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猜石
四人去了最大的陈家原石场。陈家原石场门口解石坊的水锯已经在“滋滋”叫响，很多人在观看：
“哎哟，这一刀下去死翘翘（完蛋）了！”
“亏了，亏了，三百万没啦！”
“靠，看着挺好，就一层外皮！”
一个垂头丧气的中年胖子，带着两手下走了。
一个瘦高年轻人在吆喝：“胜败乃兵家常事，要挑石头的，里面去！”
仑长盛客气的问一个老者：“不是说元旦才开始猜（猜）石吗？就是明天。”
老者笑了：“小伙子，外地人吧。明天只是有钱人更多，一年四季都猜！”
仑长盛带领四人进了原石场，原石有一万多块，这是陈家多年的积累。大的有一人多高，数千斤；小的也就是拳头大小，上面都用蓝漆写着价格。有七八个人在挑，一看就是懂行的人！
仑长盛走到没人的一边，让卡莎和林锦瑟遮住别人的视线。卡萨文蹲着扫描，仑长盛戴着眼镜装模装样的弯着腰观看。一个多小时后几乎挑遍了整个原石场，挑到了十块大大小小的原石，付了九百万，让搬运工搬到解石坊。买谁的原石，谁就负责免费解石。
很多人又围上来：
“有钱的老板啊！”
“有钱有个鬼用，这需要技术和运气！”
“切开了，切开了！我x，冰玻种帝王绿啊，好几年没见过了！”
“这个老板发了！”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过来，对着仑长盛说：“兄弟，卖不？三百万。”
仑长盛笑笑：“有点低了！四百拿走！”
中年人没有犹豫，笑着说：“好！转账给你！”
一会了，手机转账完毕，中年人拿着帝王绿走了。一个戴墨镜口罩的女人说：“老弟，至少少卖五十万。”
仑长盛：“不能把钱赚完，要让别人开心！”
墨镜女人：“切那块大的，如果还是帝王绿我要！”
仑长盛让解石师傅动刀。一阵锯响，大家又是一片惊呼：
“又是冰玻种帝王绿，这翠绿快滴出来了！奶奶的，这是什么运气啊！”
“老天爷的儿子！”
“这么大一块，能挖出二百多斤啊，至少八千万！”
墨镜女人：“背面斜着切一刀，还这样，我一亿拿走！”
水锯响声停止，大家惊呆了，真的同前面一样翠色浓艳纯正，翠绿欲滴，无泡无裂，大瑞已经十几年没有出现了。
墨镜女人：“我转账给你。”
仑长盛压抑住心跳，坚定地说：“一亿不行，两亿也不行。”
这时一个穿唐装的老人走过来，面向仑长盛：“小伙子，我二点二亿要了！你看看价格公道不！”
虽然戴着口罩，大家还是认出了老人是翡翠雕刻大师辛大师。众人议论开了：“辛大师看上了！一定会成为名震天下的作品！”
“辛大师给的价格公道！”
仑长盛知道了老人的身份，立马笑道：“辛大师看上了，晚辈只收两亿。”
那墨镜女人不干了：“小伙子，老人家，你们怎么能这样！我要送爷爷做寿辰礼物，你们怎么能不讲信义！”
仑长盛脸色一沉：“我又没答应卖给你，也没有讲定价格，你也没付钱，我怎么不讲信义！——辛大师你拿走吧！”
墨镜女人生气地说：“你等着！”
辛大师一摆手，一个中年人过来转账给仑长盛，完毕后辛大师说：“我承你一个人情，帮你雕刻两件作品吧。我一老友想要个摆件当传家宝，我寻了七八年了，今天终于寻到了。谢谢啊小伙子！”
有了这两单开头，消息一会传开了，人越来越多。仑长盛的原石同帝王绿干上了——下面八块全是帝王绿，七块是冰玻种，只有一块脸盆大小的原石里有一块比拳头稍大的玻璃种帝王绿。仑长盛来了精神，当场拍卖起来。一会儿七块原石全部卖完了，又是三亿多入账。仑长盛拿起那块玻璃种帝王绿，让解石师傅把周围的石皮全部去掉，以便携带。
就在这时，那个墨镜口罩女人又来了，对仑长盛说：“我买你这一块！一千万。”
仑长盛微笑着说：“不好意思，美女，这块不卖！”
墨镜女：“不卖？——你留着吃啊？”
仑长盛听到这女人言语不善，皱了皱眉说：“我牙口不好，咬不动。这是我送给老婆穿鞋时垫脚的！”
众人轰然大笑，墨镜女受不了了：“你，你——不识抬举！”转身离去。
林锦瑟早就带上了口罩，小声在仑长盛耳朵边说：“盛哥，风头出尽了，我们快走吧。你看看众人的眼睛，要吃人了！”
仑长盛拉了拉口罩，淡淡一笑，看看时间已是吃中午饭时间，就拿着原石离开了！——其实他就是要的这个效果，他想“打劫劫匪”！
仑长盛不知道——陈家翡翠展厅二楼有一双阴骘的眼睛在远处盯着他：“这是谁啊？把老子攒了十几年的好东西掐尖了！——让陈建茂去盯着他们。”
一个瘦猴一样矮小的男人尾随而去
在服装城附近一家酒楼的高档房间里，四人坐下。卡莎、卡萨文故意说：“族长，我们早晨吃多了，不饿。您和夫人慢用，我们警戒。”
林锦瑟疑惑地问：“盛哥，他们叫你族长还是组长？——是族长吧？族的声调是二声。你不是家电公司的副总和大股东吗？怎么又成了组长？”
仑长盛笑了笑，敷衍道：“他们发音不标准，乡音太浓。——吃饭，休息，还有事做——这里的香茅草烤鱼不错，油炸蜂蛹也不错，很补的。”
吃过饭，四人去了服装城后面花乐园玉石雕刻馆。花永正在给客人解石，看到仑长盛和林锦瑟：“等一下，我去叫我师傅。”
一会儿，花永回来了，对仑长盛说：“老板，我师父请你们里面坐！”
花永带着四人走过门店，穿过小花园，来到一处普通平房，一个白发老头正指导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雕刻。
花永：“师父，小仑老板来了！——这是仑老板，这是我师父花老。”
仑长盛恭声道：“花老好！”
花老双目炯炯有神，认真看了仑长盛一眼：“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今天上午你在陈家原石场出风头了，轰动业界！哼，但我不怕你来我这里让他们猜测。”
仑长盛谦恭地说：“运气好，侥幸而已！晚辈欠考虑了！”仑长盛把两块羊脂玉和一块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放在木桌上。
花老把玩了一阵，说：“这块玻璃种羊脂玉做一块大的手把件的话，价值三千万以上，这种料子已经见不到了；这块差点的料子做手把件或者摆件，也能值三百万。”接着拿起帝王绿，测量了尺寸，思考了一会说：“这块不好弄！——这材料太稀有了，我至少五年以上没见过了。这样吧，中间挖出做五付手镯，余下的做猴子闹月，剩料做两幅挂牌和一串手串，手串用白金镶嵌链接。——五付手镯按两千万算，猴子闹月也按两千万算，两付挂牌按六百万算，手串按三百万算，小五千万啊。其实，在市场上，买这些东西至少八千万。拍卖更贵，要过亿了。”
仑长盛：“花老，谢谢您。您看我需要付多少手工？”
花老：“雕工一般是总价的百分之十到二十之间。这样吧，我不收你钱了，我还会认真构思，雕刻精细一点。你能帮我挑选一块冰玻种的原石吗？——最好大一点，我按市场价付你钱！”
仑长盛恍然大悟，心说：在这里等我呢。没关系，我极度缺钱，就是来赚钱的，又不是来破坏规则的。马上说：“可以，花老。您有目标吗？”
花老：“有。——这几人是？”
仑长盛马上反应过来说：“哦——花老，这个是我堂哥，这是我妻子，这是我助理，没外人。”
花老一脸严肃地说：“我看中的东西在陈家内院原石场，那里都是高档大原石。你当心点陈家，这几年不走正道了，收罗了很多好东西。”
仑长盛：“花老，您不去吗？”
花老脸色难看地说：“不想去，原来闹过矛盾。”
仑长盛明白了，这是拿自己当枪使啊！这样的话，卖原石按市场价收钱就没有心理障碍了。于是认真说：“花老放心，我去看看，都是开门做生意嘛，卖给谁都是买，买卖自由！——您尽管帮我雕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