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过往
一片血红色的世界，这里的一切的一切都是血红色的，山水花草树木，天空，大地，就连吸进嘴里的空气都伴随着血红色。
“轰轰轰轰…………”
一阵地动山摇。
一只数条长长手臂错综复杂穿插在一起，努力地护住自己脑袋部位，如小山般的人形怪物。
身下四条粗壮丑陋的巨腿，疯狂的来回倒腾，拼了命一样地逃窜，像是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
瞬间，数道寒光有节奏的跳动闪烁着，拦住了怪物的去路，而且还在不断地增加。
“母亲大人（母亲大人……），救我（救我……）。”
八条手臂被齐通通斩下，露出四颗脑袋的怪物，满布脑袋的眼睛中全是惊恐，四张獠牙重生的巨口，异口同声地发出哀求的声音，绝望的仰天咆哮。
“嗖，嗖，嗖，嗖……”
聚集的寒光化为了四柄巨型大剑，同时插进了怪物丑陋的脑袋，怪物那再次疯狂长出的手臂停止了生长，不甘地倒了下去。
“轰…”
整个大地都在颤抖，气浪冲击波迅速蔓延向四周。
“第一百二十三族被灭。”
立在半空中，一身白袍的男子，冷冷地道。
“嗖………”
男子轻轻一招手，四柄插在怪物脑袋上的巨剑，分裂成道道寒光，再次出现时已化为一体，出现在男子手中的只是一柄简简单单的长剑。
“剑仙，杀我那么多孩儿，你当老娘是泥捏的。”
血色的空间，瞬间一张愤怒的巨型女人脸庞，凝聚显现。
“你终于出现了……”
白袍男子冰冷地声音再次响起。
周围的空气在迅速地下降，血色的树木披上了寒霜，刚刚倒在血泊中的怪物化成了冰雕。
白袍剑仙身后万里，种种怪物的尸体，堆积如山，散发着恶臭的绿色血液，乌烟瘴气的大地，迅速被一层层冰霜覆盖。
“好强的杀气，剑仙，你已摧毁了我用了无数纪元，辛辛苦苦攻占的数十个世界的据点，你也已经杀了杀你家人的罪魁祸首，何必再苦苦相逼。”
“罪魁祸首是你，才对吧！没你的驱使，他们会攻占我和我家人一同快快乐乐生活的那方世界……”
“没有你的驱使，我的家人就不会死。”
白袍剑仙手中的剑，寒光更盛，指向空中凝聚的巨型脸庞，冰冷的声音中夹杂着强烈的怒火。
“剑仙，那又如何，在我的主世界，你又能奈我何，妖灵千变。”
世界之灵褪去了伪装，露出了狰狞之色。
巨型脸庞瞬间化身数以千计的蛇形妖兽，极速冲向剑仙。
“御。”
半空中，白袍剑仙手中的剑，在身前迅速舞动了几圈，一化十，十化百，百化万千，一面巨型大盾，挡住了冲来的长有四足的蛇形妖兽。
“转。”
万千柄巨剑形成的巨型大盾，疯狂旋转起来。
前赴后继的妖兽，在触碰到旋转巨剑的刹那，被斩成碎片。
“剑仙，在我的世界，我可以无限创造，就让我看一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
“轰隆隆……”
大地剧烈地抖动，爬起身来的巨型石人，猛烈地抖落了抖落身上粘连的泥土。
“轰轰轰……”
随后，一只手带着锐不可挡的气势，迎上了剑仙身前旋转着的巨型剑盾，碰撞的一瞬间，双方陷入难解难分之中。
“吼……”
看到一击没有击溃巨型剑盾，石人愤怒地嚎叫着，另一只手化掌为拳，砸向剑盾。
“斩。”
剑仙手中的剑轻轻挥出几道剑花，一道道巨型月牙形剑气，如回旋镖一样旋转着斩向石人。
“轰…轰…轰轰…”
石人感觉手臂一轻，空洞洞的眼眸，看向手臂，握拳的手臂已经被剑气斩的支离破碎。
“吼……”
随着石人的再次怒吼，空洞洞的眼目中泛起一丝白光，那破碎下落的碎石手臂停止了下落，迅速升起再次组合成石人巨手。
“轰”“轰”
石人摇晃了一下身体，从背后钻出两条粗壮手臂，同时落下，只是瞬间就击碎剑仙身前的巨型剑盾。
“万剑，绞杀。”
散落的剑仿佛活了过来，像蛇一样缠上了石人手臂。
“轰”“轰”“轰”……
石人毫无疲惫的一次次恢复着自己被万剑绞碎的手臂，其背后随着每条被斩碎的手臂恢复，都会多长出一条新的手臂。
“你以为你是千手世界的千手佛陀啊…整出那么手臂可以毁天灭地…我看你也累啦，看我表演吧。”
剑仙的身形飘忽不定，仿佛万千身影，绕着石人身体来回穿插，手中的剑画出了一道道不一样的剑花，大的小的从不同的位置被刻画在石人身上。
看上去，在那么一瞬间里，剑仙身体一直立于半空，没有动弹。
石人仿佛看到了机会，嘴巴微微张开，露出那难看的笑容，身后成百上千的手臂，同时轰向剑仙。
“阵起……湮灭。”
剑仙右手握剑背于身后，左手抬起缓缓握起了拳头。
“吼………”
就在石人拳头即将砸中剑仙的那刻，石人身上的剑气印迹瞬间暴走，无数股可怕的剑气从石人身体里争先恐后地钻出。
“轰……”
从石人身体钻出来的剑气，并没有立刻散去，而是在石人周围形成了包围，来了一个反向的吞噬，石人连渣都没剩下。
…………
“噼…里…啪…啦。”
伴随着一阵阵爆裂声，凌空而立的剑仙，身处的四个方位各钻出四棵不起眼的小树苗，随后树苗雷光闪烁，只是一瞬间就长成了一棵棵参天大树。
“雷之牢笼，缚。”
四颗大树睁开爆闪着雷光的眼睛，异口同声的张开巨口。
无数闪着雷光的藤条枝蔓编制的大网，瞬间将剑仙包裹其中，一座被四颗雷光巨树不断加持的雷光牢笼迅速形成。
“吼…”
远处血色的湖泊中，钻出一条吞天巨蟒，张开巨口，数百道闪着寒光的冰晶巨箭射向雷光牢笼。
“嗖，嗖，嗖………”
冰晶巨箭仿佛长了眼睛一样从不同的方位刺进雷光牢笼。
可是，冰晶巨箭没有像想象的那样，轻易刺穿雷光牢笼，而是在刺进大半后，再也无法进入分毫。
片刻……
“轰，轰，轰……”
无数闪着雷光的藤蔓，形成的巨型大拳头，同时挥舞着，一次次砸向刺进牢笼的冰晶巨箭。
此时，被困在血色牢笼中，剑仙身周的剑气护罩，在诡异细长的冰晶巨箭箭尖的穿透下，出现了丝丝的裂痕。
“剑仙，在我的世界，你得不到恢复，我看你还能撑到何时，呵呵呵……”
“是吗……”
“我以我命祭献，召唤…天…道…剑。”
剑仙手印连施，周身护体的光剑以奇特的形态组合，一座古老地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剑型祭坛出现。
“嗡嗡嗡………”
祭坛出现的刹那，周围的空间都在猛烈震动起来。
紧随其后，祭坛如同一头饥渴难耐的巨兽，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包裹着剑仙闪着雷光的牢笼，一瞬间枯萎，伴随着能量凝聚的冰晶巨箭同时化为虚无。
“啊啊啊啊……”
站在祭坛中心的剑仙，痛苦的神色布满脸庞，乌黑的披肩长发慢慢变得花白。
立于四方的雷光巨树和那不知何时出现在剑仙头顶上方的吞天巨蟒，同样被祭坛摄取着能量，慢慢被吞噬。
“剑仙，你以为你召唤剑仙一脉的禁忌之术就能杀我……可笑……我乃一方世界之灵，完全灭杀我，你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你知道吗，你的生命、前世、今生、来世，你将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
剑仙周边空间，世界之灵凝聚出一面面女性的脸庞越来越多，仿佛念经一样喋喋不休，试图要劝的剑仙停手。
“自从我踏上复仇道路的那刻起，我就没有想过要活着。”
吞噬着剑仙一切的祭坛上方，一幅幅画面出现……
一张吃人的巨口正在缓慢地聚合，一老妇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身前七八岁大小的孩童推了出去，而自己怀中和自己一起被缠住的女娃就没有那么幸运，伸出手拼命地求救。
“哥哥，救我。”
巨口消失，孩童跪在地上捧着妹妹的断手，无力的嚎啕大哭。
……
直插云天深处的台阶上，弱小的身体一次次滚落到山脚下，一次次坚持不懈地跪拜攀爬，终于得到了山中仙门师傅的认可，从此踏上修行之路。
无论修行之路多么的坎坷，都无法改变他复仇的执念，门派同门的欺凌，加速他更快的成长，一跃成为下一任掌门候选人中，最热门的天才弟子，可因复仇，修禁忌之术，最终被赶出师门。
画面演绎着剑仙坎坷的一生……
此时，剑仙所在的世界外，一柄吐露着超强毁灭气息的巨型大剑正在成型。
“疯子（疯子）……”
那一面面世界之灵凝聚的脸庞，怒火中伴随着些许的恐惧，同时怒吼着。
随后，化成铺天盖地的巨型妖兽，疯狂地撞击着祭坛升起的屏障。
“轰。”
世界外，那还在凝聚的巨剑，仿佛在生气，恐怕被打破这神圣的仪式般，微微泄露出一丝强烈地毁灭力量，一瞬间，整个世界的生灵全部化为灰烬。
“剑仙，你真要与我同归于尽……”
世界之灵显出真身，一座波澜汹涌的漆黑海洋，在愤怒地翻滚。
此刻，祭坛中心，剑仙痛苦的脸上，挂起了欣慰的笑容……
“剑仙，我的真身乃诅咒之海，你要同归于尽，我偏偏不让你如愿……哈哈哈……我以真身所有力量化为诅咒，我诅咒你，永生不灭，永远活在此时此刻这种无尽痛苦的煎熬当中……”
成型的天道剑，随时可能降下，让世界之灵产生了强烈地恐惧，诅咒海洋化身无数道诅咒的力量，扑向祭坛。
世界之灵化身诅咒的刹那，天道剑仿佛失去了目标，瞬间崩溃，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无数扑来的漆黑诅咒之力，一股脑的全部钻进了剑仙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