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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陪她过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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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柚看着歪下去的脖子上只有一道细小伤口的野鸡,飘着的鸡毛好些都落到她的头发上,再看拓跋霍越收入鞘中的黑刀,最后慢慢抬头对上他炙热的目光。

    云柚:“???”

    云柚:“……”

    “拓跋霍越你赔我的鸡!!”云柚气死了,红着眼扑过去捶拓跋霍越。

    “我要捉活的,你竟然把它宰了,赔我!”

    拓跋霍越不仅没还手,还单膝跪下来,方便云柚捶他。

    只是他身上的肌肉太坚硬了,云柚握着拳头没打一会儿,白皙的手背就红了,疼得她眼中不自觉地泛起了泪。

    拓跋霍越捏住云柚的手腕,把人拉得一个踉跄,跌入他怀里。

    他的大掌扶着云柚的腰,“娇娇,是我的不对,随便你怎么处罚我撒气。”

    “但是不要自己动手,你召唤阿满它们帮你。”拓跋霍越揉着云柚泛红的手背,凑过来给她吹凉气,缓解火辣辣的疼痛。

    娇娇?云柚被雷到了。

    这具身体确实很娇气,一开始的时候这男人对此很嫌弃,现在他反过来怜惜,把她当成易碎的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

    还娇娇……她算是发现了,自从那晚他送给她令人遐想连篇欲罢不能的礼物后,别人面前他依然凶悍冷血,对着她却越来越骚了。

    半夜爬床这事他都干得出来,还是在他的兄长身处于不远的寝殿里的情况下。

    云柚感受着拓跋霍越的小心翼翼和温柔心疼,找回现在的人设淡淡道:“阿满它们不会伤害拓跋度,本宫找帮手,只会找老虎。”

    拓跋霍越狼眸中的柔情瞬间破裂,抿入疼痛自嘲的血红色,放开云柚的手。

    他原本锐利的眉眼间一片苍白,低哑应着,“这里不远处的丛林里是有老虎,只要恪尊嫂嫂不再生气,那恪尊嫂嫂便叫虎群来吧。”

    过去他惹了云柚,云柚二话不说就用银针扎他,或是叫兽类来帮忙。

    刚刚她却动手捶打他,一点都不疼,让他觉得这是种情趣,她的这种转变代表着她喜欢上他了。

    然而,终究还是他在一厢情愿。

    云柚已经站了起来。

    今年原本该下雪的漠北秋末季节却很暖,据说是因为身负锦鲤系统的昭华来了,连天气都不再苦寒恶劣。

    霞光洒满一望无际的苍黄色草原,中原少女一身拓跋王室恪尊的长袍上镶嵌着玛瑙、珊瑚、碧玉等,精美绝伦,编成一股股的发辫也用翡翠宝石做链坠,富丽华贵,在举手投足时叮当作响,让她雍容稳重的同时,也不失明艳烂漫。

    拓跋霍越依然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极尽虔诚卑微。

    即便不远处的部下们都看了过来,人人眼中孤傲凶恶的杀魔也毫不在意。

    “赔本宫一百只野鸡,活的。”云柚说完,恍然察觉到自己的幼稚。

    正如刚刚,身为苍蒙的恪尊,她怎么能因为一只鸡而当众暴揍草原狼主呢?

    拓跋霍越的碧眸震了震,猛地抬头看向云柚。

    在云柚转身要走时,他忽然起来从背后抱住云柚,脸埋在云柚的脖子里,说话间薄唇的启合像是在亲吻她娇嫩的肌肤,“现在就可以赔给娇娇,娇娇跟我去一个地方。”

    云柚:……娇娇这称呼真的很羞耻。

    以后回到现实里,要是被九尾狐和父神他们知道了,她干脆自我毁灭吧。

    云柚带的亲卫军虽然是拓跋霍润安排的,但整个苍蒙的军权都在拓跋霍越手里握着,今天她带来的所有人只听命于拓跋霍越。

    拓跋霍越让他们到宇文部落附近安营扎寨,传消息给拓跋霍润,今晚云柚因为要给宇文部的一个牧民治病,便留宿在了牧民家里。

    拓跋王室这边,外面的天色黑了,拓跋霍润正坐在毡帐里批阅着公文,一直在等着云柚回来一起用膳,却听到部下的汇报。

    他白皙修长指间的羊毛笔一顿,慢慢抬头问:“拓跋狼主现在什么地方?”

    平常拓跋霍润也会关心拓跋霍越的行踪,只是今晚云柚也不在,他这样的问题就耐人寻味了。

    部下谨慎回答,“不得而知。”

    拓跋霍越从来都是神出鬼没,大多数时候独来独往,所以拓跋霍润并不意外探子查不到拓跋霍越的行踪。

    不过依照他对拓跋霍越的足够了解,拓跋霍越的日常活动乏善可陈,不打仗的时候一整天都在练兵,晚上会到原始森林的寒潭,释放那种毒草的力量。

    但自从前段时间拓跋度带着昭云公主回来后,拓跋度的日常生活变得丰富起来,比如教导野孩子们说话读书练武这点。

    无人知道,拓跋霍润从小到大疑心就特别重,今晚他的恪尊和拓跋度同时夜不归宿,他难免不往两人背着他来往的方向想。

    拓跋霍润低着头,眸中的暗色被遮住,吩咐部下,“派个探子确认一下恪尊是不是真的在宇文部,不要让恪尊察觉了。”

    “拓跋霍越找人假扮成你去了宇文部。”天天告诉云柚拓跋霍越对部下安排的。

    “拓跋霍润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信任拓跋霍越,而拓跋霍越这么安排,不知道是为了跟嫂嫂偷情不被发现,还是本来就一直防备着拓跋霍润。”

    如果是前者,便表明拓跋霍越为了云柚在一点点背叛他忠诚的兄长。

    要是后者,那就说明这两兄弟间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和睦。

    “再看看吧。”此刻云柚被拓跋霍越安置在马背前面。

    男人的一只胳膊从背后箍着她的腰,让她娇软的身子完全被包裹在他宽厚的胸膛里。

    马鞍在拓跋霍越抱着云柚坐上来前,就被垫了一层很厚柔软又暖和的动物皮毛。

    战马跑得也不快,半个时辰后才到达离苍蒙最近的一处原始森林。

    拓跋霍越回到苍蒙的五年里,但凡不外出,他晚上都会来到这里。

    丛林深处坐落着一间用竹子建造的房子,两层,且是崭新的,让云柚不用问,就知道这是拓跋霍越特意为她建的。

    因为他的生存能力太强了,根本不需要房子。

    但是想带娇气的云柚进入自己从让人踏足的私人领地,所以用半个月的时间,一人独自在这里起早贪黑地建造了这个竹屋。

    马蹄踩着开辟出来的一条石头小路“哒哒”进去,曲径通幽后又豁然开朗,云柚渐渐听到了鸡鸭鹅以及猪的叫声。

    竹屋前还都是草丛和树木,没有开荒,后面倒是被简单收拾了一下。

    围起的栅栏里养着野鸡鸭鹅等禽类,少说也有一百只,饿得一起叫起来,吵得人耳朵疼。

    拓跋霍越的马鞭甩过去,卷住一只野鸡的脖颈拉到云柚面前,在野鸡咯咯尖锐的叫声中说:“这几天我看娇娇在抓这些,以为娇娇吃牛羊肉吃腻了,馋鸡鸭鹅的肉了,所以我就暗中抓了这么多来,打算每天送去膳房几只,让中原的厨子做给娇娇。”

    草原上的野鸡野鸭很难碰到,而且苍蒙族不食猪肉,拓跋霍越却不在乎犯不犯忌讳。

    云柚不知道他费了多大力才抓来这么多,示意拓跋霍越放野鸡回栅栏里,摇头,“我不是要吃它们,是想带它们回去繁殖,以便让你们草原人的食物不再那么单一。”

    “还有没有其他什么给我看的?”云柚直觉拓跋霍越准备了很多,一早就打算今晚带她来了。

    天天:“你看今晚草原上的月亮很圆,今天是中原的中秋节,拓跋霍越要陪着你这个中原人一起过。”

    拓跋霍越抱着云柚下马,从马上取了用麻袋装得东西和其他的,一手提着,另一手牵着云柚的手进入竹屋。

    草原狼主精致讲究的时候,能每天换一套名贵华美的装扮,也可以粗糙到饮生血,生吃各种肉类和野果野草。

    比如回来原始森林里时,他用到的只有一处寒潭。

    但现在,竹屋里从床到桌子和生活用品,以及厨房、食物一应俱全,且全都是以云柚这个女子的需求为主,都是最好的。

    森林里蚊虫蛇很多,拓跋霍越进去后就点了草原特有的熏香,拎起那个麻袋放在灶台上,解开。

    他从里面抓起了一把米让云柚看。

    “这米一般。”云柚以为米是拓跋霍越买来的,要她判断质量。

    她捏了捏,问拓跋霍越哪儿买来的,花了多少银两。

    拓跋霍越摇头,把麻袋上的鹰图腾展现给云柚看,不太情愿地哑声告诉她,“这是丹蒙那边今年刚收的米,前几天乌尤回去时,耶律可汗让她带来了给你。”

    云柚捧着白米的手蓦地一收,米粒从指缝间滑落,垂下的眼睫在颤。

    当时她在丹蒙待到三月份,为的就是要把培育出来的水稻苗种下去,且费了很大心力教一批人如何管理水稻,何时可收等。

    “这一片试验稻田是耶律可汗本人日夜管理着。”拓跋霍越把云柚冰冷的手包裹到自己厚实滚烫的掌心里,胸腔里燃着嫉妒之火。

    云柚的反应像是捅了他一刀,痛得他眸色变红。

    她没忘记旧情郎,在他提起时,她死寂了半月的心绪掀起了波澜。

    他想倒掉这半袋米,正如当时乌尤把米交给他,他就想喂给牲畜一样。

    他不愿让云柚再想起旧情郎,跟旧情郎有任何牵扯。

    然而,他也知道云柚有多不容易才在苦寒的草原种出了水稻,他舍不得让云柚的希望和期待落空。

    所以哪怕他多想自私,心里多嫉妒又痛,他还是把米给了云柚,并告知云柚耶律慕容为守护这片稻田所付出的。

    他想看到云柚重新笑起来,即便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

    “乌尤还说耶律可汗前段时间,让人把你培育的小麦苗也种下了。”拓跋霍越手下一个用力,拉了云柚紧抱到怀里。

    他低首凑过去擒住云柚紧抿的唇瓣,近乎带着乞求哄,“娇娇可以开心起来了吗?”

    拓跋霍越甚至想了很多次,要是云柚一直如行尸走肉,他会不会送云柚回到耶律慕容身边?

    云柚没回应拓跋霍越的亲吻,转移话题问:“会煮饭吗?”

    “我饿了。”

    生存能力超强的拓跋狼主当然会煮饭,本来今晚带云柚来,就是想准备美酒佳肴,跟她一起过她故乡的中秋节的。

    拓跋霍越提前亲手做好了月饼,拿给云柚先垫肚子,让云柚出去了,自己淘米下锅,再点火放入粗柴,让烧着不用管了。

    他走过去时,云柚已经把他带过来的其他东西打开了。

    是一个个红色的灯笼,点上蜡烛,拓跋霍越都不用垫脚,便悬挂到了屋檐下。

    他转过去时,云柚正捧着一个兔子形状的粉色兔子灯。

    “看起来不像买的,拓跋狼主自己做的?”云柚对脸色有些不自然,别开目光的男人竖起大拇指。

    “真心灵手巧,就是灯上缺了什么。”竹屋很大,二楼连书房都有。

    云柚抱着兔子灯上去,拿了摆放的羊毛笔,在兔子灯的外层作画。

    她本来是想画嫦娥抱着一只小白兔的场景,拓跋霍越却从她手中拿走了笔。

    男人站在她背后,俯身以胸膛环着她的姿势,一笔笔在灯上描画。

    中原少女的轮廓渐渐显现出来,粗犷凶悍的草原狼主竟然有很好的画技,简单几笔就让云柚看出他画得是她。

    云柚忽然情不自禁,取了另一支笔,在那个中原少女旁边勾画。

    草原狼主的形象很快跃然于纸上,她却顽劣地在那悍然的气场下,给他头顶加了一对狼耳朵。

    拓跋霍越哑然,嘴角却勾起一抹极浅淡的弧度,一条手臂从背后环着云柚的腰,给灯上的中原女孩上色。

    昏黄的烛火照得一室温馨,一男一女相拥的剪影投射在窗纸上,看起来情投意合如胶似漆。

    最终两人同时完成。

    画里的草原狼主虔诚地向中原少女低首,

    中原少女一身火红的裙子,娇艳的容颜上带着欢喜的笑,抬手摸着男人的一对狼耳朵。

    拓跋霍越看一眼便压不住心里烧起的烈火,从背后罩住云柚,捏着云柚的下巴,把人按在怀里,低头狠狠亲她。

    一刻钟后,身躯雄壮的男人一手提着粉色兔子灯,有种很强的反差萌,让人忍不住侧目。

    蜡烛映得兔子灯上的一男一女更加生动。

    拓跋霍越牵着云柚走了很远,两人都写了愿望,在草原腹地的湖泊中放了两盏河灯。

    云柚看着河灯顺着水流慢慢飘走,身侧的拓跋霍越把兔子灯递给她,不知何时离开了。

    云柚再听到脚步声后回头,提高兔子灯照过去,就看到喊着她娇娇的男人,手里捧着一大束草原上野生的鲜花,缓步向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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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柚子:我真的对浪漫过敏,我在想不如把狼耳朵剁下来给我当下酒(鲜血)菜。)

    天天:别急,这就把女主的锦鲤炖成汤,大补的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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