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许平之成亲
赵棠几步上前,拍门。
门后传来一道声音:“ 礼官先生前来到,我是天上紫微星, 抬起一顶花红宝轿,玉帝差我下凡尘; 左边轻吹细打,来到凡间办喜事, 右边连天火炮,专为李府来拦门; 一路吉星高照,忽然抬头往前看, 笑逐颜开热热闹闹,大队人马到寒门; 犹如状元回府,各位亲朋请展开 ,恰似宰相下朝。”
许平之高喊:“有请礼官上前来 我今摆上酒案。”
门内:“礼官先生前来到,宝地一朵莲花开, 不知有何公干?”
门外:“我为娶亲上前来,耳听拦门先生喊, 鸾凤和鸣天地开,双脚不由打寒颤。”
内门:“昔日来往任你行,泰王求楚国女。
门外:“今日迎亲来到此, 诸大巨为证。”
门内:“依照古训来拦门, 纣王娶王妃。”
门外:“我今到此来娶亲,比干为证。”
请词有无三媒六证?
何为三媒?何为六证?
许平之在外应答如流,赵棠提着酒壶,给他倒酒:
一杯酒满满斟,礼官先生你且听,不却心中好害怕,跋山涉水来到此,只好将酒敬仙家,饮酒解渴最称心, 一敬天!
二杯酒满满斟,天作之合千年好,敬请媒人连婚姻,二敬地!
为儿为女操尽心,地久天长恩情长,满饮此杯献爱心, 三敬贵府列祖列宗,三杯酒满满斟,祖德留芳。
奉敬各位众高亲,保佑子孙,婚姻美满,亲朋好友情义好,酒也敬了,话也讲了,饮了此杯情更深, 请拦门先生搬开桌子,来时三杯上马酒,让我入府娶亲。
……
这拦门持续了半个多时辰。
陆渝邻简直大开眼界,也看得满头大汗,这古代的拦门不是对诗词的吗?
李府大门打开,门后还站着众多亲眷,赵棠从布袋里摸出一把红包,挨个发。
亲眷们领着红包,才笑逐颜开让开了门。
到得院里,居然还有一道拦门,不过比外面的简单多了,赵棠主动上前,帮新郎官应答。
约定的流程走完,新娘子头戴凤冠,脸遮红方巾,上身内穿红娟衫,外套绣花红袍,颈套项圈天官锁,胸挂照妖镜,肩披霞帔,肩上挎个子孙袋,手臂缠“定手银”;下身着红裙、红裤、红缎绣花鞋被李家哥哥背到花轿上。
新娘子和送亲押轿的坐分别坐上另三辆马车,一路吹吹打打从另一条路到了许府。
不走回头路,陆渝邻在现代倒是听说过。
这许府也是大门紧闭。
“不是娶新娘子吗?怎么也关门?”
“说是可以煞煞新娘的性子。”
一刻钟后,许府大门打开,新娘子在哥哥的牵帮下跨过火盆,送亲人和新娘的兄弟,就随着新郎进入庭院休息。
庭院的酒筵已准备好,女方来人并不和男方一起用饭。
黄昏,拜堂开始。
现代,拜堂可是午时,绝没有黄昏的。
送入洞房后,开始筵席,陆渝邻和赵棠跟在许平之身后拎着酒壶。
敬酒前他就让赵棠把酒壶的酒换成白开水。
这傻小子还追问为什么,陆渝邻捏着拳头扬了扬,想揍他。
等到每桌人都起哄要许平之喝三杯才算时,赵棠那小子才明白过来,侧头看着陆渝邻“嘿嘿”笑。
“严肃点,小心露馅。”他掐了赵棠一把。
许平之也聪明,尽管喝的是水,但还是装着脚步虚浮、趔趔趄趄,后来眼见着要扑倒,陆渝邻一把扶住。
“各位,许兄已经喝不得了,还请各位不要误了许兄洞房。”
“哦~”年轻的小伙子们一阵欢呼。
一系列的洞房流程看得陆渝邻眼花缭乱,红烛下许平之脸色红通通的。
众人都以为是酒喝多了的缘故,只有陆渝邻知道,那家伙是害羞,是喜悦,是激动,是幸福……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乃人生幸事。
掀盖头、交杯酒、唱祝词,福气好的妇人离开新房。
闹洞房开始……
主要是当初赌马场那群人,有的人真的只是闹,有的人就有些变味。
陆渝邻站在新房的一角,并不上前参与,赵棠叫了他两次。
“你去吧,我不喜欢,你可得注意分寸,还得顾着许兄和嫂子,不能叫他们吃了亏去。”
赵棠耍疯了:“没亲到……丝线上的糖一点都不能剩……”完全把陆渝邻的叮嘱丢到了九霄云外,伙着众青年,捉弄小俩口。
薛桐挤在新娘子一边,看似起哄闹洞房,实则手不规矩地贴着新娘后背摩挲。
李文昭很是反感,但又不能生气赶人。
薛桐得寸进尺,趁人多闹哄,手居然胆大地朝李文昭胸口摸去……
陆渝邻一个箭步蹿上去,挤开薛桐,扒开压在许平之和李文昭身上的人,嘴里嚷嚷:“春宵一刻值千金,闹这么久了,你们可别耽误许兄洞房,小心以后壮武将军拿剑削你们,散了吧,都散了吧,慎明,回家了。”
赵棠嘟囔:“还没尽兴呢?”
他拍了赵棠一巴掌:“还想不想要小侄儿了?”转身又对众人说:“许兄喝了很多酒,该休息了,明日百味居,我代表许兄向各位兄长赔个礼。”
“好~”众人这才意犹未尽地撤出新房。
许平之朝陆渝邻眨眨眼……
陆渝邻和赵棠作为伴郎,站在门口将客人一一送走。
太累了,赵棠家离许家很近,左边出去,前面那条巷子就是,他还得走好几条街。
陆渝邻则往右边走,刚走出几步,一道身影站在月色下:“陆公子……”
“呃?清风?你怎么在这里?”
“王爷让小的来接公子。”他指着旁边挂着一盏灯笼的马车。
知我者,王爷啊!
困顿的陆渝邻脚耙手软地爬上马车,只想眼一闭,直接睡过去。
咦~马车上居然有人,借着朦胧的烛光,他认出是姜誉。
“王爷等久了吧?”
“刚到。”
“哦,不行,我得眯会儿。”摆摆手,有气无力的。
陆渝邻就在马蹄的“嘚嘚”声和轻微颠簸中睡死过去。
第二天巳正才爬起来,无暇纠结怎么睡在床上的,反正不是他的房间。
火急火燎地冲回陆府泡澡换衣,骑着自行车去百味居。
那群人早就坐在包房等着了,陆同学又被狠宰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