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内讧
四十分钟后，仑长盛带着卡莎以及背着影刃的卡萨文，在文竹公园门口的咖啡店里见到了李开。
李开面无表情地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是绿檀厂的幕后人。你对我做了什么？——我胡子都掉光了，下面也不管用了，睾丸也找不到了。”
仑长盛笑着说：“在警察眼皮底下，还有监控，我能做什么？——哼，你想多了！我就问你三句话，说完就走！——今天晚上的渣土车撞门是你干的吗？七年前的碳纤厂刮台风的时候是你烧的吗？李峰旗常住哪里？”
李开想了一下说：“今晚的事和我无关，也不是我手下人干的。我说了不再与你们有交集，说到做到。七年前那事我不知道；现在市里打黑除恶很严，李峰旗的公司快搞不下去了，没事做，所以才去找你们包工程，他也不去公司了。”
仑长盛笑着说：“知道你不会说！你说一拳把我打进殡仪馆，我想看看你真有本事，还是吹大牛！”
李开皱皱眉头说：“虽然我有点怕你，但也不能随便侮辱我。我叫铁拳李开，不是浪得虚名。来吧，先对一拳！”
仑长盛笑了：“我绰号‘一拳杀’！怕一拳打死你，很多话就没法问了，让这位小妹跟你打一拳吧！”
李开一脸严肃地说：“大佬，我不想惹你，也不能这样踩我，让一个女人羞辱我。在店里不方便打，握一下手我就知道你有多大力量！”
卡莎上前，右手与李开右手相握，突然李开惨叫一声从座位上滑下来，跪在地上直叫：“快松开，快松开！”卡莎松开李开右手，抓住他左手腕一用力，李开又惨叫了起来：“松手，松手，我服了！”
仑长盛笑着说：“李开，世界很大，不是你能想象的。——说吧！”
李开两只手互相抚摸着，叹了一口气说：“七年前的事是李峰旗找人放的火。去厂里放火的两人我不认识，在外面扔燃烧瓶的三个人，我只认识陈嘉文的侄子陈放。李峰旗在群贤路群贤大院三楼有套房子，那房子是东边户，记不起几单元了。他骗了一个女学生，他姐姐李锦梅也常去。”
仑长盛：“说啊，他姐姐去那里干什么？”
李开低头叹气一阵子，说：“这也是我看不起他的地方，他和李锦梅关系不纯，暧昧不清。李锦梅今年五十三岁，李峰旗比他小五岁，虽然不是同母，但毕竟是一个父亲，也不能乱伦啊。那里也是他藏东西的地方，我是非常偶然的情况下才发现的，他从不带外人去那里。”
仑长盛：“李开，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不带外人去那里，为什么还在那里包女人？”
李开：“那个学生是我老家的，叫刘晓兰。我认识晓兰爸爸，她爸爸和我一般大的，是初中同学，今年四十五岁。我说你不说就告诉你爸爸，她就告诉了我，我才留心了那里。发现那里两套对门的房子，都是他的。我全告诉你了，他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仑长盛嗤笑一声：“你铁拳李开这么胆小，怎么打出来的？再说，你怎么知道他和李锦梅乱伦？”
李开不好意思低下头说：“我在那里偷偷安装了带录像功能的窃听器。因为他经常逼我和手下干一些违法的事，我有钱了，不想干，也厌烦了，害怕出事，就留了个心眼，抓他个把柄，没想到拍到了这些事！”
仑长盛：“你怎么开的他的门？他没密码锁？没监控？没报警装置？没察觉？”
李开哼了一声说：“黄毛谭文俊的姐夫是有名的开锁匠，也是我表妹夫，没人知道我和他有关系。还有，他那个楼的电可以在外面的强电室关掉，一般人不会想到这个！”
仑长盛笑了：“看你四肢发达，还挺心细。你这些年靠什么赚钱？”
李开：“这个，这个，我，我——前几年我垄断各小区的砂石生意，还有一家酒吧，娱乐场合的人也找我看场子，生意好做，赚了很多。现在政府抓的严，不敢太过分，没什么生意了，我就帮着开发商搞拆迁赚钱。”
仑长盛：“听人说你有三个亿，李峰旗有十个亿。”
李开像被开水烫了一样说：“怎么可能？——没有，没有，一亿也没有，几千万家产还是有的；李峰旗也没有十亿，两三亿家产还是有的。有一次他喝醉了吹牛说有五个亿家产，吃喝嫖赌，这一辈子也值了，纯粹吹牛x！怎么可能？他干的工程我都知道，都是他姐夫和姐夫的哥哥介绍的，我帮忙搞跑的竞争对手。”可能觉得说漏了嘴，半天不说话了。
仑长盛：“为什么你们不做正经生意？”
李开撇撇嘴，说：“大佬，你以为正经生意好做？——工商、税务、水电等等，还有我们这些人，你应付得过来吗？——再说，我们这些人也受不了约束，就喜欢来钱快的暴利行业，打打杀杀，也刺激。你看李峰旗会经营吗？都是他姐夫和姐夫的哥哥给他介绍一些工程找人做，高兴了给点钱；不高兴了，随便找个理由，打你一顿什么也不给，还要自己看伤。有来块钱的生意，谁有那个耐心做正经生意！”
仑长盛：“走吧，把你的录像拿给我，把李峰旗群贤大院的房子指给我，别耍花招。”
李开面露难色：“这，这——”
仑长盛笑了：“我知道你想活着，遇到危险及时电话我就行。”
夜里一点，仑长盛知道了李峰旗群贤路群贤大院六栋一单元301和302两套房子。去拿录像时，仑长盛没去，只是让李开自己去拿，让影刃暗中跟着。
半个小时后，李开才匆匆过来，愁眉苦脸的。仑长盛已经知道了情况，影刃已经告诉了他，但还是故意问：“愁眉苦脸的，怎么回事？”
李开：“这么晚了，李峰旗打我电话不通，他的两个马仔在楼梯门口等我，叫我过去。我说身体不好不去了，不参合他们的事。他两个就拉我，谁知我轻轻一推，两人就一下子从楼梯上翻滚下去，摔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很严重。怕惊动物业的保安，两人骂骂咧咧地一瘸一拐地走了。真奇怪，他俩个故意演苦肉计干什么！”
仑长盛笑了：“你最了解他，小心一点，可能想找理由搞你！——你也别手下留情，有事找我吧。”
仑长盛回到椰林花园已经凌晨三点了，他怕吵着孙媛媛，就在书房睡了。
仑长盛正做着梦，感觉鼻子上有东西在爬，用手一摸，发现是孙媛媛的脸。
孙媛媛：“夫君，上午十一点半了，洗澡吃饭了。”
仑长盛吻了一下她说：“晚上不睡，伤身体，很累。”
孙媛媛：“你这是没办法啊。我看了卡莎给我的录像，这个李峰旗姐弟两个真恶心，只有桑倭人才能干出来这事！——你找人把这个录像发到陈嘉文的手机上，先切断李峰旗的后援，让他姐姐和姐夫先内讧起来。”
仑长盛楞了一下，伸出大拇指说：“夫人高明！我让郑老手下的情报收集员去办。”
半下午，仑长盛到了厂里，和林锦瑟在办公室聊了一会厂里的事，郑老郑学谦来了：“族长，那事办了。情报人员在外面吃饭正好捡了一台手机，就用那手机卡发过去了。”
仑长盛想了想，说：“办得好，没留下痕迹，好！——继续注意陈家的动向。”
郑老郑学谦说：“渣土车撞门案，为什么没在区公安分局立案而在市局立案，是因为张市长想把我们厂子的管辖权收归市里。上面有几个领导给他打了招呼，要大力扶持我们，还要保密。我们保密工作做得再好，只要卖东西，难免有信息传递和泄露。另外，陈嘉文的哥哥原来在区警察局当过局长，正科级，后来调到市房管局去当副局长了，副处级。这种不同部门之间的调动，还是很不寻常的。”
仑长盛：“舅舅，您辛苦了！”
郑老郑学谦笑了：“这是我的工作。我把录像给黄厂长看了，他气得吱哇乱叫，直骂：‘什么人家，乱伦，简直是畜生！’，说要找我喝几杯。”
仑长盛笑了：“这几天可不敢多喝，决战时刻！锦瑟，这几天别出去，就在你妈这里住，免得惹事！”
郑老郑学谦笑了：“这几天我们都不走！回家干嘛，不就是睡个觉？你舅妈天天走亲戚购物，显摆她年轻漂亮。逼得志毅没办法，把大铜钱的一盒美容膏好说歹说要走了，给了他老婆谢晓雨。谢晓雨娘俩还互掐，搞得老谢受不了了，出面问我志毅在那里搞的东西。”
仑长盛哈哈大笑，这老人家真会说话，不显山不漏水很自然地要东西。于是说：“舅舅，家庭安定很重要。我这里还有一瓶，你拿去吧。——卡莎，把那一盒给舅舅！”
郑老双眼大睁，惊喜道：“谢谢族长！”
仑长盛说：“这一盒是准备给志毅表哥的。我看看还能搞一盒不，让志毅表哥春节做人情！”
郑老高兴地说：“估计志毅还得升，上级非常欣赏他，而且他风评很好。但副处提正处必须满两年，这是红线。我告诉他还是沉下心来好好做事吧，不可浮躁，得意忘形！”
郑老走后，林锦瑟说：“老公，我发现舅舅在你面前很会说话。过去我哥哥捡表哥衣服穿，我捡表姐衣服穿，舅舅倒是挺好，笑嘻嘻的不说话。现在反过来了。”
仑长盛：“还记着这事啊！小时后，家里穷，亲戚都不愿意来我家。不过这样也好，不欠谁，舒坦。”
仑长盛打了一个哈欠，林锦瑟说：“你昨晚没睡觉？”
林锦瑟：“你知道了？在搞李开，差不多快天亮了才睡。自从骟了他之后，他胆子变小了，胡子也掉了，好像胖了一点，温顺很多！哈哈，人体的内分泌太重要了——勇气胆量来自部分肾上腺素！”
林锦瑟吃惊地抓住仑长盛的那东西，说：“这个东西这么重要啊？——想起来了，太监就是这样的，不男不女，唯唯诺诺，胆小怕事。嘻嘻，以后得罪我了，我就捏它！”
在食堂吃过晚饭，仑长盛正和岳父林伯常聊天，林锦书过来了，笑嘻嘻地说：“姐夫，中秋节的红包你给谁了？”
林锦瑟板着脸说：“到现在还记着，你只有前（钱）心，没有后心啊！”
仑长盛：“锦书快十四岁了吧？个子这么高啊，越来越漂亮了！——红包早准备好了，一直没见你。——卡萨文把我包里锦书的红包拿来。”
林锦书接过红包高兴地说：“一万三啊？——哦，十三岁给一万三，春节给一万四。谢谢姐夫，大气！”
林锦瑟说：“不到十四岁，突然长高，一米六，傻长个！给你钱你会花吗？”
林锦书瞪着眼斗嘴：“不会花，也不给你！我存起来，你管得着吗！”
仑长盛大笑，正想说你们见面就掐，电话响了。一看是李开的电话，马上接了：“大佬，救我。我一出门就被李峰旗的马仔砍了。我在春和路的设计大厦下面，垃圾站这里，距离你们的厂子很近，他们正在找我。”
仑长盛放下电话笑了，说：“好戏开场！——我出去了！”
林锦瑟：“老公我跟你去！”
仑长盛：“不用，你去了还要照顾你！卡萨文开车，纵琦、卡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