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收菜
顾清和唐巧巧先是清理了丝瓜架，在丝瓜藤上发现了几十根丝瓜，大的小的老的嫩的都有。这会也不在乎了，顾清依次摘了，全都放进背篓里。
植物上只是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花，虽然冰冷，可是还没有结冰。也就是说，温度还没到达零下呢，这会只是单纯的冷而已。
摘完丝瓜，又将葫芦瓜上面的雪抖掉，依次摘了葫芦瓜六十二个，冬瓜八十个，黄花一百零六根，茄子十三斤，辣椒二十斤，大番茄七十三个，拔出了一块地的小葱还有香菜，还掐了油菜尖尖。甚至还摘了二十个成熟的西瓜。
两个人忙碌了整整一天，才将家里的菜地收拾清理干净。顾清将今天收回去的瓜果蔬菜全都收进空间，放进白色的保鲜区域。
就在她们出来背最后一趟冬瓜的时候，隔壁的菜地也有人出来了。
那人穿着雨衣雨鞋，穿的很厚，像一头过冬的狗熊。那是顾清的邻居家，按辈分的话顾清得叫一声三爷爷。目前家里好像只有两个老人，儿女啥的都在城里。
隔着老远，就听见杨学龙在喊：“清娃子，你们也出来摘菜吃啊！”
顾清将双手捧成喇叭的形状，大声回道：“是啊！”
杨学龙割了两把韭菜，装进了菜篮子，就停了下来。朝着顾清和唐巧巧走来，一边走，一边打量着顾清家的菜园子。
“清娃子，你把这些菜全摘回去干啥啊？这要是雪化了，还能继续长呢！多可惜啊！”
唐巧巧笑着说：“是顾爷爷让我们摘的，顾爷爷说，这雪来的蹊跷，怕一直下，把菜园子的菜都冻坏了，还不如早点割回去喂猪呢！”
顾清点了点头，说：“三爷爷，我看你不如也把菜园子的菜都摘回去，到时候就算雪停了，重新撒点种子就是了。要是真如我爷爷说的那样，现在摘回去也不怕被雪冻烂了。”
杨学龙摇了摇头，满脸鄙夷地说：“这雪要不了几天就停了，哪用这么麻烦！用不着！”说着又问顾清，“明天当场天，你们去赶场不？要是去的话，能不能把我带上！这下雪的天不好找车！我们家里没盐了，要去场上买点盐！”
顾清和唐巧巧见杨学龙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也就没多说什么，人嘛，总有自己的想法。只有吃过亏了，才会知道别人的话是对的。
“赶场？我还不清楚，我回去问爷爷，要是去的话我们走的时候叫你们，要是不去的话，就不过来了。你们缺盐的话可以先来我屋里拿一包吃着，我们家里的盐还是2008年买的，那年有谣言说要世界末日，吃到现在都还没吃完！”
顾清这么一说，杨学龙眯着眼睛，思索半晌。突然嘴角上扬，惊喜地说：“清娃子，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忘了，2008年的时候我们家也在苕窖里囤了五百块钱的盐，还有蜡烛，要不是你说，我都忘记了。”
“我现在就回去把盐找出来，哈哈，明天我们暂时不去场上了。”
说着，就带着那篮子韭菜风风火火地跑了回去。
顾清回到家里，顾老爷子已经睡醒了。炕上还坐着魏凯，他穿着厚厚的袄子，全身上下都围了起来，只剩下一双眼睛。
他感慨道：“老顾，你有福享哦！孙娃这么孝顺。这屋里这么暖和，早知道我也让人砌个炕了！”
顾老爷子笑了笑，说：“人老了，身体不行了，再有福也享不了多久！”
说着问魏凯：“下这么大雪，外面又冷路又滑，你这老胳膊老腿的跑过来干啥，也不怕半路上摔了！”
魏凯苦笑道：“我来是想请清娃子和唐娃儿去给我帮帮忙，我屋里喂的那个diao（方言：单独）猪儿，冻死了，
我想喊两个娃儿还有顾良他们帮我把猪烫出来，把肉和下水收拾出来！我老了，整不动这些。”
顾爷爷吃惊地问道：“就是你屋里那个三百多斤准备过年吃的年猪啊？”
魏凯苦笑着说：“就这么一头，本来还想喂肥点，过年的时候多杀点肉出来，真是可惜了！”
顾爷爷想了想说：“这事我不替两个娃儿做主，她们两个娃儿从小就没做过这些，估计整不来。
她们现在在菜园子给我收菜，等她们回来了，你自己问她们看看，愿不愿意给你帮忙嘛！”
顾清和唐巧巧一人背着一背篓冬瓜，走路呼哧带喘的。背篓的背系磨的肩膀疼，两人连路都快走不动了。
要不是为了掩人耳目，也不用一趟一趟地把这些菜从菜园子背回来了。
顾清回到家，兴致勃勃地开了个冰西瓜，洗了手，拿了两个勺子，和唐巧巧一人一半抱着吃。
魏凯听到动静推门出来，看到的就是两个女娃儿，一人抱着一半比她们头还大的西瓜，用勺子挖着吃的场景。
魏凯心里原本打好的草稿顿时就不见了，这两个娃儿，是真的不怕冷啊！
“魏爷爷，你怎么来了？”还是顾清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魏凯表爷爷。
虽然他穿的严严实实，头上戴了贝雷帽，脖子围了围巾，手上戴着手套，整个人只剩下两个眼睛在外面，顾清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三人走到火炉旁围坐着，魏凯说：“原本这么冷的天不该来打搅你们的，可是昨天夜里我喂的那个大肥猪冻死了，我想喊你和唐娃还有顾良，你们三个人帮我把这头肥猪收拾出来。”
唐巧巧吓得不敢说话了，顾清也急忙说：“我们从来没干过这活，不会啊！您老还是另寻他人吧！”
“你们先别急着拒绝，听我说呀。原本是该找杀猪匠来处理，可是下雪了路不好走，我这老胳膊老腿经不住摔。”
“再一个就是，猪已经死了，只是把毛刮了，肚腹里的东西取出来，把肉分解了。这些并不难，用不着杀猪匠。”
“原本我年轻的时候一个人就能搞定这些，主要是人老了，动不动了。”
“而且请杀猪匠还要煮一顿饭，麻烦哩，要是你们几个娃儿帮我弄好了，我这头猪随便你们吃，吃到饱！”
魏凯说着，又拄着拐杖往顾良家走去。还没走多远，刚走到院坝下面，魏凯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重心，重重地摔在地上，拐杖也笔直地飞了出去。
顾清和唐巧巧听到动静，急忙跑出去查看。
只见魏凯帽子掉了，脸被围巾遮住，整个人瘫在地上，捧着左腿不住地哀嚎着。
“哎哟，我的腿啊！哎哟……”吆喝声不断，顾清脑中此时竟然闪出一个奇怪的想法，难道魏凯，要碰瓷？
还好跟她想的没有半毛钱关系，魏凯伸手掀开围巾，看见顾清和唐巧巧来了，还傻愣在原地。连忙说道：“快扶我起来，把我拐杖给我找过来。”
顾老爷子也颤颤巍巍地起来了，大声地喊道：“凯拐子，你咋个那么不小心，快，清娃子，唐娃儿，赶紧的把魏凯扶起来啊，你两傻站着干嘛呢！”
顾清总不能说她怕魏凯碰瓷吧，唐巧巧就更搞笑了，她看见地上的魏凯，脑海里竟然浮现了一个问题，人摔倒的时候究竟是屁股先着地还是手先着地呢？
两人听了顾爷爷的话，回过神来，赶紧将人从雪地里扶了起来。魏凯杵着拐杖试了试，脚刚落地，脚踝处便钻心地疼起来，实在是走不了。
魏凯是个生性要强的人，他硬撑着，走了两步，脸都疼的煞白，眉毛紧紧皱成一团。
还好顾老爷子看出来不对劲，说道：“清娃子，快扶你表爷爷到床上躺着，我看他这一摔，摔得不轻啊！这只脚莫要再沾地，不然怕是要当瘸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