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战争前兆

    军师很忙，她在忙着整编梅菲斯特留下的烂摊子。

    众所周知，“编制”对于一支军队而言是十分重要的，某种程度上决定了这支军队的战法战术；从一五一十点数的拾伍到班排连营团，再到小队中队大队联队，军队编制总体而言是在不断向精细化发展的。

    那么，我们的梅菲斯特同志是怎么整编自己手下的队伍的呢？

    在切尔诺伯格战役之前，梅菲斯特手下有大约七百人；在梅菲斯特被调离军事岗位后，经过游击队的统计，这个人数膨胀到了一万七千余人。

    这帮人是哪儿来的呢？

    答曰：捡的。

    还记得那个被张筠一发榴弹给法医出了个难题的伊万么？他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一位小队长带着自己的十几二十个兵被撒出去，然后收编他们遇到的一切戴着整合运动袖标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高矮胖瘦一律带上，然后老带新继续发展，走金字塔模式。

    由于各级指战员都得到了“收编到的人全部归你们自己指挥，军衔按人数提升”的承诺，于是他们的积极性也被充分调动了起来。人数便爆炸式增加了。

    现在收获的每一个兵，等战役结束了领袖论功行赏的时候，都将成为自己的一份资本！

    然而梅菲斯特带着十几个心腹跑去审查被逮住的贵族们了，大老板从特别好相处的梅菲斯特换成了一点都不好相处的军师。

    军师拿到事实管理权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规模裁军。

    她把那些缺胳膊少腿的、营养不良的、老弱病残的、滥竽充数的统统请出了军队，把他们塞到比梅菲斯特更好相处的霜星手底下种地去了。

    随即是对中下层指挥官的大规模考核，完全没有军事指挥能力的混饭吃的家伙们在游击队的老兵教官们面前露出了鸡脚，例如脑子里除了猪突猛进就是猪突猛进，要么就是打砸抢烧的白痴们——

    也都去种土豆吧。

    经过大刀阔斧的裁军，军师成功把自己手底下的兵从一万七千变成了一千五百。坏消息是，经过这么一整，军师把自己的部队规模从将近两个师变成了一个团，缩水超过90；好消息是，这一千五百人都是身相对强体相对壮，战斗意志相对高涨，战术素养相对强悍，也相对好管理的相对强兵。

    经过和唯一一家能够复工的军械厂（以前是造水管的）的管事的的勾兑（指军师个人送了他两箱切尔诺伯格黑神伏特加），和最高领袖塔露拉的权交易（被摸摸），还有其他整合运动干部的默许（因为其他部队并没有更换武器的需要），军师成功拿下了该军械厂的第一笔订单——

    五百支长枪，每支长18m，枪头长30cm。

    给这些兵换装长枪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唯一一家能够复工的“军械厂”以前真的是造水管的，让他们造刀具什么的也造不出来；其次，长枪只要朝前举着就能对对面的步兵形成威胁，对于普通士兵而言，戳刺相对劈砍而言也比较好训练；然后，乌萨斯军队披甲率极高，长枪的大力戳刺相对挥砍更能对他们形成威胁。

    最后，长枪方阵相较于乱糟糟的一大堆刀兵更适合防守，而整合运动（在军师的规划中）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将以内守为主。

    作为游击队，整合运动在切尔诺伯格战役中汲取了大量的战争资本：武器，兵员，食品，药物；但作为一个政权，整合运动无力再次主动进攻。

    切尔诺伯格遭到了巨大的破坏，市场秩序荡然无存，基础设施一扫而空，精英阶层大量外逃，犯罪团伙雨后春笋。居民生活质量不能说稳中向好吧，至少也是饥寒交迫——食物买不到，能源买不到，衣服买不到，连饮用水的供给都做不到。

    军师迅速采取了措施。她派遣游击队在切尔诺伯格各处巡逻，进行打击“两抢一盗”专项行动；在各大交通要道设立生活必需品发放点，给每位愿意来领的市民发放最低限度的食物和饮水；动员大量工人返回岗位，至少先把电厂水厂之类不可或缺的设施运行起来。

    另外，前文提到过但一直毫无存在感的整合运动中央安全工作局（imcsb）接到了他们的第一个任务：查抄切尔诺伯格出逃贵族、大商人、大工厂主和大银行家的家产。

    我们知道，切尔诺伯格行动是乌萨斯右派军官政治行动的一部分，他们希望整合运动能以切尔诺伯格为跳板，发动对龙门的军事行动，进而挑起乌萨斯帝国和炎国的全面战争，借此提高军队的地位，谋取政治资本——尽管事实上整合运动完全没有拔龙须的想法，而是一路向南往雷姆必拓去了。

    很显然，切尔诺伯格的王侯将相们对于整合运动的进攻这件事是有心理和物理上的准备的。表现在现实中，就是他们提前拖家带口的跑路了，并且并没有把自己的家产全部带走——一方面，工厂商铺这些不动产在搬运方面似乎有一点小难度；另一方面，他们认为整合运动没胆子也没能力动自己的东西。

    当整合运动占领切尔诺伯格的时候，这些军官及他们背后的王侯将相们还都挺高兴的：马上就可以通过对炎国发动战争的方式聚拢权力了。然而过了几天，他们就惊讶的发现，切尔诺伯格的行进方向似乎与他们所计划的存在一点小偏差——在地图上大约差了90°。

    那提前溜号的切尔诺伯格上流阶层能干吗？肯定不能啊！让你们从我这过，没让你们把这当自己家啊！

    1096年12月30日，来自乌萨斯帝国第三集团军的使者抵达切尔诺伯格。他们肩负着重大使命：质问整合运动为何不攻击龙门，以及要求整合运动的领袖立刻筹划对龙门的军事行动。为了避免引发整合运动中下层成员的反感，这些使者伪装成运粮队，乘坐第三集团军提供的卡车进入切尔诺伯格。

    卡车理所当然是空载的，第三集团军没有给整合运动提供物资的意向。

    然后，使者们就在切尔诺伯格城门口被imcsb特工拦住了。特工一掀开卡车的篷布，嚯，空的。

    再一搜身，搜出了有乌萨斯军徽的短剑和绣着“第三集团军”字样的臂章，还有一封密信，装在一支没有舌头的钢笔里。

    嘿呦，刚开张就来活了，这一看就是间谍啊！

    imcsb特工招呼一声，四面八方围上来一大群手持长枪的士兵，把使者死打一顿又抓了起来。

    使者们被扔进了切尔诺伯格中央监狱，享受到了五星级单间待遇，纯天然私家定制铁板床，米其林三星级美味空气，还有来自切尔诺伯格下水道的原装进口优质地下水。

    使者们被关了三天，得到了老坛酸菜级别的优质待遇。期间有人想要招供，但由于不知道应该招什么而未能成功。

    三天后，使者中官最大的那位（是个上尉）被imcsb提审。imcsb的特工问：“你是不是乌萨斯帝国派来进行颠覆活动的间谍？”

    上尉傻眼了。先不说我带这十几个人能搞啥破坏，我们除了几辆卡车外可是啥都没带进来！怎么破坏？污染切尔诺伯格的空气么？

    特工冷笑一声，不愿意交代是吧，看来你需要一些帮助。

    于是上尉见识到了整合运动特有的a级大记忆恢复术。效果非常显著，上尉成功想起了自己被上级要求刺探整合运动军事情报并伺机进行破坏活动的事。

    上尉被imcsb特工主动帮助自己恢复记忆的善举深深的打动了。他非常配合特工的工作，将自己恢复记忆的内容原原本本的写在纸上，还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根据上尉所恢复的记忆，使者们“间谍”的身份也就确定了。本来间谍一向是古今中外一致严打的对象，但鉴于整合运动慈悲为怀（误），不忍心再造杀孽（大误），这些本应该立刻处决的间谍得到了赦免。军师把他们发配到了霜星手下，种土豆去了。

    而一直不见使者返回的第三集团军急了，这人怎么一去不回头了呢？难不成斩去万千烦恼根，从此断了俗缘、离红尘而去了？

    第三集团军于是向整合运动又派了一批使者，毫不意外，霜星的土豆农场再次喜迎新成员。

    第三集团军火了，他们认为，自己所派遣的使者被整合运动杀掉了。

    ‘你们是不是印度旅游局的啊？怎么见人就往西天送呢？！居然敢这么粗暴的对待你的董事长！你们整合运动也太不懂事了！既然你们这么不懂事，那你们不懂事的脑袋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人间懂事了！’

    1097年1月7号，4艘高速战舰出现在切尔诺伯格视线范围之内。切尔诺伯格居民被要求待在自己家里哪儿都不准去，而整合运动现有的全部部队（包括一直在种土豆的雪怪小队）都被动员了起来。

    很显然，这4艘战舰上的乌萨斯军人绝对不是来喝茶的。他们准备摧毁整合运动，重新掌管切尔诺伯格。这一次，敌人不会像切尔诺伯格当局那样若即若离了。

    “我们距离乌萨斯帝国和卡兹戴尔的边境，还有70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