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擦肩而过
公子,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医术……
陆渝邻忍了两百米,侧头横了他一眼,右手握拳扬了扬。
终于闭嘴了,一点也对不起他那个名字!
回去的时候走的巷子这头,没有经过王府门口。
陆渝邻午睡了半个时辰,起来后唤了不语进来磨墨,磨好后他在宣纸上画了一个长方形交给不语,让他找似锦缝四个这么大的布袋,然后装满沙。
不语虽然好奇,但是并没有问就转身出去了。
陆渝邻用小楷笔在宣纸上细细地画起来,学地理出身的他画地图小菜一碟。
地图是机密,他是不可能看到的,他把今日走过的巷子、街道按一定比例尺画了出来,说不定太历的地图还没他这个准确度高。
画好以后仔细地收好,什么也不想地写了两篇字。
看看外面的日头,他去了一趟正堂的耳房。陆渊已经醒了,看他进来,甜甜而又小声地叫了声:“哥哥”。
怎么那么别扭呢,以前有人叫她姐姐,再不济叫她阿姨,可是现在她却是哥哥了。
陆渊拉住他的手,让他给他讲故事。
他哪里会讲故事,搜肠刮肚讲的动画片《葫芦娃》。
小孩子表情丰富,一会儿睁大眼睛“啊”,一会儿张开嘴“哦”,一会儿咧着嘴角“呵”……
眼看到了用晚膳的时辰,陆渊才放他走,起身的他并未看见陆渊一直捏着脖子上挂着的一块墨玉……
“祖母,这是我今日上街给你买的蜂蜜,你每天一定多喝几杯,它不光通肠,还养颜。”
老夫人总算给了他笑脸,“今日觉着肚子舒服了些,看来有点效果。”
“祖母,只要坚持,一定会有效果的,今日上街我还买了书,回来练了几篇字。”
“好,好,万不可再出去鬼混了。”
“不会的,祖母,我想求您一件事。”
“说吧。”老太太心情很好。
“我想买把剑,练剑法,可以防身,将来还可以打仗。”
“祖母准了。”老太太笑呵呵。
“可是,可是……”陆渝邻装出为难的样子。
老太太何时看他这么听话的样子,“王嬷嬷,让账房支五十两银子给邻儿。”
“谢谢祖母,祖母万岁!”陆渝邻笑眯眯地对着老太太说好听的话,反正又不要钱!
一旁的云姨娘恨得牙痒痒,还要装出高兴的样子:“二公子上进了,将军回来一定很高兴!”
“那是当然,我是嫡子嘛,将来要承袭封号的……”
云姨娘手中的帕子都快绞烂了。
“我还得向大哥学习,当好父亲的左右手啊。”这几句话一说,老太太看他这个嫡孙,越看越顺眼了!
花瓶母亲只是看着他傻呵呵地笑。
她是怎么活过这些年的?
也许原主的不务正业对母亲也是一种保护,只有让人感觉不到她们的威胁力才是安全的!
似锦那丫头的手脚倒快,辰时回到院里,交待她做的布袋已经做好了。
陆渝邻喊了不语进来,“明日你去找石匠做一对四十斤重的石锁,记住,一个都要四十斤,不是两个一起。”
不语点点头。
脱了外袍,只着里衣,在院子里打了半个时辰的拳,汗水浸透衣裳,内心的焦虑才排解了一些,“去备热水吧。”
转身去书房,翻了几页杂史《太历前传》,历史总是那么惊人地相似!
把人赶出去,一个人坐在浴桶里慢慢想事:看了断枝,想必那陆三公子的坠湖也不是那么简单,他得加快强大的脚步。
武力、靠山、银钱都是必须的。
对西京城的考察也得加快。
没有网络,没有电脑,更没有手机,除了睡觉就是睡觉,睡得早也就起得早。
卯时初,陆渝邻就起来了,他在小腿上各绑上一个沙袋,在院子里小步跑、纵跳、高抬腿、打拳。
小院有点施展不开,但总比引人注意的好,他做这些的时候,廊下三人呈望夫石状:公子为何这么发奋?
拳一收,不言和不语连忙钻进小厨房,似锦去准备衣物。
前厅里,老太太异常高兴,因为今早她特别顺畅,以往有多大汗淋漓痛苦不堪,今早就有多酣畅淋漓。
见得陆渝邻进来,连忙招手:“邻儿过来,快过来,你的法子奏效了,这几年我从没这么舒畅过。”
“祖母,您身子康健才是我们的福气呀,母亲要多陪祖母在园子里转转,切不要整日坐着,膳后休息会儿一定要走走,天气越来越热,我在一本杂书上学了几样开味小菜的做法,今日上街买回来备上,不日做给祖母尝尝。”
老太太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嫡孙,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孝顺呢?
用完早膳,陆渝邻去正堂看了看陆渊,那小子眼睛亮晶晶,精神好了很多,听说他要出街,顿时有些失落,“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回来。”
“哥哥买什么我都喜欢!”临走时他小小声地叮嘱了一句:“哥哥要小心一些。”
陆渝邻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小小孩童,如此敏感,不是好事!
“不语,今日坐马车出去吧,回来会有不少的东西。”他准备走稍远的几条街,光靠两条腿,京城还没踩完恐怕双腿就废了。
今日他带了不语出门,不言嘴撅得老高:凭啥他出去就是马车,我就得两条腿?
他也不想想他的主子可是和他一样。
马车驶过青石板,一条各色匠铺街,一条陶器街。
在陶器街,陆渝邻让马车停了下来,挑挑选选买了两个大肚小口的陶罐,连同盖子让不语搬到马车上,叮嘱他小心一些,以免摔碎。
掌柜细心地准备了一个木条框,还在两个罐之间放上蒲草隔着。
陆渝邻瞄了瞄店名:荣记陶瓷铺。
“去将军府的铺子吧!”他吩咐车夫。
“公子,是衣料铺还是茶铺,还是剑铺?”
剑铺?
陆渝邻心念一动,“去剑铺吧,我想选把剑。”
马车踢踢踏踏往前,与一辆外观不甚引人注目的马车错肩而过。
风,掀起帘子的一角,一张侧脸从眼前一晃而过,来不及细看,只记得皮肤如一辆顶级豪车的漆面,让人赞叹!
陆渝邻不由问车辕上的不语:“刚才过去的马车是哪家府上的?”
不语扒头朝后望去,只看见马车厢后壁,“没有标志,想必不是王侯公爵府的。”
陆渝邻暗叹:那可不一定!
那等风华绝非等闲,大隐隐于市的道理不语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