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会头名
大赛又连着比了两天,这期间柳清寒没有被安排场次,顾逢春将她按在客栈里休息。
沉朱那个老东西向来会办事儿,往这里送了不少有益外伤痊愈的灵药,虽说顾逢春是医修,手上草药不少,但好东西永远不会嫌多。
沉朱送了多少,她也就帮着自家师侄照单全收。
顾逢春给柳清寒一天三补,两日后的决赛大比时她的伤已然痊愈,甚至剑术也有了精进。
说到这里顾逢春不得不再感叹一声这奇幻的修真界,像这样的伤在21世纪也得老老实实的在医院里躺上半月,如今却只用了短短两天。
说实话顾逢春研究了整整近百年也没研究明白这修仙界到底是靠什么运行的。
顾逢春就一直吉祥物似的坐了两三天,直至最后一日的大比。
柳清寒背剑而来,面色苍白却不显虚弱。
果然还是年轻力壮好啊,顾逢春两百多岁,外表看上去是年轻貌美女医修,她却时常以“一把老骨头”自居。
说来道去不过一个“懒”字而已。
她“啧啧”两声,又将视线落到擂台上。
擂台中央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正打的火热,乒乒乓乓声不绝于耳。
不多时,白衣剑修单膝跪于擂台,只能靠手中立着的剑稳住身形,而他的剑,赫然已入地半尺有余。
果然,又是这个黑衣弟子赢了。
这人名殷剑,是在柳清寒养伤期间突出的另一匹黑马。
众人都赞他遇强则强,一连赢下多场擂台赛,顾逢春却觉得蹊跷的很,对这人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一个剑修,怎么可能会对上不同境界的对手次次险胜?
从她师侄身上就可以看出来,而且这个人给她的感觉不太对。
从上到下,虽然处处平常,但是
最后这个奇怪的黑衣弟子对上了柳清寒。
“百宗大会擂台终场赛,开始!”
随着一声锣响,两人的衣袍无风自动,柳清寒双眸盯着眼前的人。
同顾逢春差不多,她也感觉这个弟子很奇怪。
倒不是似顾逢春一样从他的行为上看出来的破绽,只是,柳清寒觉得他有一种熟悉感。
本说熟悉是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但柳清寒只觉得不舒服,甚至有种让她提剑的冲动。
这很不妙。
柳清寒少有这样冲动的时候,毕竟修剑之人向来讲究修心,心境稳了,手中的剑才能稳。
此时无数人将目光落在擂台上,柳清寒不欲再与此人消磨时间,召出了她的剑——破冬
这剑通体修长,上有镂着的古朴冰纹,仿佛由冰雪铸成,却又偏偏又有个这样渴望迎接春意的名字。
破冬较一般的剑纤细些,但威力却从不容小觑,尤其是在柳清寒这样的人手里。
“赐教。”
柳清寒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从不轻敌,她从来不会寄希望于侥幸,她更愿意相信自己手里的剑。
黑衣弟子也默不作声,只是目光一直未从柳清寒身上移开,他面相算的上是周正,眼底的阴森却盯的人不舒服,此刻见到柳清寒出手,他也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一炷香时间过后,柳清寒毫无悬念的胜出,殷剑受伤不轻,被同门的师兄弟抬了下去,他垂下眼帘,教人看不清神色。
真是,令他兴奋的很
柳清寒将破冬收回,朝高台上的人遥望了一眼。
柳清寒赢了比赛,顾逢春自然也如愿以偿的拿到了珠仙草,离治好怪病的目标又进了一步。
一行人回到客栈,大会头名柳清寒本人还没表示什么,玉鸣老头儿的下巴却已经恨不得扬到天上。
“玉鸣,刚刚派里传信来说”
“什么?你说清寒?其实我早就对这丫头有信心,她平时练剑那么刻苦,获得大会头名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不是,是”
“我知道我知道,你作为师叔肯定也很高兴,礼就免了。”
玉坤扒开自家四师兄的手,哭笑不得,只好就着玉鸣的话接下去。
罢了,先让四师兄高兴一会儿。
百宗大会今日正式结束,归云城此行也算是告一段落,玉坤组织弟子收拾行装回凌霄派,玉鸣则也兴冲冲的加入进来,只是还是三句话离不开自家的宝贝徒弟。
小辈弟子中的大会头名,柳清寒此次出头,定然有助于她以后的修道之路,也继续保持了凌霄派修真界四大派之一的威望。
况且她才三十多岁,多少宗师一般的人物也不能在年轻时达到这样的成就。
再说顾逢春从柳清寒处拿到珠仙草后,就将其放入了自己的储物袋中。
这珠仙草只是抑制她体内情动的其中一位重要草药,还需得搭配上另外一个重要的东西——鲛人泪
这东西找起来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南海一片向来有鲛人一族的踪迹。
但这毕竟只是书上见闻,或者是百姓口耳相传得来,要是想确认真假,那顾逢春还真得自己到南海走一趟。
她往派里传了信,又向两位师兄打了招呼后转身出了客栈。
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南海与云归城相距甚远,顾逢春不得不先前往城里的一家灵舟行,为自己选择一个合适的交通工具。
百宗大会余热还未散尽,人来人往,各灵舟行里都热闹的厉害,顾逢春去了好几家发现灵舟大部分已经售空,再不然就是别的主顾定做。
倒是可以继续定做,但估计得登上半月。
顾逢春不欲继续在云归城浪费时间,转身走了出去。
“合租灵舟,合租灵舟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瞧一瞧,看一看啦。”
顾逢春被这吆喝声吸引了过去,还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如今灵舟紧俏,这少年当街叫租,旁边倒是真的围了一圈的人。
若是在往常,非得被别人啐一句神经病不可。
“哎,小哥,你别光是吆喝,倒是说一说价格啊!”
顾逢春扎堆在人群中,兴趣不减。
这少年一身华服,年纪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出头,满身稚气,不知怎么就这样沦落街头了。
“不贵不贵,一百灵石就行。”
少年伸出手指头一比划,人群中突然掀起一阵倒喝声。
“你是想钱想疯了吧?一百灵石?你的灵舟是金子做的?浪费时间。”
前排刚刚询问价格的男子转身就走,人群也在一瞬间哄散开来。
平日里买一条小灵舟才几十灵石,好点儿的也达不到一百灵石,结果这少年狮子大开口,只是租借,便要如此高的价格?
“哎,哎?别走啊,要不我给你们少点儿?九十灵石也行!”
少年这话一出,人群霎时散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顾逢春还站在原地。
沈追鱼也沮丧的很,难道他离了家,就真的要饿死街头了吗?
果然是天妒英才!老天不公啊!
沈追鱼仰天长啸。
早知道离家出走的时候就应该多带点儿灵石,他才不能因为这个跟沈萧怄气。
真是后悔死了。
但时光不能倒流,结果已然造成,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我要租你的灵舟,开个最低价吧。”顾逢春上前一步。
沈追鱼突然从沮丧中惊醒过来,就看见面前有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要租他的灵舟。
可是,定多少灵石合适呢?
好不容易来了客人,沈追鱼却又犯起了难。
他这次离家出走本就没带多少灵石,在外面吃住两天已经花了个精光,原想着靠出租自己的灵舟来赚些盘缠,却搞不懂自己刚一说出价格人就散的那么快。
要不是急用灵石,他才不会把自己的宝贝灵舟租借出去。
“你开个价吧。”
“六十灵石,你载我去南海。”
顾逢春考虑了一会儿后盲猜价格,没办法,她对灵石也没有什么概念,刚刚那些人嫌这个少年的价格高,那她就再往下压几十灵石。
“成交。”
沈追鱼一锤定音。
顾逢春是个几十年不下山的老古董,沈追鱼是个不知柴米油盐贵的富家公子,两人一拍即合,在别人看傻子的目光中完成了这笔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