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诡异的手套
“这特么赵歇也是，弱鸡一样的身子骨，放个屁也能把自己崩飞了。难怪人家周舟甩了你……”
骂完两人，终于冷静下来的王镇毅然决定，明天就开始锻炼身体。不蒸馒头也要争口粥，他王镇丢不起这个人！
屁股的疼痛渐渐缓解，但心中的疼痛和空虚却越来越强，王镇知道，那是属于赵歇的执念。他苦笑着，对“自己”的内心劝解道：
“其实人家周舟也没错，她只是现实了一点，你确实给不了人家想要的。富二代和你之间的选择题，傻子都知道答案。而且看得出来，她不想伤害你。”
内心的疼痛更厉害了，排山倒海似的袭来。
王镇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又劝道：“那周舟算是什么东西，萝卜海带螺旋藻，天涯何处无芳草！咱早晚找个更好的。”
内心的疼痛如故。
“哎祖宗，故事里的男主角要是没被人退过婚，都不好意思跟人说自己是主角。”
“咱这情况，也差不多是个腕了吧。就缺个系统爸爸了，然后就坐等起飞，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王镇忽然泪流满面，无法制止的眼泪像是要送别一段过往，又或是要结束一段生命，不要钱似的流淌不休。
“这特么……还哭上了。我王镇斗天斗地斗空气，从没流过一滴泪。你个大老爷们哭什么，不害臊吗？”王镇对着“自己”自言自语。
小区里，几个上夜班的快递员正驾驶着笨重的飞行器，逐家逐户，把快递包裹送到阳台上的包裹箱里。他们此时聚在一起，好奇又警惕地看着泪流满面的王镇，打赌这疯子会不会跳楼自杀。
王镇翻了个满眼泪花的白眼，折回卧室，一头扎进被窝里，郁闷地想着：“你特么哭吧，我看你能哭多久？”可能是太累了，哭着哭着，鼾声很快就响成一片。
红黄两色的月光，照在王镇从被子里露出的双手上，散发出常人难以察觉的蓝色流光。
蓝色流光一圈接一圈地流转，似乎能吸收月光一般，让王镇的双手只留下一点黯淡的轮廓。
王镇从睡梦中醒来，看一眼手腕上的晶体屏，时间是早上4：40分。他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一下，换上一身运动装，就跑出门锻炼身体。
榕树巷社区是超过30年的老小区，只有8座30几层的旧楼被围墙包围着，围墙内的小地块就像城市中被人遗忘的孤岛。
或许是刚刚5点钟，零星有些上早班的居民，穿着飞行背包，或驾驶着飞行器，从头上的天空飞过。
街上很冷清，只有无人驾驶的清扫车和洒水车，一前一后缓缓驶过，在路上留下一串水痕。
几个清扫机器人来回巡视，那些有着扫把和戳子手臂的，左右手配合着把垃圾扫进戳子，又把垃圾“吃”进圆滚滚的肚子里；还有长着夹子手臂的，夹面条似地“吃掉”犄角旮旯里的杂物。
“呼呼呼”，王镇绕着小区还没跑完一圈，就发出破风箱似的狂喘声，双腿沉重的就像灌了铅。
他用老龟一样的速度和姿势，咬紧门牙，坚持跑了三圈。跑完以后，破败的身体零件不停颤抖，像要散架似的。
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王镇又做了几组活动关节的古怪动作。前世的王镇和“铁面”曲流云是同村的发小，他俩跟随一个老道士学过8年武术，后来又成了职业拳击手，算得上是中西结合。
他先做了一组准备动作，主要活动脊椎、手腕、膝关节、脚踝等部位，又依次练习了弓步、马步、虚步等基础步法。
几个简单的动作做完，王镇感觉浑身无力，四肢抽搐。
“现在送给老子个美女，他喵的，老子也只有流口水的份了……”想象着自己做那不可描述之事时，时不时剧烈颤抖一阵，他就感到不寒而栗。
扶着老腰，一步步挪回自家楼下，王镇刚要进门，楼外层的一块墙砖忽然脱落下来，几乎贴着王镇的鼻子落到地上，“啪”的一声，碎裂成了好几块。
王镇吓了一跳，幸亏走得慢，要是走的稍微快一点……
“穿越以后，运气为什么变得这么差？不知蓝星有没有大湿什么的？”
胆战心惊地回到家，王镇一脸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学着赵歇的习惯喊道：“贝贝，快给我做早餐！油条加豆浆，多做点。”
“欧了，主人。”家务机器人贝贝似金属摩擦的声音响起。它看起来像是长了两条小短腿的葫芦，胖胖的身材配上小小的脑袋，手臂细长，勉强算是盗版的钢铁葫芦娃。
贝贝从角落里钻出来，迈着皇族的八字步，打了个响指，开启了厨房的油烟机和冰箱门。
它的机器眼忽闪忽闪的，用金属声问道：“多做点，是多少？”
王镇正在查看双手的异常，闻言按着额头，想了想：“8，不，10根油条，2碗豆浆。”
“欧了，主人。”贝贝挺着没有脖子的肚子，到厨房忙活去了。
“无论是在外面，还是在家里，双手都比周围的东西灰暗了一点，像是隔了一层纱似的。”王镇对着双手翻来覆去的检查，又闭上眼挥了几下手，没感觉有什么异常。
想了想，他又去卫生间打了一盆水，把双手放进水里。
“手对水的感觉和平时一样，但手上灰暗的感觉更明显了。”王镇思索着，“再泡泡看。”
好久后，手指泡成了十根萝卜，结果什么事也没发生。
这时贝贝已经做好早餐放在桌上，它侍立在一旁，蠢萌的大眼忽闪着，等待主人用餐。
王镇拿起一根油条，正准备咬下去，却忽然有了灵感。他把一根手指伸进豆浆碗里，等了好一会，还是徒劳无功。
“嗯，不喝豆浆……也对，要是喝了才见鬼呢。看来得试试火了，这双手的问题显然跟光有关。”王镇一边想着，一边飞快地吃完早餐。
打开厨房的燃气灶，王镇伸出手，小心翼翼地靠近火焰，直到快要贴在火焰上时，他才感到些许烧灼感，但勉强可以承受。
时间在一点一滴中流逝，王镇始终保持着这个“太极拳抱球姿势”。
就在他认为本次尝试失败时，双手忽然绽放出明亮的蓝光，蓝光在流转中向双手各处蔓延，一点点编织出一幅黯淡的，蓝色光手套。
蓝色光手套似乎能吸收火焰，随着火焰的不断吸收，光手套的亮度越来越强，蓝光的流转也越来越快。
王镇双眼刺痛，不敢再继续注视，忙转过脸看向别处。
耀眼的蓝光达到了一个顶点后，又渐渐转为黯淡，王镇这时才猛然向双手望去。
那是一双有些浓稠绿褐色的手套，淡淡的黑雾在手套表面不停吞吐，给人以邪恶诡异的感觉。看不出手套是什么材质做成的，绿褐色的东西像液体一样蠕动变形，又有些虚幻，像是沟通了另一个世界。
左、右两只手套上，刻画着不同的图案：
左手套的手背面是缩小版的北斗七星图，七颗星发出微弱的蓝光，时而闪烁一下；手掌位置的正中心，是一张长着四颗獠牙的大嘴，黑色的嘴唇微微翘起，似乎在嘲弄着什么。大嘴两侧，各有3只雪白的翅膀。
右手套背面似乎对应着某个恒星系，13颗不同颜色的黯淡球体，绕着中央明亮的恒星缓慢旋转；正面手掌的中心，是由12个圆形交织出的花朵图案，图案外圈，盘绕着某种动物的长尾巴，像是蛇尾和鱼尾的混合。
“这手套可真丑啊！”王镇的嘴炮依靠惯性，而不是脑浆发射。
他的话音刚落，一条猩红的舌头就从左手套正中的大嘴里伸出来，舌头上长着一颗颗倒刺，舔刮着王镇的手腕。
大嘴开合着，有点神经质的尖锐声音响起：
“愚蠢的生灵啊，你的傲慢唤醒了伟大的纽德曼。看来，你对美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