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切尔诺伯格战役复盘
先前军师提到了整合运动迫在眉睫的粮食问题，最终决定用发动幸存的切尔诺伯格市民种地的方式予以解决，而他们决定种植的作物，是土豆。
没办法，即便切尔诺伯格位于乌萨斯东南部较为温暖的地区，气候仍然不支持大面积种植水稻；小麦每年只能种一季，产量也极为有限，远远不能让整合运动实现粮食自给；玉米？玉米从来不在整合运动领导层的考虑范围内。
并不是每个大领导都对玉米情有独钟。
土豆三五十天就能成熟，一年可以种十几次，耐寒耐旱产量高，富含碳水化合物，不仅能给人吃，还能给牲畜吃，如果产量上来了，多余的土豆还能酿酒——对于乌萨斯人来说，这东西可是风灵月影级别的宝贝。
综上所述，经过军师和塔露拉为期两分钟的讨论，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整合运动的基本口粮就被确定下来了。如果能用计划经济手段严格控制每个人的口粮，现在掌握的粮食坚持到第一批土豆成熟是完全可行的——
注意到问题没有？
“如果能用计划经济手段严格控制每个人的口粮”。
整合运动能不能严格控制每个人的口粮？
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我们首先需要复盘整合运动是如何攻占切尔诺伯格的。
整合运动的人员构成可以简单分成两个部分：战斗人员和非战斗人员。战斗人员由几个干部各自的直属部队（游击队、雪怪小队、幻影弩手、萨卡兹雇佣兵团）以及由梅菲斯特或碎骨分别带领的一部分杂牌军组成，大鲍勃和泥岩也率领着一部分整合运动，但这批人并没有参加切尔诺伯格战役，而是跑到了卡西米尔；弑君者由于自身任务的特殊性，没有自己的直属部队。
非战斗人员也可以分成两部分：由阿丽娜照顾的老弱病残，以及莉莉娅领导的imcsb。
前者在军事行动中起不到任何作用，后者一来是个特工部门，二来刚刚建立，眼下就莉莉娅自己一个光杆司令……
制定战役计划时，整合运动的所有军事干部齐聚一堂，军师在切尔诺伯格的大地图上画了半天，把每一个兵都撒了出去，但兵力仍然不够，在给所有关键部门——譬如工厂区、农业区块、供水厂、发电厂，以及粮仓之类的地方分配了兵力后，军师发现了一个问题：
没兵了。
以上那些生产关键部门是必须要拿下的，而且必须在第一时间拿下以防止被乌萨斯军警破坏；但问题是这些部门之间的距离，不能说是近在咫尺吧，至少也是天南地北。一旦分出去占领这些地方的部队没能迅速击溃当地守卫，外面的军警集结起来把出入口一堵，里面的整合运动就成瓮里的鳖了。
因此，必须有人以某种方式拖住乌萨斯军警。
派谁？
游击队是不能派的，他们作为整合运动最精锐的部队，是要用来抢占重要工业设施和粮食仓库的；雪怪小队也不能派，作为整合运动第二精锐的部队，是要用来抢占农业区块的；萨卡兹雇佣兵也不能派，他们将作为最锋利的刀，在第一时间拿下切尔诺伯格的核心区，以防狗急跳墙。
那么，军师还能派谁去拖住切尔诺伯格的军警呢？幻影弩手？不行，远程部队没有单独作战的能力，必须与其他部队进行配合。没有近战单位作为掩护，幻影弩手在乌萨斯军警面前就是送人头的。
思来想去，军师实在没有办法，捏着鼻子派了梅菲斯特去拖住乌萨斯军警。为什么不派碎骨？一方面碎骨的部队人员较少，派出去也摊不了多大的面积；另一方面，碎骨有二十几门迫击炮，虽然以军师的眼光来看，这些迫击炮的口径小的可怜，但它们是整合运动为数不多的重火力，是要拿来攻坚的……
行动开始前，军师拉着塔露拉对梅菲斯特千叮咛万嘱咐，反复重申他的任务只是“拖”住乌萨斯军警，不要结硬寨打呆仗，不要和军警对刚，不要打消耗战，用当时军师的话来说，“你们的任务是和乌萨斯军警打游击，牵着他们的鼻子到处跑，不要搞大规模破坏，不要打砸抢烧，不要长时间停留在同一个地方！”
当时梅菲斯特“嗯嗯嗯”的答应的好好的，现在想来，应该是看在塔露拉的面子上。
这货根本就没把军师的话往心里去！
行动一开始，梅菲斯特就干了一件让军师差点把钢笔掰断的事：他带着人跑到了感染者奴工聚集的工厂区，然后把那二十万的感染者全部放走了。
因为整合运动人手不足，军师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并没有特别关注下城区的感染者工厂。本来嘛，那里拢共也没几个守卫，只要游击队能把军警总部拿下，感染者工厂的守卫也就是待宰的只因——没准这些人还会被调配去和其他关键地点的整合运动打仗——等到战役基本结束，把这些感染者解放出来，该吃饭的吃饭，该睡觉的睡觉，还能大大扩充整合运动的人员储备——切尔诺伯格有整整三十万感染者奴工！
整合运动在冰原上搞了那么多年，他们有多少人？算上阿丽娜带着的老弱妇孺，不超过五千！这还是建立在突袭夺取了一座小型移动城市后有许多零散的感染者投奔的基础上！
本来背靠切尔诺伯格的资源储备，结合自己所学习的革命经验，军师是有把握将切尔诺伯格建设成为感染者自己的理想乡，将这三十万奴工变成有理想、有纪律、有战斗力的威武之师的；而整合运动也将从一个地方土匪团伙式的组织正式变成泰拉大地上排的上名的感染者武装。
然而，梅菲斯特搅黄了这一切。
他把这些身体虚弱、腹中空空、满心仇恨的感染者放了出来，而且没有对他们进行任何整编或管理，仅仅是发给了许多粗制滥造的武器。
那么请问，这些心中燃烧着仇恨的人不仅得到了自由，还拿到了武器，他们会干什么呢？
当然是向他们认为的“仇人”复仇。
这也就是为什么调查小队一路上碰到的整合运动多半都是在杀人放火或打砸抢烧。无他，唯报复耳。
但是这些人是没有经过任何军事训练的，甚至由于过度疲劳和缺吃少穿，他们的身体条件极差。于是当这些人碰上了本应该成建制的被梅菲斯特牵着到处跑的乌萨斯军警时，一场屠杀就开始了。
很多乌萨斯军警其实是累死的。
当军师得到弑君者带来的情报：满大街都是肆意破坏且正在被乌萨斯军警像杀只因一样杀掉的感染者奴工——或许更应该称之为暴徒——时，她火速找到了塔露拉。
很快，游击队分出了一部分兵力，将一边血虐感染者暴徒一边集结的乌萨斯军警打了一个冷不防。军警在游击队面前就像感染者暴徒在军警面前一样不堪一击，被杀掉者十之六七，剩下的纷纷放下武器。
然而，已经晚了。
当战役基本胜利，剩下的只是一些扫尾工作时，军师请求爱国者清点整合运动聚拢的感染者奴工数量。游击队对所收集到的人进行了计数，再加上雪怪小队在农业区块解放出来的人，w交上来的人——总数不超过十四万。
梅菲斯特的无视命令擅自行动带来了非常恶劣的后果，整合运动损失了超过一半的人员储备，而这些损失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军师对此非常恼火。但眼下切尔诺伯格刚刚被攻下，外有乌萨斯正规军虎视眈眈，一旦黑蛇那个喜欢穿小裙子说骚话的老哔登意识到塔露拉并没有被自己附身，恐怕整合运动还要面临更凶险的局面；内有三十万切尔诺伯格市民被集中管控，但鉴于梅菲斯特那个小ac崽子的智熄操作，这些人随时可能炸营……
眼下不能动梅菲斯特，至少不能由军师开这个团。否则一旦激起梅菲斯特反弹，后果不堪设想。根据军师和梅菲斯特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这个人对自己抱有极强的敌意，好像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要害他一样……
但梅菲斯特很信赖塔露拉，只要是塔露拉发话，梅菲斯特一定会去完成，而不考虑这个任务可能会造成什么后果。
梅菲斯特对军师抱有极深的敌意……
梅菲斯特很信赖塔露拉……
诶，这办法不就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