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屠夫
眼看着牛刀重重的一脚落下，陈山随即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
但惨叫声响起还未多久，他便疼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老大都被欺辱到这份上了，跪在一旁的小弟们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浑身颤抖着愣在原地。
欺行霸市的小鬼当惯了，真正遇上杀伐果断的捉鬼钟馗之后，身体只剩下了本能的颤栗。
再也无法多说一个字，多做一个动作。
处理完领头的，事件自然就暂时的平息了下来，对于牛刀而言，今天的所作所为，仅仅只是小惩大诫罢了。
“今天的事，你们大可告到你们陈甘那儿，甚至是告到陆家那儿，只要你们有这能力！
不然，下次再让我遇到，可就不是断几根骨头的事情了！听到没有！”
原本就已经被吓破胆的几个小弟哪里还有刚刚揍人时的威风。
听到牛刀的训斥，更是只敢慌忙磕头，嘴里还不停地感谢着不杀之恩。
毕竟对于这种存在来说，让他们从这世上消失，完全就只是动动手指的事情罢了。
摆平事情，该继续回去当马夫了。牛刀看了眼一片狼藉的街道，转身便往马车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刚刚被殴打的三名女子立马走到牛刀面前，二话不说就跪倒在了地上：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尽！”
一般人在这种时候，要么是对受害者表示同情，要么是对自己的仗义出手洋洋得意。
但反观牛刀，方才教训陈山以及他的小弟时脸上那诡异的微笑早已消失了踪影，恢复了往日那不堪入目、毫无生气可言的面容。
只见他头也不回，只是脚步稍作停顿后，毫无波澜地说了一句：
“你不用谢我，你要谢就谢谢车上的那几位贵人吧。”
说完便以来时的速度快速地消失在了人群中。
待牛刀回到马车旁时，才发现有两个懵懂的少年，正趴在车顶上以一种十分崇拜的眼神看向自己。
那炙热的目光犹如实质快要将自己洞穿一般。
牛刀还以为是不是自己做得太过火了，吓到这两位年纪尚轻的少年了，于是赶紧行礼：
“刚刚是小人鲁莽，让二位公子受惊了，还请公子责罚！”
谁知车顶上的拾柒和阿司跳下来后，便凑到牛刀旁你一言我一语地追着说道：
“哇！大叔，原来你这么猛的嘛！
那个光头看上去比你还要高、还要壮，结果你过去一脚就把他踹到柱子上了！那招是不是叫……叫……”
“叫佛山无影脚！我在画本上见过，一脚就把那个长得像猴的踹飞几丈远，那一脚少说也有二十年的功夫！”
两个活宝突如其来的崇拜发言，说得牛刀一愣一愣的，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毕竟在他的脸变成这个样子之后，除了第五正以外，无不对其敬而远之，看到他就好像看到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
因此他也早已习惯世人对他那忌惮且害怕的眼神。
可拾柒和阿司两人在目睹了他残酷的手段后，非但没有害怕，甚至还从心底里对自己产生了崇敬之意，并亲切地称呼自己为大叔。
可以说是牛刀这么多年行走江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
这也让他对这两个少年莫名的产生一种亲近感。
“二位公子说笑了，方才我并非什么无影脚，也并无什么特殊的招式，只是小人很随意的一次出脚而已。”
本来牛刀说这话只是觉得自己并没有多大本事，被眼前两个少年夸得有点天花乱坠了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受不起。
但他哪里知道现在的年轻人的脑回路……
“噢！噢！噢！随意的一脚就有这么惊人的效果！大叔，你这样一说更厉害了呀！
大叔你收不收徒啊？别看我这么多肉，我可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
“你这么多肉怎么来的自己心里没点数嘛……
大叔肯定是那种隐藏在市井里默默守卫着民众安全的无名英雄！岂是你说收徒就收徒的！”
以往在玄黓城里，基本上就没有出现过什么特别的恶性事件，人们安居乐业，非常幸福满足。
要是在这个国家里有前世的幸福指数排名，玄黓城估计会稳居榜首。
就是这样的一个城市，所以拾柒和阿司从小到大都没有机会得见父辈们出手。
他们也就不会对这个国家的高端战力有个深刻的理解。
因此当他们见到牛刀出手的时候，他们在心中才开始有个概念，对武力的概念。
这也是百里瑾到现在才出面制止他们的原因：“好了，阿司、拾柒，上来吧。”
刚才还十分激动的二人，在听到姐姐的声音后，立马像两只兔子一样乖乖的掀开门帘走进车舆内。
“有劳先生继续为我们驾车了。”
马车旁的牛刀也瞬时收起心思，恭敬地回应道：“小人的荣幸。”
待马车出发时，原本狼藉的街道此时已经被收拾出了能够让马车通过的地方，闹事的几人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倒是方才被欺凌的三名女子此时正站在街道旁，见牛刀驾驶着马车经过，即刻冲着车内喊道：
“多谢贵人大恩！”
在车里安分坐着的百里司被这突然的喊声吓了一跳。
听清竟是在感谢他们的时候，不禁拨开门帘去询问车夫：
“大叔，怎么回事，明明是你去救的他们，怎么他们反而感谢的是我们，我们可什么都没做呀！”
牛刀微微一笑，说道：
“去之前我不是和车内的姑娘说了吗，我可得借一下你们的名头啊！
毕竟没有五爷的首肯，我是万万不能够在城里动武的。
而你们是五爷的贵客，以你们的名义去摆平这件事，五爷那边我也好有个交代不是。”
哦……原来是需要有个人来担责。
“不过，话说回来，姑娘怎么就这么肯定，我有那个能力可以去摆平这件事？”
在车舆内，拾柒和阿司也同时望向百里瑾，因为他们也同样好奇。
素昧平生，为何姐姐一眼就认定一个马夫能够去对付好几个壮汉。
百里瑾抬起头，嘴角微微上扬，几个字铿锵有力地从嘴里蹦出：“屠夫——牛刀！”
随着马夫的名号从百里瑾的嘴中说出，正在平稳行驶的马车突然急停了下来，车上的人都差点摔了个跟头。
而后，牛刀侧着身子从外面慢慢将门帘拨开，一只眼睛死死盯住车上的人，盯住刚刚一语道出他名号的百里瑾。
瞬时间，车内的气压突然骤降，一种极其诡异的压迫感迅速在车内蔓延开来。
就在拾柒和阿司都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感到震惊时，车舆外的牛刀打破了这让人十分不自在的寂静：
“你是怎么知道的？”
谁知百里瑾也不慌，哪怕是在一个随时能够置自己于死地的人面前，她也依然给人一种泰然自若的感觉：
“在七年前，曾经流窜于各个城市之间，以虐杀青壮年男子案件震惊全国，后来却又突然销声匿迹的变态杀人魔——屠夫牛刀。
被虐杀的男子无一例外的，身上的骨头都被凶犯用三根手指狠狠掐碎。
而今天我看你总是有意无意的遮挡住你的手掌，却还是被我看到了你手掌处那两道十分明显的伤痕。
那是你早年间因指甲过长，行凶时指甲嵌入自己的手掌而造成的吧。
本来我还只是碰碰运气而已，结果真的让我遇上正主了。
你刚刚去教训为首那被称作山哥的人，虽然已经很克制没有用手，但还是改不掉你那喜欢碎骨的毛病啊。”
耐心听完百里瑾的分析后，阿司心里十分没底，毕竟现在可是落入到了一个变态杀人魔手中啊！
天知道他下一刻会做出什么举动？
反观外面的牛刀，一直都是默默不说话，但这无疑会车内的气氛更加紧张。
“那你觉得，你们知道我的秘密之后，你们还能下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