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杀气
“干啥?”问是问,这傻小子还是把左手伸到他面前,他举起手中的书,用力朝手心打了一下,“痛吗?”
“这哪里打得痛,还打一下也不会痛的。”赵棠傻呵呵地笑。
陆渝邻扔了书,抓起竹条又朝他手心打去。
“唉哟!你干嘛用竹条打我……”说着眼眶都红了,右手搓着左手心。
陆渝邻连忙拉起他的手,揉了揉,吹了吹:“对不起,对不起,等会儿我给你做珍珠奶茶喝。”
哭丧的脸立马笑了:开玩笑,陆邻出品,必属珍品!
陆渝邻感觉有道迫人的视线攫住他,抬起头,五个人的视线都在他身上,都被他刚才的举动弄懵了:好好的,干啥突然打人呢?
“嘿嘿嘿,我是做实验给你们看。”他搂住赵棠的肩,“刚才我用书的时候使的力和用竹条的时候一样大,这个力就相当于太阳吧,为什么书打上去不痛而竹条打上去痛呢?”
“竹条硬实,书软和。”冯远桥抢答,几人都赞同:嗯,就是这个道理!
“那你们可以找一条宽竹条来试一下,使同样的力,看看是宽竹条打着痛还是细竹条。”
“我去找。”赵棠特积极,他刚才被打了,也想那几人试一下,“嗖”地一下蹿出门去。
后院找了一圈儿没找着,柴进问他找什么,“宽竹条。”
柴进去了厨房,不一会儿拿了一根三指宽的竹条出来:“这个行吗?”
看看那硬实的竹条,赵棠眉开眼笑,行,太行了,接过来就跑了。
“试试?”
王鹏举也是个实在的,先做这个实验,自己打,打完一脸的惊讶:“真的耶,细竹条打着痛些。”
吴谢也试了试,几双眼睛渴望地望着陆渝邻:为什么?
碾压别人的感觉真好,桃花眼也盛不下笑意,溢得满脸都是:“受力面积。”
他知道几人懵圈儿,蘸了蘸墨,在纸上分别画出宽竹条和细竹条打到手上的受力面积。
“同样的力道,但承受这个力道的地盘却不一样,地盘大些,分摊的力少一些,地盘小些,分摊的力就多些,所以痛一些,就像两人抬轿和四人抬轿……”
众人大悟:轿还是那个轿,坐轿的还是那个人,但四个人抬要觉着轻一些!
几人沉思,消化着今日陆二公子讲的这些,太震撼了、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议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理工男吴谢最先清醒过来!
终于,呵,大家都生活在京都,我们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曾遇到过一个老神仙,是他告诉我的。”陆渝邻脸不红心不跳。
“真的?”
“真的。”表情严肃认真。
吴谢反复打量他的表情,什么端倪也没看出来。
姜誉:撒谎精!
“别再问了,天机不可泄露!”陆渝邻装模作样。
被精神食粮喂饱的几人红光满面地离去。
临走,姜誉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赵棠的手。
赵棠无来由地感觉到一阵杀气,看了一圈儿,什么也没发现:多心了!
陆二公子俘获了一大票粉丝,百味居也俘获了一大票顾客。
夜晚,西跨院,没有外袍的牵绊,陆渝邻的剑法使得更加行云流水
······
夜色掩盖下,黑影不停张望,巷口渐渐走进一个身影来,背光而立,看不清面目,来人递了一包东西过来:“你只需每天准备好……”
日升日落,百味居忙忙碌碌。
客人陆续来订桌了,三人坐在茶室,刚把茶泡上,刘掌柜慌慌张张跑进来,“公子,不好了,外面,外面来了一群人,还,还,抬着一个……”刘掌柜气喘吁吁。
三个人“腾”地站起来,来到门外,阳光将影子拉得老长,薄衫长袍的翩翩公子在百味居匾额下站定。
闹哄哄的人群突然安静,陆渝邻将围着的人群扫视了一圈儿,看闹热的和闹事的表情一目了然。
他盯着地上一个简易的木板担架,担架用白布盖着,旁边一个披麻戴孝的年轻女子,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哭得伤心欲绝。
陆渝邻心里“咯噔”一下。
“抬走,抬走,死人怎么抬到这里来?晦气!”赵棠看不清着头,大声嚷嚷。
许平之横了他一眼,他立马闭嘴,还是忍不住小声地咕哝:“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谁主头,站出来说话吧。”陆渝邻冷静地开口,大脑已经高速运转,缘由应该猜得八九不离十。
他转头低声吩咐不语:“马上去各家医馆,多请几个医师来。”
接着看着许平之:“看来有人眼红我们酒楼的生意啊,下了大血本,连人命都可以拿来开玩笑,这是想整死我们仨的节奏啊……”
“整死我们仨,他想得倒轻巧,我看谁那么不要命……”赵棠首先沉不住气。
三人中,就赵家的品级最高,中郎将和左将军都不在京中,而且熟知的都知道陆二公子并不受左将军宠。
就算御史大夫在又如何,自己的孙子酒楼出了人命,如果出面,那不正好给别人机会参他一本,如何还能有谏言的资格?
陆渝邻和许平之对看了一眼: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就能解决!
对面人群中几人也互看了一眼,一个三十几岁的魁梧中年人站到女子身后,红着眼眶:“你们这些黑心的商人,昨日我弟弟在你们酒楼用了膳,今早发现中毒身亡了,可怜我弟弟才二十三啊,孩子才两岁,你们这些黑良心的,叫她孤儿寡母怎么活啊……”
中年人边说边嚎啕大哭,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
陆渝邻心里忍不住为他的演技叫好。
周围的人唏嘘一片。
“你说是在我们酒楼用了膳后中毒身亡的,有什么证据?”陆渝邻盯着中年人。
“什么证据,还要什么证据?人死了在这里就是证据,我知道你们几人家中都是当官的,告到衙门,衙门也是帮着你们,各位父老乡亲要帮我们做主啊……” 挑着民众最敏感的关系,开始煽动群众了。
顿时,人群开始激愤起来: “当官的就可以草菅人命呐。”
“有背景就可以开黑店呐。”
“我们都不要去他们酒楼了。”
“对,不去他们酒楼了。”
“把他们酒楼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