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寻找水圩
为了去临安水圩，仑长盛工作之余做了很多功课：查各种电子地图、资料，打114，甚至联系了临安市、毕业后一直没有联系的大学同学，都没找到水圩的任何信息。仑长盛突然想到黄总黄文玉在临安市工作过四年多，就让他帮忙，告诉他是一个亲戚的孩子想找老家临安水圩的亲生父母。黄总很热心，发动临安的朋友、同事寻找信息也没找到，问了十几个当地户籍管理人员，也不知道水圩这个地方。仑长盛猜想水圩这个地方可能比较偏僻，或者发音不准确造成了误会？
没办法，折腾了半个月无果，仑长盛决定去一下临安市。处理好手头工作，向分公司老总请了假，买了周五一早最便宜的机票去了临安。
飞机上人很多——看来没钱人多啊——买这种一大早的特价机票，价钱同高铁几乎一样了。仑长盛寻找自己靠窗的座位，看到两个穿浅蓝穿牛仔裤的女孩已在坐了。虽然带着口罩，仑长盛还是一眼认出了白衬衫的是林锦瑟，黑衬衫的是元画。
元画：“太阳出来了！”
仑长盛：“贫嘴！”
元画：“多心了，我说的是窗外。你的座位？”
仑长盛：“你坐吧，我坐过道这里。”
元画：“很懂礼貌啊，谢谢。林姐你靠窗坐，我坐中间靠着帅哥！”
元画：“旅游？公差？”
仑长盛：“去找一个朋友。你们去旅游？”
元画：“女朋友？”
仑长盛：“找个鬼，忙得要命，有个鬼女朋友！”
元画：“鬼女朋友？——口味特别啊！哈哈”用手一拂额前秀发，“不逗你了，我们去旅游，放假了！”
仑长盛：“你们是学生啊！天上天堂，人间苏杭，鱼米之乡，美食遍街。人文景点、自然景点又多，确实应该看看。”
元画：“哇，知道不少啊。帅哥，怎么知道我们名字？你叫什么？”
仑长盛：“健身的时候，听林老叫你们名字。我叫仑长盛，鹰头国的计量单位加仑的仑，也是华工毕业的，毕业四年了！”
元画：“师兄啊！怪不得在跆拳馆健身，熟悉地方。”
元画声音轻柔很好听，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林锦瑟也不插话，总是安静地坐着，有时还闭着眼，但从她颤动的长睫毛知道，她没有入睡。仑长盛慢慢了解了元画：港城人，在华工读大二，学的材料专业。暑假出去旅游，看看各地的风土人情，见见世面，使自己成熟快点。毕竟是年轻人，又是校友，仑长盛实在，元画又城府不深，所以两人聊得投机，最后元画还主动提出加了仑长盛的微信电话
一个多小时路程，转眼就到临安，三人还一起打车去了市内，住在同一家宾馆。仑长盛让她两个去游玩，自己去做事，如果有多余时间就联系她们。
既然那么多人都找不到水圩，说明这个地方要么很久远，要么拆迁不存在了。沧海桑田，这几十年变化太快了。仑长盛把临安市划分成十二块，打车专找每块区域的老街道的老人询问知不知道水圩这个地方。一天跑了四块区域，问了五十多人也没有一点信息。
晚上仑长盛把大学的同学高轩叫来了，他是本地人，中等个子，圆圆脸，一笑时眯着眼咧着大嘴，给人一种老实本分的感觉。两人在学校关系一般，主要是仑长盛当时家庭条件不好变得话少。四年不见，高轩考了公，当个小职员混碗饭吃。
“我也不想吃公饭，天天重复，枯燥死了，但拗不过我爸妈。你这几年厉害，还自己买了房，羡慕嫉妒恨呐！”两人见面却格外亲切，高轩非要请仑长盛喝几杯。三杯酒下肚，两人各诉毕业后的见闻：“你知道吗？我们班那个游戏王瘫痪了，那个班花覃文静嫁了个有钱人我知道的同学都不如你混的好！”
仑长盛：“我除了会干工作，修个电脑、修个车什么的，啥也不会！”
“我是闲的打听得多！”高轩主动提出明天周六开车帮仑长盛去打听水圩的信息。
第二天一早两人一起跑了一个区域，然后分开跑剩下的七个区域，但跑到晚上两人也没有打听到任何信息。两人垂头丧气，高轩说：“水圩水圩，确定发音对吗？确定是这两个字吗？”
仑长盛点点头！
“打广告什么的也没用，时效性太强，花钱也没人看。要不，明天我们分头去郊外打听？”高轩看着仑长盛又说：“好，今晚早休息，明天早起！我打完卡就去市西面，你去东面。”
两人分手后，仑长盛才看到元画的信息：“师兄，忙完了什么时候走？”
仑长盛马上打电话回去，才知道两人刚到宾馆休息了一会，元画累得腿疼，还没吃饭。仑长盛笑着说：“出来吧，宾馆对面有家临安菜馆，上面有招牌菜东坡肉和莼菜汤，来宰我一顿吧！”
看来两女感兴趣，五分钟不到就来到了临安菜馆。点了四菜一汤：东波肉、葱包桧、糖醋鱼、凉拌花椒嫩尖、莼菜汤。仑长盛有点饿，又点了两斤手工水饺。
元画叽叽喳喳说着这两天的见闻，一边猛夸东波肉香而不腻、糖醋鱼酸甜可口。“林姐，吃、吃，吃饱再减肥！”
林锦瑟话少，这时却笑了：“你这也叫肥啊！——这莼菜汤还是第一次见，有点酸涩！”
仑长盛：“莼菜据说赣地也有，出口桑倭国的！”
热热闹闹吃完，仑长盛说明天周一准备去租个车去海边渔村转一圈，元画拉着林锦瑟也要去算是休息了。仑长盛说，你们不怕枯燥就去吧。
次日八点，仑长盛在租车行租了一辆宝马x3，有两个美女在，面子还是要的。三人向临安市东郊外出发，见到村庄就问，还把写着“水圩”两字的纸牌拿出来给对方看。凡是读对字音的，仑长盛还会拿出一盒烟给对方，让对方好好想想。有的人读成“水雨”的，问半天也是没戏。跑到吃中午时，已经寻过了三十多个村庄，仑长盛有点失望了。早已经换成了林锦瑟开车，元画在叫：“发工钱、发工钱，热死了，累死了，饿死了！
师兄，你有没有目标啊！——水圩水圩，师兄，我知道一种荔枝叫桂味，很好吃！”接着又拍拍仑长盛：“师兄，你这个亲戚被拐卖，为什么不通过基因库比对基因啊？”
仑长盛：“报了几年了，没音信。”仑长盛告诉她们水圩是自己亲戚被拐卖前的老家。
仑长盛：“锦瑟，找地方吃饭！”
林锦瑟：“叫我林锦瑟！”
仑长盛：“不要故意生分嘛，我又不会卖了你们！咦，你怎么带着护掌？”
林锦瑟：“本姑娘敢出来就有别人不敢卖的手段！我一直带着，你太专注找人了。”
元画：“师兄，凉快吗？哈哈哈哈”
仑长盛没理她：“那边有个全鱼馆，去吃！”
全鱼馆挺大的，开着大风扇，还没有顾客。三人在大厅坐下点了清蒸鳜鱼、大雄鱼头汤，油炸沙丁鱼等等五六百块钱的东西，喝着自己带来的茶叶泡的茶水，吃得不亦乐乎！
正吃得开心，来了三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一个手臂纹龙，一个还挂着大金链子，一个穿着短袖的光头：“俩个大美女啊！”
仑长盛三人没有理他，光头三人就在林锦瑟后面的邻座坐下，点了菜边喝边大声聊天。仑长盛三人吃完了准备买单，那个光头突然转过头来对元画说：“小美女，喝一杯？哥给你买单！”
元画：“没兴趣！”
仑长盛看到林锦瑟在拉护掌，不想惹事，笑了笑：“大哥，这是我妹妹。我们还有事！”
光头听到仑长盛是外地口音，邪邪一笑：“小舅子啊！”
大金链两个哈哈大笑！
仑长盛勃然变色，刷一下站了起来，光头也想站起来，就在这一瞬间，林锦瑟动了：转身一个左摆拳击中光头的鼻子，右直拳击中光头的脖子，一个侧踹正中光头的胸脯。在一阵叮叮当当的杯盘落地声中，光头像一个破麻袋一样，翻滚着去了十几米外的厨房，接着传来杀猪一样的惨叫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两秒钟，连结账的老板都惊呆了，安静得只有大风扇的沙沙声在响！林锦瑟拧拧雪白的脖子，掰掰玉指，平静地说道：“活着不好吗！”
大金链两人急匆匆跑去厨房看光头了
出了鱼馆，仑长盛开车，沉默了一阵子。
元画笑了：“师兄，不学几招？”
仑长盛：“不学，没时间！再说我这模样，也没有长得祸国殃民的美女嫁我！谁欺负我躲不过，就找你们打他！”
元画：“呵呵，谁祸国殃民啊？——你要有自信！”
林锦瑟：“找打手啊！”
仑长盛：“不不不，你理解错了，我是说我就是普通人，没人惹我。惹我了请你帮忙！”
元画：“下月底林姐生日，先投资一下帮你一次！”
仑长盛大喜：“哈哈，好好！师兄送你一台最好的手机，你那台手机太旧了！”
元画：“少了点！”
仑长盛：“再加一部笔记本电脑——你们学生又不要什么包包！”
林锦瑟淡淡一笑：“还是请我大哥吧！不过，你惹别人他不会管的。”
仑长盛：“这个我有分寸！”
又跑了十几个村，已是下午五点了，还是没人听说过水圩在哪里，仑长盛失去了耐心。这时高轩也打来电话，他跑了两百多公里、寻找了三十多个村也没有线索，正往回赶，就约晚上一起吃饭。正好车到了钱水江岸边，三人停车，站在江边，看大江东去，滔滔不绝；惊涛拍岸，水鸟纷飞，天水难分，雄浑壮观！仑长盛喃喃自语：世事变迁，大浪淘沙，水圩你到底在哪里？
赶回市内归还租车，回到宾馆已经六点半了，刚冲完凉高轩就来了，仑长盛问元画和林锦瑟去不去吃烧烤。林锦瑟有点犹豫，但架不住元画的央求：“两个师兄，聊聊天嘛。”
四人在大排档吃着烤串，天南海北地聊着。高轩这两天没办成什么事，又面对两个如此让人惊艳的美女，有点拘谨。
元画端着小纸杯对高轩笑笑：“大师兄，喝一杯！”
仑长盛：“嗯——怎么说话呐，找打！”
众人哈哈大笑，特别是林锦瑟笑得最灿烂，那一刻仑长盛竟然呆了一下。
元画：“你敢打我？林姐一秒把你变成真正的二师兄！”
四人又大笑起来
高轩沉默了一会对仑长盛说：“你先回去吧，我让我爸爸慢慢帮你找。
我爸爸上个月刚退休，闲不住，准备买台电轿去周边玩玩。他看两次了，准备买邻省生产的那种两箱车，充一次电能跑三百五十公里，没什么使用成本。十万块，开始嫌贵，估计这两天就会买下来，以后开着特别方便去寻找！”
仑长盛心里一动：“好办法！”马上接口说：“高轩，这样吧，我送叔叔这台车，让叔叔去找！”
高轩急道：“这怎么行！这算什么事啊，怎么要你的东西！能不能找到还不知道呐。”
仑长盛：“就这样定了！要不选小鹏吧，二十多万，安全一些，也跑得远些。明天上午你带我去你家，我带叔叔去提车。”
高轩：“这这”
仑长盛抛了个大花提高高轩的积极性：“老同学，你帮我大忙了，我得谢谢你！找到了，我送你一辆大奔五百！”
元画：“师兄，没看出你是有钱人啊！”
仑长盛：“我有毛钱，是那个亲戚的钱。下次我写个纸条挂胸前：我是有钱人！”
哈哈，哈哈，四人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