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富不还乡
三人回到怡心花园，仑长盛和奶奶说了一阵子话，就和孙媛媛去了自己家。仑长盛看到自己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很开心。放下行李，孙媛媛从包里拿出四台名牌手机说：“送给家里人的！这两盒上等烟丝，已经用蜂蜜调制好了干湿度，打开就能用。你说爷爷和父亲抽烟，送给他们。”
仑长盛吃惊地说：“我以为你带了很多衣服呐！”
孙媛媛笑着说：“就带了换洗的。还带了一双中跟鞋，是准备陪你见客人用的。”
仑长盛看看卧室的被褥说：“你累吗？”
孙媛媛笑了：“不累。就是想吃点酸的，想睡觉。”
仑长盛：“怀孕的人都这样。”
两人正说着话，父母来了。母亲说：“长盛，你爷爷告诉我就走过来了。”指着孙媛媛说：“这是你媳妇孙媛媛啊？见到真人了，真好看！”
仑长盛赶紧介绍了一下，奎顿素媛很热情地叫了一声：“妈！”又叫了一声：“爸！”笑着说：“我就是孙媛媛，叫我媛媛好了！”
仑长盛的母亲直夸孙媛媛声音甜，模样像电视里的明星。
晚饭是饭店的菜送家里来的，一家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十分开心。爷爷直夸烟丝味道好；弟弟、妹妹和妹夫兴奋地说手机先进，没舍得买，现在嫂子送了。这时候，孙媛媛又拿出两个黄金手镯连同包装递给奶奶和母亲，两人拿着沉甸甸的手镯，眼睛都睁大了。这时，孙媛媛笑着又拿出一块手表递给父亲。仑长盛心里感叹一声说：这个孙媛媛真是会来事，每个人都想到了！
吃过饭，弟弟、妹妹和妹夫又去了超市。大家坐在沙发上聊天，母亲说现在超市的效益很好，这一片就我们一个大超市。不过，老家的亲戚、邻居来找工作的、借钱的都来了。
仑长盛：“他们怎么知道你们在这里？”
爷爷皱皱眉说：“很难瞒得住。你姑姑、舅舅啥的来走亲戚，看到穿的、用的啥的，就不停地打听，慢慢就打听到了。”
仑长盛想想也是，人不是生活在真空里，都有一些社会关系。往往泄露消息的都是身边人。
母亲说：“开业这才七八个月，就来借钱了。我说长盛借了一堆账，还是不听，还是张口借钱，要不就让他们的孩子来这里上班。你爷爷说的对，一个亲戚都不让来上班，借给点钱可以。”
仑长盛沉思了一会说：“小地方，我也觉得爷爷说的对，就是不能让亲戚来上班。起码五年内不能让亲戚来上班，否则，他们了解的越多，麻烦事越多。”
父亲说：“最不要脸的是一个姓刘的朋友，因为借给他钱少，就到处乱说发了财忘了他这个穷朋友。只是朋友，又没有什么金钱来往，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借给他钱反而惹来事了！”
母亲气呼呼地说：“不要你和那个王八蛋来往，非要来往。你看他长得像个桑倭鬼子，武大郎转世，一副占便宜不知足的模样，自私的很。”
仑长盛：“从羡慕嫉妒到恨，看不得你好的往往都是身边的人。他们沾不上便宜，就翻脸；沾的少也不舒服，毫无廉耻啊！——这样子，我也不回老宅子了！”
爷爷：“你不要回。回去也是我和你爹回去，其他人尽量不回。回去也是穿件旧衣服，笑容满面，给他们递递烟，打个招呼，千万别多说话。问急了，就说跟人打工，过得不好。”
仑长盛笑了：“你们这有钱了，还搞出烦恼来了！”
母亲笑了：“你要领着媛媛在老家转一圈，看看炸锅不？——娶这么漂亮的媳妇，他们不疯了？还不得把仑家祖坟扒开看看！——你要当官可以，没人敢咋着你。”
仑长盛有点疑惑地问：“当官为啥没人嫉妒？”
父亲：“当官能能收拾他们，就怕。有钱，在他们眼里——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吗？拽得跟羊蛋似的——这些人就是这样想的。”
仑长盛问孙媛媛：“你能听懂吗？”
孙媛媛：“能听懂大部分。——这些人不就是穷吗？觉得大家一样的你怎么就发财了？要把你切开来研究研究，分分钱才行。”
仑长盛拍拍孙媛媛的玉手，笑着说：“对对，大概是这个意思。不患寡而患不均，你有钱就该帮我，就该让我占便宜，要不我和你做什么朋友？做什么亲戚？”
爷爷：“这些人就是这样想的，他们从来不想想自己帮了别人啥。”
仑长盛笑了：“想这些事生活很累啊——还是把自己的事做好吧。”
正说着话，妹妹、妹夫和弟弟来了。
仑长盛：“十点了，收工了。茂盛，你住哪里？”
仑茂盛：“大哥，我一个人住对面！”
仑长盛：“今天生意怎么样啊？”
妹妹：“还行，每天有八九万的营业额。现在卖的啤酒、冷饮和水多点，这个利润大。”
仑长盛：“你们多招几个员工，这样也有时间思考事情。再说，父母也快五十的人了。”
母亲：“招了八个人，两班倒。人工太贵，我还能干活。”
仑长盛笑了：“好好，你们注意身体。看看有好地方不，我还想开一家超市，慢慢寻吧。”
母亲吃了一惊：“还要开一家？——这一家都快累死我了。”
仑长盛笑得差点把水喷出来：“您不是说能干吗？——要学会让别人干活，自己把方向。再开一家超市怎么办？——你们找到位置告诉我吧！”
第二天早上，仑长盛醒来，看到孙媛媛还抱着自己在睡，就捏捏她的琼鼻：“快七点了，我带你去喝羊肉汤。”
孙媛媛：“再睡会。”
仑长盛摆弄着她的饱满说：“起床，还有爷爷奶奶一起呐，太晚了不好。”
孙媛媛：“啊，你早说啊！——我总是睡不够！”
两人起床，快速梳洗，叫上爷爷奶奶，开着妹妹的车去喝羊肉汤。四碗白汤羊肉汤、八张水饼上来，爷爷说：“好喝，就是这玩意不能经常喝。那个医生说，十天半月的喝一次没事，我一个月才喝一次。”
孙媛媛尝了一口，用手捂着嘴干呕了半天。爷爷奶奶一个劲地看仑长盛，仑长盛赶紧笑着解释：“媛媛怀孕了，没告诉你们。你们要做太爷爷太奶奶了！”
爷爷一听笑了：“哈哈，下年我七十二，就要当太爷爷了！好、好！”
仑长盛：“媛媛，不能喝算了，我吃完带你去吃清淡的酸辣粉？”
孙媛媛点点头：“嗯！——爷爷奶奶，别管我，你们吃！”
吃过饭，仑长盛把爷爷奶奶送走，带着孙媛媛在城市了转了一圈，上午吃了炖牛肉，孙媛媛说：“这小城真好，安静平和，在这样的小城市生活一辈子也是很幸福的！”
仑长盛：“绿檀沙城不好吗？”
孙媛媛：“好啊，原来打仗不好，现在和平了就好了。”然后笑了笑：“有你的地方都好！”
仑长盛有很多感慨：“有钱没钱，对平安幸福的生活追求是一样的！人们为什么去寺庙祈求？还不是对心灵深处幸福安宁的追求？还不是对欲望的安抚？”
正在仑长盛发感慨的时候，一个高个子半弯着腰走过来：“咦，这不是仑长盛吗？——靠，几年不见混得不错啊，一身名牌！”
仑长盛没想到八九年不在老家，吃个饭还能碰见认识自己的人，真是奇怪。转头一看是高中同学：“岑金虎！”
岑金虎：“仑大头，你不是在南方不回来了吗？那边南蛮子的钱好赚吗？”
仑长盛：“哪里不一样啊，听说老家这边也不错啊，一个月也能赚七八千。”
岑金虎：“那是我们单位的一些老家伙，我们年轻的一个月也就是五千左右。呃，这是谁啊？”
仑长盛：“我媳妇。——我同学，岑金虎，外号岑大牙，考了公。”
孙媛媛微笑着说：“你好，我是长盛的女人孙媛媛，多多关照！”
岑金虎：“南方人？——仑大头，你厉害，弄个南方的娘们，还贼漂亮！牛x！结婚了？”
仑长盛：“结了，小孩刚一岁。”
岑金虎：“哈哈，你落后了，我儿子要上幼儿园了。前一段时间，遇见你妹妹，听说你们家开了一个大超市，发啦？”
仑长盛笑了：“我妹是这样说的？”
岑金虎：“哈哈，不找你借钱，不用害怕！——仑大头，原来你家好像很穷的，现在发了，别忘了我。”
仑长盛：“我发了肯定想着你，还要靠老同学照应呢。”
岑金虎猥琐地笑了，在仑长盛耳边说：“弄这么个漂亮娘们，干起来带劲。仑大头，你肯定发了！——走了，同学聚会一定来！”
仑长盛看着岑金虎的大弯腰，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得有点反胃。这时，孙媛媛小声说：“夫君，这种小人，不要得罪，要远离。”
仑长盛：“你说得对！这种人踩低舔高，搬弄是非，毫无底线，真的要远离！”
孙媛媛笑了：“你们老家也不是表面那样祥和，其实哪里都有这种人！”
仑长盛说：“上学的时候我家里穷，我长得难看不说，还毛少，这种就看不上我！”
孙媛媛笑了：“夫君，你确实头大毛少！咯咯。”
晚上吃饭的时候，仑长盛说：“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要上班。”
爷爷：“嗯，那我就不送你了，我明天和你奶奶要回老宅子了！”
仑长盛：“天这么热，您老人家回去干啥！”
爷爷：“还不是你小姑要借钱，我不想让她知道这里的家。上次借了三万还没还，又要借三万，真是的。”
仑长盛笑了：“借就借呗，自家亲戚，又不是外人。”
爷爷：“你说的不错！你要知道这钱来得多辛苦，一家人起早贪黑辛苦赚来的，你妈头发都白了。她借了不还不说，还说风凉话——长盛名牌大学毕业，有本事，赚钱多。哼，你儿子也是大学毕业，咋不赚钱？”
仑长盛笑着说：“我小姑就这样，好占便宜，给他算了。”
爷爷：“长盛，这事你别掺和。这钱不借，闹急了，借一万，反正她不还的。你不懂家里的这些人，村里的一家因为不借给他钱，看见我就把头扭过去，不搭理我。这钱要是借开了，就会把你当肥猪割肉。”
仑长盛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爷爷又说：“我不想让你回老宅就是这个道理：富不还乡！”
仑长盛说：“刘邦不是说过：发财了，当官了，不回老家，不是衣锦夜行吗？”
爷爷：“穿着绫罗绸缎在夜里走路没啥不好，自己开心就好，非要跑家门口来显摆个啥。”
仑长盛大笑说：“哈哈，爷爷听懂了，你真厉害！”
爷爷笑了：“哈哈，我听过这个戏！”
母亲：“长盛，媛媛怀孕了，你不多歇几天？”
仑长盛：“妈，我也想歇歇，可我们还要上班啊。你们找到开超市的好位置，马上打电话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