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防水布试验
距离高郁林第一次来百味居已快两旬了，农历五月十七，高郁林满脸兴奋地进了百味居，后面还跟着三个小厮，一人提了一个木桶，还有一人抱了一个有盖子的瓷瓶。
天尚早，陆渝邻并未在酒楼，百味居的刘掌柜派人把他们领到了将军府。
陆渝邻太高兴了，掀开看了一下，还把手指伸进瓷瓶沾了一手指白浆出来，拇指和食指反复捏了几下。
“昨日清晨我爹从山林装好立即快马加鞭往京城送，今日刚到，我马上送过来了。”
“多谢郁林兄了，替我向高伯父道声谢。”
“哪里用得着，你试验成功了我们高家可是最大得益者。”
这乳胶如果用来熬制橡胶，这么放置肯定是不行的，得在里面加氨水，保持乳胶的稳定性，可是陆渝邻又不用它来干这个，只是当胶水而已。
他交待不语去准备用具，让不言带高郁林他们去酒楼吃午饭，顺便告诉柴叔他们，他今日不去酒楼了。
高郁林也是聪明人，笑哈哈地走了。
让似锦把上次抱回来的布剪了许多一尺见方的小块下来。
小锅里掺桐油熬着松胶，比较清稀，熬化后加了一小勺乳胶，搅拌均匀再熬了几分钟，将一块小方布浸在溶液里，取出来放到阴凉处晾干。
天气炎热，这么一小块薄布很快就晾干了，他举起来对着太阳，很好，不透光，说明缝隙已经被填上了。
“不语，舀水来。”
让似锦拎着方布的四个角，里面兜上一包水。
“公子，这布居然没漏水？”一向不爱出声的不语也吃惊得说了一句。
过了一刻钟，方布外面还是有些细小的水珠渗出，慢慢汇成一滴，落到地上，又一滴落下……
“好了，把水倒盆里吧，把这块布晾干。”
陆渝邻开始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尝试，一整天，房檐下吊了十几个兜水的方布，他拿着纸笔作记录。
心里的商机也在无限扩大：雨伞、雨衣、帐篷……
将剩下的原料按比例熬煮完，把那匹高密布全部浸染晾晒好。
第二天，只有两个方布一丝水也没渗出，他取下晾干，其它也收拣好。
欢欢喜喜去了百味居，让不言去高记通知高郁林。
他将方布扔给高郁林，高郁林将方布捏了捏，并没有厚多少，只是没有原来柔软，比较硬展。
高郁林疑惑地看着他，他露出个神秘的笑，将茶杯里的水倒在方布里。
“诶，你……”高郁林顿住，他以为的茶水会马上滴到桌上，结果哪里有水滴下来，低头凑近看布包底下，一滴水珠也没有。
“成了？”简直难以想像。
“啊哈哈哈哈哈……子望，你太聪明了，我们合作，无人能匹敌了，哈哈哈……”高郁林简直太高兴了：“谈谈，我们怎么合作？”
“高兄，你们高记还能不能织出比这个布密度更高的？而且材料上也可以选择吸水力不强的原材料。”
“我回去和父亲商量一下，改进一下机器，尽可能吧，这材料上也没问题，浸染的配方……”
“这配方我写给你吧。”
高郁林完全没想到陆渝邻这么爽快。
“那我们怎么合作？”
“我对布庄不了解，郁林兄说怎样就怎样，我信得过你。”
高郁林少时跟着父亲走南闯北，见识了不少人，从没见过陆公子这样的，别说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人家从来没有一点挟恩图报的意思。
高郁林拱拱手：“多谢子望的信任，我们的防水布，利润五五分，你看行吗？”
“没问题呀，我再给你画件雨衣图纸吧。”陆渝邻拿过毛笔，在纸上画了件连帽雨衣图。 随着图形渐渐完整，高郁林惊得合不拢嘴：“子望，你怎么想到了？”
“我们穿的衣服呀，有帽子就避免了单独撑伞，把我们的手也解放出来了。”陆渝邻顺便将雨衣的接口安置在哪些地方能更好防水告诉高郁林。
“接口的针脚雨势大了可能会浸水，缝制好后将针脚那些地方涂上蜡油，这样就能防水了。”
高郁林简直太佩服了！
“做雨衣剩的边角料也可以用起来，比如可以做鞋子最外面那层，防水又保暖……” 高郁林心潮澎湃，他这个救命恩人的头脑简直了，这么多年他就没遇到过像陆公子这么聪明的青年！
他激动得有些结巴了：“子，子望，我，马上回淮州。”折了图纸揣怀里就走。
“郁林兄不必那么急的，京城不是还没玩够吗？”陆渝邻笑着挽留他。
“不，很急，我就想马上回去开始我们的防水布大业。”高郁林说这话时已经到了后院门口了，真的很急！
陆渝邻哈哈大笑！
翻开一本装订的空白书，提笔慢慢书写，有时捏着笔半天才落笔继续，有时搁下笔在屋子里走两圈儿再坐下继续。
直到许平之和赵棠来了百味居，他才会停下这项工作，然后装着不经意地问赵棠一两个问题。
赵棠也没多想，知道的会尽可能说得详细些，不知道就说不知道，许平之就会告诉赵棠……
酒楼已经开张一月有余，账册是陆渝邻设计的，因此他看账册很快，入货、出货、收支、工资、存货……
盈利很可观，四千五百多两，他也没瞒着柴进，零头五百多两留作流动资金，柴进的一成是四百两。
钱给柴进时，他眼帘微掀，将柴进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
赵棠眼睛眯成一条缝，许平之虽然面色沉静，内心还是吃惊，陆渝邻的策略、柴进的管理……
虽然他们以前出入赌坊，一天下来输赢超过这个数，但并不是每天都能赢，输的时候也几千上万两，哪有这个稳妥。
酒楼生意蒸蒸日上。
陆府庄子上的混泥土坝子已经筑好，陆渝邻去看过一次，牢实平整，坝子上摊晒着麦子。
徐管事眼里的光彩掩都掩不住：“公子，这坝子可好了，前几天下了场雨，我还害怕坝子会垮，结果完全没有。”
“只要没有重车上来辗压，基本不会坏的，坝子筑好了，佃农家如果要筑坝子，庄子的米汤可以送他们，大家都不容易，他们好了，种田地才会卖力，庄子才会收到更多的租子。”
“公子的意思是要涨租子？”徐管事有些不明，公子前些日子还说要减租子，这么快就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