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地狱无门你偏来
回到春风宾馆的商务套间,仑长盛打电话把情况跟孙媛媛说了一遍。
孙媛媛沉默了一阵子,说:“夫君,晚上还有节目,有惊无险,你靠路边走。——这个女人真恶毒!——我后天过去!”
仑长盛休息了一会,在宾馆吃了晚饭,天黑了下来。七点多了,天还是没有下雨,就让纵琦留守房间,带着卡莎、卡拙和背着影刃的卡萨文,出去散步“钓鱼”。
仑长盛和卡莎说着话在路边走着,看着夜景,身后一辆出租车突然轰鸣着向仑长盛一行人撞来。几人早有防备,轻松躲开。出租车一头撞在路边的宣传墙上,车头冒出一股白烟,就在这一瞬间卡萨文身后的影刃伸出一只触角对着驾驶座上方一拍,车扁了。几人停也不停,迅速前行。周围的人围过来,几人已经走远了。仑长盛没敢大意,继续前行,马路对面一辆黑色小轿车突然怪叫一声,向四人正面冲来。仑长盛四人笑着轻松躲过,那轿车刹车太急,转弯太猛,一下侧翻横扫了过来。卡萨文身后的影刃用两条触角拍击驾驶位车顶和副驾驶位车窗,当即整个车顶塌陷,车翻了过来,四轮朝天。
仑长盛四人没有停步,继续前行,走了不到三十米,轿车燃烧起来。
影刃:“族长,轿车里的两人脑袋碎了!出租车里的胖子的脖颈断了!”
仑长盛笑着说:“嗯,干得好,没留痕迹!——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话音未落,只见卡萨文和卡拙左手臂上的电磁盾牌闪着幽幽蓝光,挡在了仑长盛面前,影刃朝天一跃没了踪影,这时一颗弹头落在了仑长盛的旁边。五秒过去,影刃的消息传来:“族长,我抓到了狙击手,就在你们十二点钟方向,直线距离三百五十二米,我等你们。”
仑长盛回信:“好的!”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弹头,仔细看了看说:“六点五毫米口径的狙击枪弹头,这是那国生产的呢?——走,去看看。”
二十分钟后几人在一处高楼顶端,见到了影刃和倒在地上的狙击手。仑长盛拿起狙击枪,用手提了一下,差不多有四公斤重。看了看,枪握把和枪托都是碳纤维的,上面还有夜视瞄准镜,枪口还有消音器,认不出是什么枪。狙击枪加消音器只在电影里见到过,真实的狙击枪是没有的。
仑长盛对卡萨文传信息:纵琦没来,你把他阉割了再说。
十分钟后,仑长盛对醒来的狙击手说:“说说吧,为什么杀我?”
这个狙击手三十多岁,是个猪腰子脸,下巴满是胡茬子,一脸惊恐地看着仑长盛,没有说话。仑长盛以为他听不懂大华语,就用桑倭语重复了一遍。果然这家伙用桑倭语喃喃自语了一句:“怎么可能!——我明明击中了你!”
仑长盛微笑着说:“说吧,谁让你杀我的?——说了我挖你一只眼,不说,挖两只!——不说是过不了关的!”
猪腰子脸颤动着胡茬子下巴说:“德川正树让我狙杀你!”
仑长盛微笑着,温和地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我高兴了就会饶了你,毕竟你也是一个混饭吃的具体执行人员!”
猪腰子脸颤动着胡茬子下巴,沉默了一分钟,说:“我叫小泉太郎,大阪人,在大华国的浦海大智激光切割机床合资公司做技术员,德川正树是我的顶头上司,我俩是单线联系。我在这里工作了差不多九年,从未让我执行过任务。我带来的这把狙击枪是警用的,叫金熊一五零零,让我改装的面目全非,枪管也换了,但这把枪的射击精度极高,有效射程差不多五百米。多年来一直用不着,我都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了。昨天下午突然接到德川正树的命令启动‘玉碎方案’,让我狙杀一个叫‘铃木次郎’的叛徒,并发来了他的照片和身形数据,今天中午发来了他的行踪和出入宾馆位置。我下午就在这个楼顶潜伏,这个位置能清晰地看到春风宾馆的正门,直线距离三百七十一米,非常理想。德川君告诉我两次汽车事故后,如果铃木次郎没死,我可以出手。第二次轿车撞击被你们躲过,我本可以射击,但有树枝遮挡了视线,所以让你们向前走了一段路,距离我更近了,就开枪射击了。——可我明明打中了”
仑长盛:“德川正树的上司是谁?”
小泉太郎:“不清楚。听德川君酒后的话说,原来是一个老者,退役了,换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没让他升职,很不高兴,还发过酒疯,后来也就不说了。”
仑长盛:“是不是叫樱井莉子?”
小泉太郎想了一下说:“好像是,没听清,但名字后面有莉子这个词的发音!”
仑长盛心想:果然是樱井莉子!但还是不动声色地说:“现在是和平时期,不是战时,再说商业间谍不过是窃取商业机密,怎么还用得着狙击枪这种东西?——大华国对枪支管理极为严格,一旦出了差错就可能酿成重大外交事件,也是重大刑事案件,怎么敢动用枪支?是谁这么疯狂、不计后果?”
小泉太郎听到这话,像泄气的皮球,极度沮丧,喃喃地说:“我如果失手,就要自杀,我的家人会得到一大笔抚恤金。启动‘玉碎方案’时,我很害怕。”
仑长盛让小泉太郎教卡萨文使用狙击枪,并拆开放入盒子里。平淡地说:“我不是叛徒,是京都情报局的官员,这是上层不和斗争,拿我当牺牲品,同你一样。——你跟我说说德川正树的情况吧!”
小泉太郎吃惊地看了看仑长盛说:“原来如此!德川君是情报一处的执行课长,他家就在京都警察署旁边的樱之花酒馆的后面不远处。妻子幸子在社区工作,有一儿一女,最小的儿子十五岁了。德川君很温和,待我很好。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仑长盛:“德川正树有权启动‘玉碎计划’?”
小泉太郎:“肯定没有!就是他的上司也不一定有!——毁掉我代价太大!”
仑长盛心里咯噔一声:看来樱井莉子的实际职位还要高一些。于是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小泉太郎:“你们出来时是两个铃木次郎,我不知射击哪一个。后来看到一个女人挎着你的胳膊,我就知道你是主要人物铃木次郎,另一个就是铃木太郎。”
仑长盛听到卡萨文和自己身材、模样一样,只因卡莎挎着自己的胳膊就被分辨出来,心里说这些细节要注意一下。看了看天说:“要下雨了!我放了你,你回去也活不了啊?——我把你变成半白痴,你才能活下去,给你的家人留一个念想!”说着对卡萨文使了个眼色。
卡萨文在小泉太郎的求饶中,拿走了他三成智慧,让他睡在楼顶电梯间旁边,一行人回春风宾馆了。
回到春风宾馆的商务套间,拉好窗帘,仑长盛给孙媛媛打电话说了今晚的情况,一阵子没说话。过了一阵子才说:“夫君,这些桑倭人有点疯了,这个年代竟敢动枪,不可思议!——你挫败了他们的连环阴谋,损失惨重,应该老实一阵子了!——你打算怎么办?”
仑长盛:“我觉得转移战场,在他们的老窝里以暴制暴比较好!——下次回母船,我会带一些进攻型武器设备。——不过眼前这些情况还是没有问题的。——好了,你休息吧,我今晚住宾馆里!”
仑长盛洗漱好,换上睡衣躺在床上,把玩着那颗六点五毫米的弹头,琢磨怎么收拾樱井莉子这个疯狂的女人。就在这时电话响了,一看是程潇潇的,犹豫了一下就接了。
仑长盛:“程小姐,这么晚了还不睡?”
程潇潇惊喜地说:“盛哥,还没睡?过去你的电话经常打不通。刚和陆导吃过饭,准备回家。盛哥,你还在浦海吗?”
仑长盛:“在啊!就在你家附近的春风宾馆!十点多了,赶紧回家吧!”
程潇潇:“我刚好打车到了你这里。你方便吗?我去你那里坐一会,心烦,想和你聊聊天!——你几号房间?”
仑长盛心里一股火气:一天躲过去四次暗杀,你为什么这么巧这时来?但还是说:“1918商务套房!”说完卡莎过来了,仑长盛给她传递消息:一会对来人检查一下!
十分钟后,卡拙开门把程潇潇迎进了客厅,仑长盛穿着睡衣踩着拖鞋走了过来。看见程潇潇穿着深蓝色连衣长裙,披着一件灰白色小外套,头发松散地扎在脑后,面目美艳,身材高挑,确实有一种知性之美。
仑长盛待她把包放好,说了一句:“怎么了,陆远欺负你了?还是后悔拍戏了?”
程潇潇笑了:“盛哥,我能在你这里洗漱一下吗?身上有烟味。”
仑长盛笑了:“当然可以,三个卫生间,用哪个都可以!”
仑长盛看着电视,一会儿程潇潇裹着浴巾出来了。因为浴巾窄,她个子高,上边露着雪白的肩膀,下面露着雪白的长腿,有点害羞地弯着腰。仑长盛看到她这个样子很滑稽,笑着说:“卫生间柜子里有浴袍,为什么不穿?”
程潇潇娇叫一声冲进了里间的卫生间,一会儿用手拢着头发,穿着白色浴巾式浴袍出来了,露着光洁的小腿。说:“盛哥,你这里有小型洗衣机,还是消毒烘干型的,我把衣服洗了。你这里有两个房间,还有客厅,外面下大雨,我也回不去了!”
仑长盛有点吃惊,但还是说:“孤男寡女,瓜田李下,你也真是的!”
程潇潇笑了:“我最放心的是你,反正你看不上我!今天晚上,陆导偷偷给我说,要我把你照顾好,否则要我好看。”
仑长盛一下明白了,认真说了一句:“这个陆远,胡说什么!——下次见了敲打敲打他!”
程潇潇一下坐在仑长盛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娇声说:“别,别,盛哥,他也是好意!”
仑长盛推也不是,抱也不是,拍了拍他的美腿说:“干嘛非要这样?——我罩着你!我有很多歌曲的版权,将来为我唱歌,我喜欢听你唱歌!”
程潇潇害羞地坐在沙发上说:“盛哥,这个行业比我预想的还要复杂!有些女人为了争戏,竟然给导演下药,防不胜防!我和你在一起也是留个美好回忆。”
仑长盛温和地说:“我今天心情不好!——被人追杀四次,死里逃生,惊魂未定,等我心情好了再说吧!——你去里面睡吧!”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睡不着觉的人还有一个!
樱井莉子站在窗前,玻璃上的雨珠一片纷乱,望着雨夜里明灭不定的霓虹灯,黑暗模糊的夜景,感觉自己的一切都变得昏暗模糊了。她心潮起伏,思绪万千,被上司痛骂的情绪难以平复。三年多来,她思路清晰,杀伐果断,处理了很多难事,赢得了上司的欣赏和同事的敬服,没想到遇见仑长盛这个克星把自己搞得如此凄惨无助:在碧海欣悦酒店会所找不到他的影踪;前天夜里派去的杀手回来成了弱智;今天派出去的四拨杀手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她叹了一口:自己私自启用潜伏特工,执行“玉碎方案”,如果这些人全回不来,回国等待自己的将是严厉的惩罚!
她想向父亲请教破解之道,又害怕父亲知道了自己是情报官员的身份后暴跳如雷。思来想去,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是要从仑长盛身上找到突破口,才能洗刷自己的污点,将功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