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过了一会儿,三方人马聚齐——苏桐、白楹和矢曼、顾墨和他的小弟。
不过,苏桐和顾墨是一块儿过来的。
苏桐收到白楹的消息之后,刚打开门就看到了斜对面电梯口打开之后从里面出来的顾墨和李朝他们。
苏桐和顾墨的眼神对上,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说话,李朝看顾墨不往前走了,探头一看,“唉,你不是,不是我们老大那个小青梅的同学吗?!”
“……”
“……”
顾墨往后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注意用词。”
“呵呵,口误口误……”
然后顾墨又转过头看向苏桐,他还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他还记得当初爷爷生病的时候,是苏桐爸爸帮忙介绍的医生,他开口打了个招呼,“苏桐。”边说边酷酷的点了下头。
“嗯,顾墨。”
他们互相都猜到对方给自己的目的地是一样的,就并肩一起走着。
两个人的对话声传到后面李朝他们的耳中。
“你怎么在这儿?”
“我和我爸一起来的。”
“苏律师?为了矢曼家的事儿?”
“嗯。”
“苏律师现在在房间吗?”
听着前面的对话,李朝和他身边的王强和周柏他们挤眉弄眼的,无声的对着他们说着什么,从他的口型中,可以看出那是“情敌见面”四个大字,怕其他人看不出,还重复了多次,收获了一堆的白眼。
几步路的功夫,已经到了白楹的房间门口,前面两个人同时抬起了手准备敲门,互相看了一眼,顾墨放下了手,苏桐上前一步敲响了房门。
进了房间,各自找位置坐下,一时竟没有人开口讲话,就连平时作为气氛调节剂的李朝他们也被这种莫名的气氛堵住了嘴。
“顾墨,你是专门为了我来的吗?你担心我?”
虽然被自己家的事儿搞得心情很抑郁,但矢曼的本性没有变,还是那个敢说敢干,敢爱敢恨的人,看到顾墨大老远的因为她家的事儿过来,她感觉自己又向顾墨靠近了一步。
“……李朝他们要来的。”
顾墨言简意赅,把责任推到了李朝的身上。
“切~我不信,我就当你是担心我了。”
有了人开口,房间里的气氛慢慢的热络了起来。
矢曼转头去问苏桐关于他爸的事儿了,比如什么时候回来、有没有把握赢了她爸的官司等等,虽然后一个问题不是苏桐涉猎的范围,但矢曼这也是在转嫁她的焦虑,想要从自己见到的每个人那里都得到一份安慰,仿佛说的也多,事情就越会顺利解决……
白楹也转头看向了顾墨。
这是她自从顾爷爷去世之后第一次见到顾墨,就像是矢曼说的那样,满身都是沉郁的气质。就好像是随着顾爷爷的去世,也带走了顾墨身上仅存的那一点儿被称为希望的光。
感同身受,是一个很简单的词,但又有谁能真正的做到呢?
白楹经历过失去妈妈的痛苦,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道伤痕也慢慢硬化成了铠甲,让她更加的坚强。即使这样,顾墨失去了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所承受的痛苦,也是她无法体会到的。
想了想,白楹只能问出了那句平白无奇的常用语:“顾墨,你最近怎么样?”
顾墨躲开了白楹看过来的视线,随口道,“还行。”
从这种看似万金油实则完全不走心的应付中,白楹看出了顾墨的倔强,“我们还在,顾墨,你要好好的。”
“……嗯,知道了。”顾墨认真了一点儿。
坐在一旁的李朝悄悄支着耳朵偷听自家顾哥和他小青梅的对话,没想到,两个人的对话竟然如此的苍白,这一刻,他“大逆不道”的对顾墨“恨铁不成钢。”
他和旁边的王强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想要加入这场对话然后再润润色的意思,然后——
“小青……小姐姐,还记得我们吗?过年的时候我们在你家吃过饭呢!”
“嗯,记得,李朝,你们好,叫我白楹吧。”
白楹对“小姐姐”这个称呼实在是接受无能。
李朝:“嘿嘿,好学生就是记性好,那咱们就叫你白楹了?”
白楹:“嗯。”
王强:“对了,白楹,你们是刚高考完吧?考得怎么样啊?”
李朝:“会不会问话,学霸怎么会考不好!”
王强:“也对也对,我就是想问问题难不难,还有,高三是不是很辛苦啊,如果落了一年的功课还能不能跟上啊,还有,高三一年大概要花多少钱啊……”
白楹听着这话已经完全不是寒暄的程度了,就开口问道:“怎么了?你们是要复读了?”
王强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我们哪有那本事啊,这不是顾哥嘛,我们就觉得他很可惜,咱们兄弟几个就说几个人合力,争取让顾哥复读,反正我们几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没什么家人……”
李朝&周柏&赵轩:“对对对!”
另一边,从李朝他们和白楹说话的时候就开始神游天外的顾墨也听到了李朝他们的这段话,在这之前,他完全不知道李朝他们还有这样的“志向”,于是就不赞同的看着他们。
平时被顾墨瞪一眼就秒怂的李朝他们抗住了顾墨的眼神杀。
李朝坚定的说:“顾哥,当初要不是你,我们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了,这次,我们是认真的。”
周柏:“对啊,顾哥,你别担心,我们还是供的起你的!”
王强:“再说了,我们就辛苦这一年,把你供出来之后,以后你就可以带我们起飞了,我们这是提前投资!”
赵轩:“对对对!”
这个时候,另一边苏桐和矢曼的对话也已经结束了,听到李朝他们的话,矢曼走过来,“顾墨,我支持李朝他们,虽然他们平时吊儿郎当的,但这次倒是出了个好主意。”
苏桐看了顾墨一眼,嗯了一声表示自己也赞同这件事。
白楹也开口了,她看着李朝说道:“加个微信吧,有事儿都可以问我。”
李朝正要“扫一扫”白楹,不过中途被苏桐截胡了,“加我吧,我那儿还有一些资料,到时候给你们寄过来。”
在场所有人,除了苏桐和白楹,都用一种微妙的眼神,意味深长的看着苏桐。他们也不是傻子,自然从这个举动中看出了苏桐的小心思。
不过,他们有的人乐见其成(特指矢曼),有的人也早已经决定放下自己那无法言说的心思(特指顾墨),有的人以老大的意志为自己的意志(特指李朝他们一伙儿),也都没有说什么。
“好嘞!”李朝也不计较苏桐这个半路出来的“程咬金”了,愉快的扫了码。
不过,最后李朝他们还是加了白楹,苏桐拦了但又没完全拦。
然后李朝他们就开始把握这个面对面的机会,“抓”着白楹和苏桐问起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关于高三和高考的事儿。
矢曼自觉自己糟糕的学习水平帮不了什么忙,就挪到了顾墨身边坐下,难得的,她没有追着顾墨诉说自己的心意,而是以前所未有的认真,看着顾墨说道:“顾墨,你看,你不是一个人,他们都在帮你,我也会一直在的。”
“……”
顾墨看着就一会儿的功夫,几个人就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完全没有问过自己的意见,也一时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