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大风起兮云飞扬

    秋风阵阵抚过襄江，将凉意带至新野，使田间泛起麦浪。

    田垄上，农户们边稍作歇息，边美美庆贺丰年。

    一旁，一人懒散的依在树下，轻摇羽扇扑开飞虫，与心中杂念。

    此人正是卧龙诸葛——的小迷弟之一“李狗蛋”。

    却说此前，张郃率军在李狗蛋儿所率士卒后坠行。将至舞阴，与退往城中的狗蛋，以及出城掠阵的赵云两军相持中，张郃已差斥候将军情，报与此前被赵云凭借地利连番埋伏，暂退昆阳的夏侯惇。

    待张郃、夏侯两军合围舞阴不久，西南便探得徐庶已领大军来救的消息。此时，二人虽尚未收到有关曹仁所率西路军的军情，但已心中有数，商议之后退往许昌。

    城中狗蛋见曹军井然有序、徐徐而退，便知徐庶已领兵来援。毕竟狗蛋虽未算到徐庶竟能如此之快击溃曹仁两万兵马，心中却早已料定徐庶将克敌并驰援，当然，也有把握在舞阴同赵云坚持更多的时日。

    穷寇莫追，何况曹军十倍于己，又非败军。于是狗蛋并未与赵云出城追击，而是告知了赵云自己猜测的大致军情后，询问了舞阴城中有无马车，然后一脸悲愤的单骑出城，南归新野。

    留赵云，以及不久后进城却只见到赵云一人的徐庶一行，一脸懵逼。

    狗蛋急着回新野，主要是为了静下心来复盘……以及顺便的吹吹凉风、撸撸肉串、睡睡懒觉。

    此时狗蛋平躺归平躺，思想上却未摆烂，而是飞速运转——在不疲倦的限度下：

    此番曹军南下新野，自己属实没有料到。看来，自己是不能太想当然的依赖自己所知历史了。

    不过，虽是事后诸葛，但从曹军南下的“结果”，能反推出不少的信息。

    为何自己所在世界线，曹军并未在公元207年南下？

    毫无争议的答案便是，因为曹军北伐，至年末才班师凯旋。南阳、许昌、汝南等郡虽都留有充足兵马，但曹操以及军师团远在辽东。

    首先自己能得知，曹操已于九月前班师许昌。嘛，这一信息价值不大，一者，表明奉孝此时大概已经亡故，虽然很伤感，但是想想自己投了曹操也无法见到奉孝一面了，顿时好受多了；二者，更长的休整以及额外一茬的作物，预示着来年曹军的南下会更凶猛……嗯，自己宁可不知道的两条信息呢。

    至于此世曹操为何刚班师许昌，尚未有大军南下的时机嘛……

    个人猜测，若说上一世中，对于收黄巾、迎天子、斩吕布、破袁绍、定河北的曹操来说，蜗居新野弹丸之地的刘备虽是豪杰，却远非劲敌……但此世，刘表竟托以刘备新野一郡之地。一郡之地人力钱粮非一县可比，新野周遭地势本便险要，加之新野宛城缓冲足够，南临江夏……

    刘表虽然多疑无决，身边又有蔡瑁蛊惑，但也绝不可能坐失新野一郡之地，又使江夏无险可依。待曹操挥师南下，表露出平定荆州之意，刘表虽无陶谦之德，但面临篡汉之贼，未必不可能将一州军事，暂托与同为汉室宗亲的刘备。

    此次，曹军起各郡的州郡兵攻打新野各县，在大军南下提前刺穿荆、豫之间的屏障，颇为可行又极具收益，不知是否为奉孝遗计…啊，奉孝，我的奉孝……

    咳，可惜因为自己的存在……嗯，如此说法有些自恋了，以徐庶击退曹仁兵马的速度，刘皇叔在新野的人心，张郃未必就能攻下新野。徐元直此等军略，已经称得上顶尖谋士，不愧是程昱称赞…额，不愧是罗贯中盛赞才能十倍于程昱的人中龙凤。

    当然，若是曹操早有吩咐，那张郃即使无法攻破新野城池，临走前在田间来上一把大火，新野一郡军民依旧会难以为继。自己在此役中引开张郃，意义重大，值得一个舒适的假期~

    不过，曹军虽败，但南下步伐想来不会因此减缓。毕竟此役，曹军只是战略意图未能达成，并未丢失城池，除曹仁所率南阳兵马以外，也并未有太多的损失。

    更重要的是，从《观沧海》到《龟虽寿》，北伐的胜利，使曹操确信自己定能横扫寰宇，而郭嘉的亡故，想必也使曹操重整山河的愿望，愈发迫切了几分吧……谁说必备古诗词没用的，贼有用——如果你穿越的话。

    唉，曹军南下在即，虽然自己很想划水，但还是有必须要做的事……

    我李游玄，虽无法让伏龙更早腾飞，却能为其助力一阵东风，吹乱“天命”既定。而此间关键，便在…

    “嗐！可算找到你了。”

    狗蛋正酝酿足了满满情绪，闭目畅想，突然被一人喝断了思绪，抬眼望去，正是翼德，于是站起身来，便拍打周身尘土，边应道：

    “回来啦，怎么不在府邸歇歇，倒来城外寻我。”

    “大军凯旋，当然是要喝酒庆祝庆祝！我听大哥说你在城南这边，便来寻你回去。”说完，又似突然想到什么，用力拍了拍狗蛋肩膀，

    “你小子行啊！我还以为你是败往舞阴了呢！咋办到的？给俺讲讲。”

    狗蛋揉了揉肩膀，无奈道：

    “路上说，路上说。”

    “好！我提前让人备好了两匹快马，我们边骑边路上说！”

    “……我谢谢你啊。”

    “客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