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算作回礼
四人吃饭，孙善很客气，频频敬仑长盛酒。仑长盛一般不喝酒，就说下午还有事，帮一个朋友验原石。一说是陈东亮，孙善大喜说：“陈老哥很够朋友，把六吨黄金抵押给我，换我的原石。你知道这边形式复杂，政府军几十年来一直想收服我们，但他们毫无信誉，所以战争就没断过，我们北部七家联合起来，政府也拿我们没办法。我们就想建立一个高度自治的区域，需要硬通货，黄金就是其一。”
仑长盛说：“原来如此。”仑长盛本来想说黄金也有我的一份，想想在赌城惹来的麻烦就没有说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四人喝茶。
仑长盛说：“大伯，大哥，你们对我这么好，我无以回报，给你们解决一个难事算作回礼吧。你们说吧。”
二人一愣，相视一笑。
孙勇：“哈哈，长盛啊，真有你的。眼下没什么难事，如果说有也是我们北部的共同难事。我们奎顿孙家的实力，在七家里面排第三，仅次于第二，还是有发言权的。可政府里有一个军队高官叫白城望桥，很不是个东西，一直主张武力攻打我们。这个白城望桥，祖上也是从大华国来的，现在数典忘祖，没了人味。我有一处煤矿处在前线，一打仗就要停产，还可能被政府军占去。那地方距离温江只有十几公里，如果我占领了那里，政府军再难过江，就安全了。现在把白城望桥这个叛徒除掉，对我们奎顿孙家好处巨大。”
仑长盛沉默了一会，严肃地说：“我从不杀人，这是原则，意外除外。”仑长盛看了看三人，特别是奎顿素媛美目不瞬，静静地盯着仑长盛。看到三人紧张，仑长盛笑了，说：“我可以拿走他的智慧。你们把白城望桥的照片和具体地址给我，今晚我去办了这事。”
孙勇一脸迷茫：“长盛啊，你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孙善：“老弟，我也没听懂。拿走白城望桥什么东西？”
仑长盛：“哦，是这样，我可以让他的智力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孩那样，也可以让他变成傻瓜，而且不可逆转。这样就没有威胁了。”
孙勇三人先是吃惊，接着沉默，接着慢慢有了点恐惧。
孙勇说：“多亏我们是一家人！”
仑长盛说：“大伯，除非对方攻击我，我从不主动出手，这是原则。今晚我出手是因为白城望桥影响我的利益，所以作为回礼送给你们。把他的照片和位置发我就行了。”
孙善：“你的利益？你不认识这个人啊！”
仑长盛：“我对这个地方有计划，以后再说。”
孙勇：“白城望桥在军营，重兵把守——”
仑长盛笑着说：“这不是您老考虑的事，您只考虑如何收复失地即可。——今天的事就我们四人知道就好。”说到这里，仑长盛停了一下：“我要给陈老去验矿石了。石墨矿的事，以后就让素媛来负责运输就好。”
仑长盛走后，孙勇大喜，孙善说：“大伯，我们抱了一条大腿。”
孙勇：“这把刀，不可乱用，只有关键时候拿出，一刀致命。媛媛，你要跟紧，明天让你父亲请他吃饭。我们家族，终于有了点依仗，不用像过去那样提心吊胆了！”
次日半上午，仑长盛还没起床，奎顿素媛就来了，说：“盛哥，我父亲已经把白城望桥的军队送到江对面了，把两千多人全部缴械，军舰我们也留下了，只击杀了白城望桥卫队二十几个反抗的人。这些坦克、大炮、枪支弹药，我们能武装很多人，节省很多开支。”说到这里奎顿素媛笑了：“可笑的是白城望桥，一个劲问我父亲是谁，要喝可乐，还叫我父亲叔叔。我父亲故意问他卫队的人怎么回事，他们说吃了毒蘑菇又喝洋酒、玩女人搞的，还有两个高级将领也是这样。——估计政府军会老实一阵子！”
仑长盛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奎顿素媛看着仑长盛洗脸刷牙，在旁边递毛巾，递肥皂；仑长盛穿衬衫时还很自然地帮忙系扣子，扯衣领，像个小女人，比林锦瑟还温柔用心。这么个大美女在一旁侍奉，让仑长盛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奎顿素媛：“盛哥，我爸爸晚上请你吃饭，他白天太忙了！我五个哥哥，三个在军队，两个在家族企业，都出去安排事了，晚上才有时间。”
仑长盛笑着打趣说：“你有五个哥哥，真不敢惹你呢！”
奎顿素媛：“有三个是二娘、三娘的。”
仑长盛：“你给你父亲、大伯打个电话，找一个无人的山包，至少半径三公里以内不能有人活动，我要。以后里面只能你一人进出，其他人进入就会伤命。让他们先考虑，寻找，这事绝密。”
奎顿素媛答应一声出去了。
仑长盛走出集装箱板房，卡萨文三人跟着。看到陈东亮刚装好箱式货车，仑长盛问他为什么昨天晚上没走，陈东亮说：“这次的原石比较多，又装了两辆车，我还搞了一点红木和黄花梨木，一块运走。仑先生，你如果要桌面什么的告诉我，帮你搞一块，很漂亮的。”
仑长盛想了想说：“好吧。搞两块两米乘一米二的就行。你去大穗市看女儿时，让货车一起帮我把辛大师雕刻的两件翡翠产品也带过去。反正不急，慢慢来。”
陈东亮：“您那里距离港城很近的，我大女儿陈文竹在港城，运货时一块运走。仑先生，我想买个玉石矿自己开采如何？——孙善老板说，这一会没有那么多玉石卖给我，卖给我一个矿让我自己开，我想试试。”
仑长盛笑了：“这个我不懂，我只能帮你挑一下玉石。——以后你的工人我可能用一下，挖一个山洞，很小的，一个月搞好了。”
陈东亮爽快地说：“这还不是小事一桩，随时听您吩咐。”
就在这时奎顿素媛打完电话走过来了，对仑长盛说：“盛哥，我们去吃午饭吧，这里有家河鲜馆，五公里，很近的。”
仑长盛一行走后，陈茂林眼睛睁得快掉出来了，脑袋不够用了：“爸爸，蛇女叫仑长盛‘盛哥’，你听见了吗？”
陈东亮严肃地说：“我的判断对不对？一定要和仑先生搞好关系，否则，我们家族就不存在了。谨记、切记！特别是你，茂森。”
陈茂森缩缩脖子说：“爸，我现在见了仑先生都不敢说话。他说了话我立马去办，也不敢乱说。”
陈东亮：“儿子，这就对了！还要保密。”
车里，卡萨文开车，卡莎坐副驾驶位上。奎顿素媛对身旁的仑长盛说：“我大伯说了，晚上一起商量。这边地形多变，气候炎热，森林茂盛，无人的地方太多了。南边河叉那里还有原始森林。”
仑长盛说：“不急，找不显眼的地方。”
一会儿，两人坐在了河鲜馆里。吃着酸辣河虾，仑长盛说：“你叫我盛哥，吃亏不？”
奎顿素媛笑了：“你这人心眼好小，不就是我比你大半岁吗。”
仑长盛：“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我有未婚妻林锦瑟，你也见过，你还同意嫁我，让我不理解。”
奎顿素媛：“怎么，看不上我？——只是未婚妻而已，又不受法律保护。我就生活在这样的风俗环境里，没有多少排斥。我在桑倭国留学四年，他们是发达国家，女人也是从属地位。只是他们的文化不好，总是灌输再好的女人也是男人的玩物这种思想。我不愿意跟她们过多交流，就又学了古筝，也拿到了学位。”
仑长盛：“你太漂亮了，怕你心里不爽。——你的预知能力是怎么来的。”
奎顿素媛沉默了一会说：“不知道。我到一个地方一看就知道有没有危险，有些事、有些人我只要看见，就知道他们想干什么。筛盅里的骰子我能预知大小和具体点数，就像看见一样。只是遇见了你就不灵了，很奇怪。”
仑长盛心里感叹一声：这世界太大了，有些东西无法解释。然后认真说：“有些事情现在无法告诉你，以后你会明白的！——我只能告诉你：你的预知能力没有出错，要有信心!”
吃过饭，仑长盛让奎顿素媛换一辆商务车，去城市里转一转。
晚饭在奎顿素媛父亲家里吃的，很热闹。奎顿孙雄差不多七十岁，面目冷峻，不苟言笑，身材健壮挺拔，他的三个妻子和七个孩子都来了，看年纪果真是奎顿素媛最小，相貌不同。奎顿素媛一一作了介绍，仑长盛才知道奎顿素媛的姐姐接替了她的职务，那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短发，眼有杀气，动作利索；五个儿子，个个站得笔直，双手负后，眼神坚定。仑长盛心里暗暗感叹：“一个家族能在乱世竞争中不倒，必有一群能人懂规矩、有家教、执行力强，才能胜出！”
一个个客气地打过招呼，大家入座，长幼有序，没有喧哗。仑长盛这一桌是孙勇、奎顿素媛母亲、孙雄，奎顿素媛的姑姑孙瑾和孙善，奎顿素媛被父亲指定陪在仑长盛身边。
寒暄过后，仑长盛歉意地说：“各位长辈和兄长、姐姐在此，我来的匆忙，没有备礼，还请谅解。”
孙勇笑着说：“一家人，不必客气，你来了就是最大的面子。”停了一下，又说：“考虑到你的身份保密，今天来的只是我家的部分核心成员。今天是个好日子，这场酒既是欢迎酒，也是你和媛媛的订婚酒，不会见外吧？”
仑长盛愣了一下，眉头微皱了一下马上舒展开了，说：“谢谢，就怕委屈了媛媛!”
奎顿素媛红霞满面，马上说：“我愿意，不委屈！”
众人哈哈大笑。
孙勇笑了：“长盛啊，媛媛，你们夫妻还不给你岳父岳母敬酒改口！”
仑长盛多少有点被强迫的感觉，只好站起来与奎顿素媛一起向孙雄敬酒，并叫了一声“爸爸妈妈，请喝酒！”
仑长盛和奎顿素媛又敬了孙勇、孙瑾和孙善一杯酒，然后在孙善的带领下又敬了另一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自由聊天，聊的最多的就是今天战斗的顺利，白城望桥的滑稽。一个小时后酒宴结束，大家互相告别。房间只剩下孙勇、孙雄、孙善、孙瑾和仑长盛夫妇。
安静下来，孙勇说：“长盛啊，今天办订婚酒，没有提前告诉你们两个，仓促了点，别计较。再说你也没有排斥这门婚事，我们也就高攀了。你身份特殊，出于保密，不能大张旗鼓，只能这样了。”
孙勇这样说，仑长盛心里舒服多了。于是说：“大伯说哪里话啊，我是怕委屈了媛媛。”
孙雄说：“长盛啊，你是我女婿，今天送的大礼，我们家族都感谢你！”停了一下又说：“你让我和你大伯寻找的山包很好找，这边山多林密，我会很快找到。南部河叉之处有一片原始森林，至少直径五十公里内没人烟，只是在河边的两侧有农田，玉石矿，锡铁矿、还有金矿，据说西边还有天然气矿，不过属于我们的同盟。这个同盟实力排行最末，但富裕。是因为人口少才实力弱的，只有一百万人不到，但武器先进。”
仑长盛没有说话，看了看孙雄，觉得他的话有点矛盾。于是问：“和你们边界相连？”
孙雄：“河叉是三角形，东西两面是河，北面一多半边界和我们相连，西北面和实力第五的武装边界相连。——你看看地图。”
仑长盛心说：难道这个老狐狸想借自己的手吞了第七、第五武装？看了一下地图说：“孙家的位置还是不错的，东北面靠着大华国，如果吞了南面的第五、第七武装的地盘，你们地盘人口最大了，实力也最强，将来和政府谈判占优。打仗、动乱不符合人类发展趋势，和平和发展才是未来发展的主题嘛。”
孙家一众人双眼放光，等待仑长盛说下去，仑长盛才知道他们正有此想法。既然是相互利用，提条件就理直气壮了。仑长盛说：“我可以帮你们把第七和第五的武装头头按你们的要求拿下，但不能处死，这是原则。我的条件是，你们接手后财富我要三分之一，以后组建的自治政府里分给孙家的席位我也要三分之一。这些财富由媛媛掌管，跟着你们投资；席位你们先代持，在我和媛媛的后代成长之后，你们把席位还回来。”
孙勇大喜：“孙家、仑家，哈哈，我们本是一家人，你尽管放心。我会拟好协议的，后代不敢不遵守的。”
仑长盛认真说：“你们制定一个万全之策。千万记住，低调行事，尽量用和平手段，不可激进，还要保密。”
奎顿素媛送仑长盛走后，回来一看大伯、父亲四人还在商量。父亲问：“媛媛，这么快回来，把你男人送到哪里了？”
奎顿素媛：“送到郊外一处空地上，他让我回来了。”
孙勇一愣：“啊，你没送他们回原石矿？没车他们怎么走？”
奎顿素媛：“原石矿距离这里一百多公里，黑灯瞎火的，怎么可能让我送？”
孙勇拉了拉衣领说：“送到一处空地？——这天气有点热！——同仑先生打交道最好老老实实的！——善儿，给你三叔和大姐联系，让他们秘密回来商量事。瑾妹，对政府示好，对联盟示好、示弱。 ——二弟，这事要跟父亲大人商量一下，太大了。——还有，善儿，你把生意慢慢交给你三弟，你到我这边来做事。二弟，你二儿子孙兴能力强也拿出来，也到我这边来做事。”停了一下，又对奎顿素媛说：“媛儿，你要记住我们是一家人。将来你有了后代，我们还是一家人。”
奎顿素媛认真说：“大伯，我懂得轻重。看得出他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我会想办法陪他去桑倭国的，让他认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