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回程测试通讯器
第六日早晨，仑长盛被陆成武叫醒：“长盛，怎么还睡着？”
仑长盛拉开帐篷拉链，起床，边穿衣服边说：“晚上怎么都睡不着，就玩手游，没电了，却睡着了。”
陈明进笑着说：“没信号你玩个毛啊！”
仑长盛：“五子连珠！”
陈明进：“哈哈，仑老板，你不会是羡慕嫉妒恨我捡的宝贝多吧？”
仑长盛笑笑说：“有点！不过，我今天干败你！哈哈”
老陆关心地说：“你眼圈都黑了，没高反（高原反应）吧？”
仑长盛编个故事：“没有，只是想到公司的事突然睡不着了。”
老陆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多喝点水，有不舒服及时告诉我！”
陈明进：“吃饭！——哎——陆老师，我觉得你昨天捡到的那块沙金，差不多有一克，那么大一块应该是从西面滑下来的。要不，我们绕到西面去？”
老沙：“就怕那面也这样陡！人、牛都能上去，可下去时危险！”
老陆：“会不会滑坡？”
老沙摇摇头：“不会！是这样——沙漠是风蚀和干剥，这边主要是水剥（水流剥蚀）和温剥（温差造成的剥蚀），月底差不多就要大雪封山了，该滑的早滑了。”
陈明进兴奋地说：“那就向西，我们还没爬过这么陡的坡呐！”
老陆：“这坡看着有65度，差不多100米高啊！明进你先上，看看那边情况，把绳子丢下来！”
仑长盛正想如何引导三人向西而行，现在不用费脑子了。于是兴奋地叫了一声：“兄弟们，上，宝贝就在西面！”
三人都笑了
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折腾了四个多小时，终于到了西面的山沟。值得一提的是：牦牛爬山、下山能力不是吹的，比手脚乱用的人强多了。
这条山沟有的地方宽约近三百米，窄的地方有十几米，蜿蜒长十几公里，当真是这次野旅之最。
休息、吃饭之后，大家在一处有草甸的平缓处安营扎寨。一切安顿好后，大家四散分头寻找宝贝
三天半的时间，大家把这条山沟找的差不多了，收获很大。仑长盛又找了一块半透明的石头，碗口大小，差不多有二十几斤；还找到十七八块沙金，大的有黄豆大小，加起来有十多克。陈明进又收获了三块小陨石，还有几块小玉石，开心地大叫；老陆和老沙也收获不小。特别是老沙高兴地说：“带着你们真好，我第一次找到这么多东西！”
第十天，吃过早餐，老沙在那里摆弄牦牛驮架说：“食物、水消耗了六成，捡的这些东西差不多又把重量补回来了！我这牛命！”
陈明进：“老沙，不是说藏区才有牦牛吗？”
老沙：“这边也有，不然冬天大雪封路、封山，驮东西怎么办？”
大家收拾好东西继续西行，半下午到达了雪线位置。仑长盛看了一下手表：海拔3600米，气温-5度。大家在一处冰雪缝隙看到，很多冰雪翘起来，距离下面的山石一米多远，就像悬空盖着被子一样。
老沙：“这是上面的冰水融化冲刷的，下面慢慢空了，就这样子了。再过半个月又要下大雪，有的地方会填满，有的地方会塌冰，一年一年就这样轮回！”
陈明进脸色凝重：“这个不能进去，太危险了。埋里面成木乃伊了！”缓过神来又说：“陆老师、仑老板，拍照拍照，拍了往回赶！这里太危险！仑老板，这几天你怎么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不是发呆，就是乱看，赶紧过来拍照。”
大家摆着各种pose，拍了很多照片，往回赶。
晚上住在一条小山沟里，仑长盛看了看手表：海拔3200米，温度0度。进入帐篷前，看看远处的雪峰和下面黑黢黢的山腰，思绪万千，心潮澎湃。
三天后，也就是第十四天，四人寻寻觅觅，从另外的山沟一路下山，终于走到了汽车的位置。晚上睡觉时，仑长盛看了一下手表：海拔1400米，气温9度。仑长盛感叹一声：十四天的时间，同一个地点温度下降5度啊，看来天要冷了。
夜里，仑长盛去远处解大手，忍不住试了一下通讯器，一切正常。卡莎：“族长，您距离我们的直线距离约为74公里。”
仑长盛躺在帐篷里，百思不解：“直线距离只有七十四公里，为什么那个‘我’联系不上卡莎？为什么找不到卡莎他们？”
第十五天大家一早出发，一路颠簸，下午七点到达了老沙的村庄。大家收拾好东西，老沙去给大家忙晚饭，老陆和陈明进在回信息和打电话。仑长盛回了林锦瑟和和元画的信息，看看时间还有两小时天黑，就说：“快颠死了，浑身散了架，我出去打电话，去村里转一圈！”
仑长盛转了一圈，发现这个小村子也就是六七户人家。每家院子很大，栽满了葡萄树、杏树、无花果树，也没什么年轻人和孩子。仑长盛在无人的地方试了一下通讯器，一切正常。卡莎：“族长，您距离我们的直线距离约为510公里。”仑长盛更疑惑了：“直线距离只有510公里，为什么那个‘我’联系不上卡莎？为什么找不到卡莎他们？——即使过去没有路，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晚饭时老沙告诉仑长盛，十几年后这里就没人了。年轻人都去了大城市迪化，只有十几个老人故土难离。如果不是做向导，他也去迪化儿子那里了。这里用的是风力发电，用卫星锅天线看电视，手机信号只有2g的，打电话、发短信还可以，上网不行。仑长盛心里一动：是否给他们一点补助让他们离开，把这里作为一个中转站？——但很快又否定了，以后把情况搞清楚再说吧，要这个旧村落暂时没什么用！
第十六天下午，老沙把三人送到迪化市里。中午陈明进请大家吃了烤全羊，约大家去他老家玩，买貂皮的衣服找他，很是豪爽，下午乘飞机回家了。老陆被老婆催得急，也飞走了。仑长盛考虑到去母船要走三个多月，无法联系家人，决定回老家一趟当面说清楚。老家交通不便，就买了次日一早飞老家周边的机票。
晚上，仑长盛把装备、石头等难带的东西寄回大穗市的家里，又试了一下通讯器，一切正常。仑长盛没了担心，就开始回信息打电话。问了蔡建一切正常，便告诉他还是要自己创业，要他先给黄总讲一下，免得突兀。
刚休息了一会，元画的视频来了：“师兄，不厚道唉，这么久没有音信！想我们没有？”
仑长盛：“想啊！太忙了，又没信号！——你们没去武馆啊？”
元画：“下雨唉，不舒服就没去。让我看看，金屋藏娇没有！”
仑长盛哈哈大笑说：“没娇，只有个臭男人！——看看！”仑长盛拿镜头对屋内转了一圈说：“你不锻炼身体肯定容易生病！”
元画：“你们男人不懂！”
仑长盛：“我明白了！——喝点红糖水了！”
元画：“哎呀，好男人唉！——什么时候回来？”
仑长盛：“没定，回去提前告诉你！锦瑟呢？”
林锦瑟的俏脸出现了：“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呢！正想着在屋里砸什么呢，嘻嘻”
仑长盛没想到林锦瑟也会开玩笑，想起她微信上的调皮话，就说：“还是砸人好，元画就在身边，哈哈！”
次日一早，仑长盛在机场过安检时，以为通讯器、定位器会遭到盘问，想了一堆说辞，却什么都没发生。仑长盛不死心，借口落了东西回去拿，一会儿又过一次安检门，还是很顺利。仑长盛心里禁不住感叹：这是什么科技、什么材料啊，金属感应门竟然没有反应！
仑长盛从机场打车到老家单洲市的时候，已是傍晚，正好搭妹妹妹夫的小车回老家。爷爷奶奶、父母很吃惊：“刚走了不到一个月咋又回来了？”
仑长盛说了编好的故事：“我们领导让我去啤酒国工作和学习，可能要年底（春节）才能回来。那边的白天基本是这边的黑夜，打电话不方便不说，我工作的地方信号还不好，怕您担心，就回来说一声！”
母亲：“打电话说一声好了，还跑回来，多费钱啊。”
仑长盛：“我还买了个门面准备开超市，十月底交房。我不在家，想让我妹妹帮我收房、装修什么的，让他们开超市。”
父母来了精神，母亲：“你不管啊？”
仑长盛：“我实在没空！你们赚了钱给我点房租，不赚不要。正好茂盛下年毕业了，春节后实习，没什么事，就在超市里做事吧。我借钱给你们进货，赚了钱你们分吧，也不要告诉我。告诉我也没时间理，也不懂。”
妹妹：“就开始进货用点钱，很多货都是别人让代销的，有账期，卖了结账。”
仑长盛认真说：“做长远生意吧，赚了钱什么都好说。你们慢慢来，别人不问不说，问了就说给别人打工的，千万别说是自家开的超市！”
母亲想说什么，仑长盛没让她说。这时爷爷插话了：“我还是那句话，你们都记住：财不露白，露白丧命，过去很多人就是这样死的！”
大家沉默了一会，仑长盛说：“避免你们闹矛盾，利润分红我的意见是：妹妹、妹夫操心多，占四成；我房租占一成，剩下的五成归爷爷奶奶、爸妈和茂盛。”
妹妹：“我们是同意，就是你太吃亏了！”
仑长盛：“只要你们团结又平安，我愿意。”
爷爷看着长盛，满眼的喜爱，好半天突然说了一句：“长盛就是有本事有福气，这还要去啤酒国，吃洋饭，赚洋人的钱！——村里这些王八羔子整天说长盛头大毛少的，他们懂个屁，长盛脑子里装的是文化！”
第二天一早，仑长盛搭妹妹的车去市里，路过一个叫祝苟庄的村，大家正说这个村名的笑话时，一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骑着电动车，逆行撞过来。按喇叭提醒，直到停下，男孩还是撞在保险杠上，腿摔了一块皮。
本来这是一件小事，但小孩的母亲哭闹着“千皓，千皓，你没事吧！”又叫了十几个亲戚看住仑长盛三人，要去市里医院检查。妹夫打了车保公司的电话，半个小时就来了。车保员倒是说了句公道话：“先不说小孩逆行，按法律规定，十二岁以下的小孩是不能骑自行车上路的；十六岁以下的小孩是不能骑电动车上路，你还不到十岁就骑电动车？”量了一下车距什么的，拍了照片，说了句“找警察”就走了。这小孩的母亲叫什么“霞姐”，看到仑长盛穿的好，气质好，抱着他的腿，非要私了，要三千块钱。仑长盛看那女人差不多五十多岁，长得像“二师兄”的妹妹，又胖又凶，一对三角眼，不是什么善茬，也被缠得很烦，知道不可能善了，就给了她两千块了事。
这件事让仑长盛看到了车保员对乡下人的冷漠和敷衍，也看到了乡民的无知和蛮横，下决心让家人离开农村。本来仑长盛想留一百万给妹妹，用于装修、交房税、进货和周转什么的，这件事改变了他的心境，思考了一阵就留了两百万。看到妹妹激动得手有点颤抖，说话不流利了，就再三叮嘱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父母。
晚上，仑长盛打车赶到了机场，住在了机场宾馆。仑长盛再一次测试了通讯器，一切正常，仑长盛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