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隐情和食人花
“对，杀了不少，可我觉得他们该杀。”
郑凡吐了口浊气，酒味儿被风粘走一些，他的脸上也写满了疲惫。
“你是想说这些人不得不杀么？”
“看你也不像迂腐之人，我就坦白了讲。
那些人虽然带着女人和孩子，但这并不能成为我不杀他们的理由。
相反的，如果他们没起歪心思，我也不可能斩草除根，甚至还能接纳过来一起生活。”
他靠在栏杆上，闭上眼睛。
“我不能用亲人的安危去考验其他人的人性，他们人多势众，如果突然袭击我们，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很难招架得住。
也许说这些你不相信，可末世以来，每过一天，我就能感觉到自己的血在变冷。”
“我开始变得不再有同情心，凡事都会优先考虑自身安危和利益，变得谨小慎微，但凡有个风吹草动我便会亲自上阵认认真真将威胁抹除干净。”
“你能懂那种感觉么？”
郑凡侧过头，正对上张阔的眼睛，这是他们第二次对视，郑凡不知道对方是否能听懂，或理解自己，他早已变得不再需要别人认可，说出这些仅仅是他太累了，需要一个倾听者。
杀人这种事情无论放在哪朝哪代都是普通人难以接触到的事情，但在末世到来之后，这种行为却变得像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
秩序崩坏之后，善良反倒成为了贬义词。
对敌人的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讲讲吧，为什么杀他们。”
张阔在面对危险时，同样喜欢把事情做绝，毕竟很多小说中都是因为主角不能够做到心狠手辣、斩草除根，而导致各种意外的发生。
他可不想出了事儿再去懊悔。
“十天以前，丧尸还没有进化得那么灵活，但人群中还是有很多人突然尸变，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我认为是有人被丧尸咬了却有侥幸心理不和别人讲。”
说到这儿，郑凡朝张阔笑笑。
“这还得感谢你带来的信息，不然我还蒙在鼓里呢。”
他继续说：
“一开始我们是从大学那边出来的，我这几个兄弟都是一个宿舍的，只有我是本地人，幸亏当时丧尸大规模爆发的时候是早上，我们在网吧通宵打游戏睡着了，就在包厢里没回。”
张阔听到网吧两字，眼前一亮，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
“你们去的网吧是不是叫超圣？”
“嗯？你知道？”
郑凡眼中也有些惊讶，难道是校友？
“我也是阳城师范的学生，超圣当然去过了！”
张阔点点头，在郑凡惊讶的目光中继续道：
“你们常去的包厢不会是四十九号吧！我记得那里长期有人包夜”
“wc！兄弟，有缘人啊！我们去的正是四十九号包厢！”
“唉，不过你们不总是五个人么？”
说到五个人，郑凡眼中出现一丝落寞，同时眼中也带上一丝怒火。
“被一群狗杂碎阴死了，枉了黄毛一片好心！”
“呸，我真是折磨他们一千遍也不够！”
郑凡越说火气越大，这也不能完全怪他，这事儿放谁身上都感觉愤怒。
黄毛是郑凡他们寝室老二，四人一寝室，王光宇则是体院的学生，在网吧玩久了认识的。
所以说，郑凡、黄毛、大揣、王达，四人友情最为深重，黄毛虽然看起来不像啥好人，人如其名留了一头怪异的黄发，但平日里对待朋友和同学那是一个仗义，甚至从未见过的陌生人都会被他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在整个院系他也是风评相当好的，可，就这么一个好人，就是因为没有防备歹人之心，想要抢夺小吃街资源的第一批人首先盯上了黄毛。
利用了黄毛善良的性格，让小孩子减轻他的戒备心，结果那小孩儿一刀便抹了他的脖子，而后在身上连捅数十刀。
兄弟四个发现黄毛的时候，他都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而大揣眼尖，一眼就发现了不远处那群贪婪的人正在搬运本该属于他们的物资。
当郑凡看过去的时候，他惊奇地发现那些人脸上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
当天下午，那些人算上小孩儿和女人，一共十五个，没有一个人走出了这条街。
真的如同候钰所说，有战力的杀光，女人小孩扒干净关起来。
接下来郑凡也是如实所说，慢慢讲述了这些事情。
他十分后悔，其实一开始他就看出那些人不是什么好货色，但想着怎么也不能说动手就动手，就没当回事儿，出事之后却后悔不已。
“那看来这些人确实该杀，不过女人和小孩儿”
张阔话没说完，郑凡更加愤怒地说道：
“他们比那些动手杀人的人更可恨！”
“你知道当我把他们抓起来之后他们对我说过什么吗？”
“他们说黄毛该死！”
“甚至没有求饶，没有愧疚！”
“那小孩儿扎了黄毛三刀啊！玩那？”
“不到十天，那时候末世来临还不到十天，人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快？”
“你知道我听到这些话有多生气么？黄毛多好一人，白死了！”
郑凡目眦欲裂，双眼通红，声嘶力竭地对张阔喊道。
可以说，张阔没能想到这种事情竟然真的会发生。
【才十岁的小孩儿就有如此歹毒的心肠么？】
直到从郑凡口中听见这些事情，他认为这些话应该是发自内心，不像装能装出来的。
黄毛他在网吧也见过几次，除了染发抽烟之外为人十分和善，和郑凡说的出入不大。
正因如此，张阔才稍微能理解一些他的想法。
张阔安慰他道：
“黄毛走的早其实也好，他那种善良的性格想必看到这种丑陋的世界会接受不了吧”
郑凡：“”
“风吹够了就走吧，带我去看看那些人。”
“你不会想看到他们的。”
“没关系，正好我也开开眼。”
两人来到地下室，这里相当潮湿，各种虫子尸体看得张阔头皮发麻，这种节肢动物正是他最害怕的东西。
一路上避开这些东西，来到最深处的几间地下室，郑凡从腰带上摘下一串钥匙，打开了眼前的几扇铁门，里面的场景和气味让看惯了腐尸烂肉的张阔眉头一皱。
映入眼帘的是几个双手双脚被捆在小铁窗上的女人和小孩儿。
他们的行动皆被死死限制，双手高高举起，有些小孩儿甚至双脚都没办法沾地。
身上赤条条没有一点布料，冻得瑟瑟发抖却在看见张阔和郑凡后口出狂言：
“!!有本事就杀了我，！”
“￥￥￥&…………&&！！！！！！”
说是小孩儿，但其实大多数都在十岁左右，女人中有两个较老，剩下都是十七八岁的姑娘，但没想到却是这种性格。
“你这是给他们吃饱饭了么？”
张阔看着地上的排泄物，又看了看面前精神十足的几人说道。
郑凡惊讶：
“不给他们饭吃，我怎么折磨他们几个？像死狗一样的话那未免也太无聊了吧”
他走上前，掐住其中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儿，介绍道：
“就是这个小孩儿杀的黄毛，真是个小杂种，呸！”
郑凡一口口水吐在他脸上，然后又是用力一脚揣在小孩儿肚子上。
“cnm的有本事杀了老子！我呸！怂货！”
小孩儿虽然眼泪都疼得流了出来，但嘴上却根本不怂，直接开喷，张阔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生猛的孩子，一时之间没了反击的词汇。
“你这孩子倒是有意思。”
张阔摇摇头，扶额笑了起来。
“能杀么？我忍不了了。”
郑凡有些错愕，但还是点了点头。
“杀吧，省着脏了我的手。”
“谢谢，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想杀一个人。”
说完，张阔摸出匕首，摸着小孩儿的头，说道：
“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伟大的祖国能孕育出你这种杂碎，明明大家都在努力改善教育环境如果后天变坏我倒能理解，可唉，算了。”
话说一半，匕首划过咽喉，张阔在同一时间也捂住了他的口鼻。
小孩儿浑身颤抖，感受着自己流逝的生命、逐渐冰冷的手脚，终于对死亡有了一些最基本的敬畏，表情之中满是惊恐。
他想叫，但已经说不出话了。
“乖，放轻松，头晕是正常的”
温热的液体从张阔手中缓缓滴落，怀中抽搐的身体逐渐停歇。
一旁另外几个人见此情景也顾不上骂人了，态度立刻软下来，纷纷闭上嘴，气都不敢大喘一口。
tnnd，抹别人脖子还告诉他深呼吸，深呼吸你妹啊！
他们都被张阔这个看似喜怒无常的笑面虎震慑住了，这几日与他们打交道的郑凡几人还算正常，虽然想杀了他们，但手段更加简单直接。
折磨这群人好几天都没下得去杀手，张阔刚来没十分钟，自己这边叫的最凶的就被要求放轻松，谁能顶得住？
寒冷的环境并没有让气味变淡
腥味儿弥漫，隐隐有盖过地上恶臭的排泄物的趋势。
“你说的还真没错，这几个瘪犊子搁我这儿估计活不过三十分钟，你能养他们这么些天也算不容易了”
目光转向另外几个被绑起来的“瘪犊子”，他再次露出微笑，告诫郑凡道：
“千万不要手软，这种人留着也是浪费食物，该杀就杀，懂么？”
“而且，如果你能从折磨他们的过程中获得快感，那就多留几天，别让他们死的太痛快。”
张阔笑眯眯地看着他。
“没想到你竟然比我还狠佩服！”
郑凡打开一旁水箱的阀门，冲洗地上的污秽，然后将尸体解绑拖了出去。
关上门，地下室再次沉浸在黑暗之中。
郑凡将尸体拖拽到马路中间的尸堆处，往其头上补了一刀防止尸变之后便放着没再管，估摸着是要等明天白天连同清理过的丧尸尸体一起焚毁。
张阔在走出来之后也不由自主的将视线投向隔壁居民楼顶楼侯钰的住所，在他看来那个女人要么是看错了，要么就是故意挑拨双方关系，以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怎么可能两次都是郑凡这边先动手？恰巧还只让你看到这部分？
结合万一所发现的蛛丝马迹，张阔有理由怀疑这女人很可能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为什么？我们就算打起来拼个两败俱伤也不是他一个女人能够对付得了的不是么？”
沉思片刻，郑凡已经从尸堆走了回来，叫上张阔两人回到住所。
来到三层，还没进门张阔敏锐的听觉便发挥了作用，听见女人的喘息声，他顿感事情不妙，赶忙上前打开门，然而眼前一幕却让他呆愣片刻。
房间内的情况并不如他所想那般，相反的，这里根本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正在他疑惑之际，郑凡探头进来看了一眼，见汪清雪已经不在房间内，便告别两人准备带上门离去。
门关上后，脚步声走远，张阔立马冲到沙发前，一把薅起万一的脖领子。
“你不会以为我没听到吧，刚才怎么回事儿？老实招了！”
看着万一似笑非笑的表情，张阔更加生气了。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发火，万一便故作神秘道：
“我再给你变个魔术，瞧！”
只见万一掐了个手诀，往旁边空地上一指，一个曼妙的身影就凭空出现在那里。
“？？？？！”
张阔大感吃惊，心中悸动，血液上涌。
手中力道消减，万一顺势挣脱开来，介绍道：
“今天刚琢磨出来的异能用法，这是我之前收集的残魂制作而成的鬼奴，虽然没什么攻击力，但可以千变万化，除了没有实体，其他方面基本和常人无异。”
张阔净剩吃惊了，看着面前变化成汪清雪的鬼奴身影久久不能移开视线，实际上真不能怪他，毕竟这么一个美人放在面前，而且鬼奴变化而成的汪清雪还穿着不可描述的衣服，大大加强了视觉冲击力。
“阔哥我叼不叼？”
“阔哥？”
见张阔没反应，万一戳戳他的腰子，这才把他从无比震撼的情绪之中拉回来。
他神情严肃，对万一警告道：
“这东西你可千万别给别人看到，明白么？”
万一错愕片刻，随即反应过来，带着一副老司机都懂的表情说道：
“好的，好的！有空咱哥俩自己欣赏，不给别人看”
“还有我警告你，别变刘敏和成小玉他们几个，不然哼哼，你懂的。”
面对张阔威胁般的话语，万一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虽然嘴上说着好好好，其实心里正在想：
“嘿嘿，我自己的能力还能让别人看见？等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想变谁就变谁，桀桀桀”
“等等？我是不是也发出了桀桀桀的怪笑？好像有些大事不妙”
要知道桀桀桀这种笑，就连张阔都不敢随便发出，更别谈他了。
张阔在房间内各个入口都放了一些容易制造响动的物品，防止有人半夜悄悄潜入，这样做不是不信任郑凡几人，而是出自末世之中最基本的防范心理。
这间房面积不小，两室一厅，所以张阔和万一分开了睡，这下万一可爽了。
夜深人静之时，他便悄悄放出了鬼奴。
“去，麻溜给爷变个野兽先辈，表演一个野兽嘶吼，桀不对，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