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渊源
涌入的记忆再一转换，又到了繁华的街道，她在前面走着，身后跟着一道吊儿郎当的身影。
“诶，我可说，我是看出你的女儿身了！”
路过的人听见他这话，都莫名其妙他在和谁说话，这拐了几条街，愣是跟着一个布衣老头儿。
但这人是京城小霸王，他们听见之后又装聋作哑的垂下了脑袋。
只有前方的舒白知道，这人是在同自己说话。
一时间比起他会大肆宣扬什么，她更诧异他如何识破自己的障眼法。
这可是仙术！
而他，不过一介凡人。
然而这个凡人在听了几场自己的说书之后，便像今日这般支开了所有人，光明正大的尾随着她。
她在最前边走，他便跟在身后，而不远处还有好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在跟着，队形诡异又惹眼。
终于在他说出这话，舒白忍无可忍了，像公子莫与老头儿我开玩笑之类的话，她早就说腻了。
这人着实黏人的紧
茶馆
一个小老头儿对面坐着一个长相很邪气的男子。
单看这张脸，与天上的仙君倒是有的一拼，但是笑脸中总是挂着似有若无的痞气，身上的气息更是霸道，从而让人忽视了他的容颜。
舒白也是个颜值党，在打量了一番之后，寻思着俊男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说吧，你今天此举是何用意？”
她配着小糕点，一口一个吃着，酥脆的果子她咬得嘎嘣响。
若是常人定会觉得不可思议，这老头儿一把年纪，牙口倒是好。
但是坐在对面的男人却没有，不羁的脸上挂着淡笑，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一副小姑娘的模样，是她本尊。
听见她这么问，男人不紧不慢的开口介绍自己。
“小仙女，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易凛之”
舒白吃茶的动作一顿，呛着一口茶水不上不下的。
等缓过来了，她诧异的睁着双眼反问。
“你怎么知道我是仙女？”
易凛之笑意更浓，因为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见过她，在街头巷尾买吃的。
第一次见她是在十几年前，见她用那些价值不菲的珠宝去兑换几文钱的小物件时，他便觉得她是个样貌惊艳的蠢东西。
后来几次的偷偷观察，他才发现她不是蠢，而是不谙世事，单纯的像个初苞幼儿。
然后他便去告诉她，这个世界用文银，她虽然迷茫，可还是很感激的道了谢，随手拿了一枚夜明珠给他。
易凛之当时惊讶得嘴巴都能塞下鸡蛋，这是当时小小年纪的他不曾见过的稀世珍宝。
随即他掏出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银两给她，那时候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东西很值钱，因为她拿了其中一小块碎银就换了一整屉包子。
醒悟之后，易凛之无意间从茶楼看到她，她站在上面绘声绘色的说着那些题材新颖的仙人恋。
当时他看了很久，一直到同伙撞了他的肩膀，问他盯着一个说书老头儿看啥，那时候易凛之才知道只有自己能看见她原本的模样。
所以他才相信，他是个仙子。
笑容在他脸上放大，易凛之伸手将糕点推得离她近了些。
“算命先生说我命定之人所非凡人，以前我还不信，如今倒是信了。”
他说着，又垂眸轻笑出声，眼尾眉梢都染着喜悦。
舒白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你是不是听我的故事听多了，幻想有个仙女姐姐和你来场禁忌恋？”
易凛之一顿，被她的反应可爱到，又听她絮絮叨叨的劝诫。
“诶，年轻人，听我一句劝，人仙殊途，你们注定无果，别再信什么江湖骗子～”
他也不指望她会信，但他喜欢她一眼惊艳自己，在十多年后，再也看不到比她更让自己心动的人。
易凛之想了想，坑蒙拐骗的招数又用上了。
“我们要是成亲了，定是过着游山玩水，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你想吃什么随便买，小爷我有的就是钱，这城中的铺子，我有不下二十间，你再也不用献计表演才艺赚那点微薄的收入了！”
舒白听着，脑海中又有了画面，好像很有吸引力，可是和自己如今的生活又没有什么区别。
在犹豫片刻之后，她摆手拒绝了。
“不行不行，人仙殊途，人仙殊途！”
他立即接话
“可殊途同归！”
舒白错愕，片刻后，抓了一把糕点气呼呼的给他来了一个大变活人。
舒白心中一热，原来自己是那时候认识的他，他便是后来的齐司淼，凤临舟……
难怪他后面会如此执着送自己夜明珠，原来这是自己送他的第一件礼物。
可上神呢？
面前的画面切换，她已经带着那些糕点出现在了陌川面前。
他神色有些古怪，先是淡淡扫了她一眼，随即归于冷漠，至于她手中的糕点，则被无视了彻底。
要说舒白没有眼力见呢，丝毫没有感受到他的漠视，还乐颠颠的带着糕点往前凑。
“这个真的很好吃，你一定会喜欢的！”
陌川要多冷淡就多冷淡，支着脑袋斜斜靠在软榻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不感兴趣”
舒白收回手，细细回想着这几次，自己给上神带的糕点他都不甚喜欢，想来是真不好这口。
她悻悻收回手，将这些糕点递给了一边偷笑的座下小童。
“还是咱俩喜好相同！”
小童接过，笑的肩膀一颤一颤的。
“我们上神啊，喜欢吃酸的！”
陌川一个轻飘飘的眼刀子扫过来，他立即改了口。
“酸……辣！喜欢酸辣口！”
她留下一句知道了，便跑没了影。
正在闭眼假寐的陌川忽的睁开了眼睛，眸子幽深的看着她消失的方向。
自己说不感兴趣她便有了？
连问第二句都没有！
当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