这样描述云端的，她不仅在在老板的朋友客户面前这样说她，还在云端请假不在的工作日里这样对老板说。这是云端从托纱布小王口中无意得知的，但云端也很好奇，为什么她的老板迟迟没有向她透露出要辞退她的打算。她很高兴老板并没有因为小张在老板面前说我的坏话而讨厌她，反而她觉得老板对他更好了，这是云端从没有享受过的胜利，那像是电视剧里演的好人有好报的情节，似乎善良的总会让人发现被人保护，那是一种来自神一样的保护。她一直这么觉得，并且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