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与R君的Live house行动（下）

    我站在傍晚六点的地铁站里，隧道广告牌上写着一句话：阅读的时候喜欢上一个角色，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在村上春树的书里也看到过自己的影子，譬如五反田说：“只要是我努力去做的事情，都能够被我搞砸；反而送上门来找我的事情，我都能面带微笑，处理得如鱼得水”；又譬如王小波说的：“我盼望着陈清扬来找我，可她没有来；她来的时候，我没有盼着她来。”字字珠玑。

    我和r君晚饭吃的极快，约摸六点半左右就吃完了。之后我们开始慢悠悠地往live house晃。r君路上买了一大碗关东煮，然而直到吃完他也没有分给我一串，这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小气。我们没有喝酒，只是买了两瓶无碳酸软饮在大街上嘬，但是沉浸在将夜未夜的暗蓝天色里，望着霓虹高架下的车水马龙和对面建筑物金碧辉煌的灯火，r君似乎开始有些醉了。

    “我回中国前，有位日本大叔给了我3000日元。”

    “啊？”

    我有种突然被雷劈了一下的感觉。

    “在去日本之前，我和三个同学去厦门旅游，两男两女玩了好几天。”

    感觉像换了一道雷继续劈我。

    “那你在外面过夜了吧？”

    “废话…”

    “哦，那是男生一间房，女生一间房？”

    “没有，我和一个女生一间房，另外一对一间房。这样你明白了吧？”

    “那你这几年，其实还是谈过女朋友了咯？”

    “不，她不是。”

    轰隆隆隆隆……

    “现在想想，她的白花花真是大（d）。”r君若有所思地说。

    “那你们？”

    “没有。”

    “恩？”

    “哎呀没有！你不要再问了。”

    r君顿了十秒，又说：

    “我们除了那个外，其他的事情都做了。”

    “为什么没有，你在想什么呢？”

    我是真的有点想不通。

    “啊呀你别问了！反正没有，我也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你别问了。”r君喝了一口关东煮汤。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换了个话题和他侃。

    我有一种贱贱的猜想。

    然而当晚的live house却是扫兴的，扫兴得就像你等了这么长时间，却没看到关于live house的描写就结束了的感觉。表演很成功，唱的也很好听，第一支乐队出场后成功炒热了气氛，炒热了镭射灯下男男女女的荷尔蒙，然而这一切都和我无关了，因为在第二支乐队刚刚出场的时候，r君吵着闹着要去赶9:55的末班地铁。

    wtf

    我真想撇下他不管，独自去拥抱我心心念念的夜晚，尽情抚摸那白花花的一片，去放肆探索某张烈焰红唇深处的香味。我在吧台买啤酒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一下排在我后面的女孩子（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离我这么近），我忙不失迭地致歉，而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依然离我很近，目光潋滟。我不知怎么得突然就开口问她：“你是拿免费票进来的吗？”她笑着说：“是啊。”“那你里面没有那个？”尽管我说了句废话，她依然笑着说：“没。”眼睛还是看着我，话语没有一点犹豫。

    然后我就端着啤酒走了，因为我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那个女生没有，再多看两眼，是不是能看见什么，抚摸什么周围其他或成熟或青春的女人跳着舞，大幅度地上下起伏，我与她们之间本该有着无限可能然而没有了，都没有了。我选择跟着r君走了，去赶地铁的末班车。出门口的时候恰好第二支乐队结束掉第一首歌，灯光从黑暗中闪烁，照亮了舞台下有气无力的微微泛黄的木质地板。

    这个晚上就这么落幕了。我突然觉得带r君来这种地方是个大大的错误，然而如果r君走了，我也同样待不下去。死胡同。gr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