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饿了
百灵像机器人一样，不停对着丧尸插下去。
车里的冷浩泽看到她的样子，眉头紧皱。
他没有一丝犹豫的，猛踩油门。
车像箭一样，朝百灵冲过去。
百灵抱着朵朵，依旧对抗丧尸。
她只觉得，自己愈发体力不支，仿佛双腿都在发颤。
就在她觉得两眼有些朦胧的时候，车朝她冲过来。
她看过去，隐约中看到车里就是冷浩泽。
看着横冲直撞的车，她突然之间就明白了冷浩泽的用意。
她抱着朵朵往后退了几步，直接退到应急车道上。
嘭……
嘭嘭……
丧尸被撞倒，恶臭的鲜血流了一地。
百灵看着车换了一个方向，稳稳地停在她面前。
“快，上车。”
百灵悬着的心终于放到肚子里。
她抱着朵朵坐进车里。
冷浩泽不停踩油门，转弯，漂移……
几个来回以后，那些围着百灵的丧尸，几乎都倒在地上。
冷浩泽和百灵同时吐出一口气。
“你没事太好了。”
“以后不许那样做了，太危险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冷浩泽一愣，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两声。
“嗯，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我也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
“嗯。”
百灵回应了一声，车里又陷入寂静。
仿佛是觉得尴尬，百灵再次开口，“刚刚，谢谢你救了我们。”
冷浩泽本来很平静的面容，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眉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
“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
车里再次沉默下来。
百灵也没再说话。
她好像疲惫极了，把头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出神。
窗外的景色一闪而过。
“你受伤了。”
冷浩泽突如其来的询问，让百灵有些怔愣。
“嗯。”
“哪里受伤了？”
“脚。”
“嗯，一会儿我找个地方，看看能不能下高速，去找个地方休息，到时候我给你看看。”
“好。”
百灵低头看看朵朵，唇角温柔的扬起。
她真羡慕朵朵，居然睡着了。
“睡着了？”
“嗯。”
百灵这才突然想起，这是冷浩泽第一次关心朵朵。
情不自禁间，她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你终于关心你女儿了。”
冷浩泽捏着方向盘的手一紧，眉头紧紧皱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朵朵。
“这不是我女儿。”
百灵懵了。
“可是，她叫你爸爸。”
“那她还叫你妈咪呢。”
百灵无语凝噎。
上次那么无语，还是上次。
“你真不认识她？”
“嗯。”
“可是苏木木叫你姐夫，朵朵又叫苏木木小姨，你确定不认识？”
百灵翻了翻白眼。
像这样撒谎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一直偏头等冷浩泽说话，但是得到的，都是他的沉默。
百灵挑挑眉，撇撇嘴，转过头看着窗外。
就在她觉得冷浩泽不会开口的时候，冷浩泽开口解释了。
“我和苏木木的姐姐的确有婚约，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姐姐，一直以来，都是苏伯伯跟我商量一切，所以，你觉得我认识这个孩子吗？”
听到他的解释，百灵震惊了很久，很久。
相处了好几天了，她不敢说百分之百了解冷浩泽，却也知道，他这些话不是谎话。
按照他的说法，他的确不认识这个孩子。
那么……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她垂头，盯着朵朵，陷入沉思。
对于朵朵的身世，冷浩泽也是非常疑惑。
这个孩子……
越想，他心里越烦躁，狠狠踩下油门，车箭一样飞出去。
百灵掀了掀眼皮，靠在车窗上歇息。
她饿了……
那种饿……似乎把肠子都烧着了。
她咽咽口水，抱着朵朵的手紧了又紧。
可是就算这样，也抵不住她心里的饥饿感。
她呼吸逐渐凌乱。
“停车。”
冷浩泽皱眉，把车速减下来。
“停车。”
百灵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知道，再不停车，她真的会控制不了。
那么到时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冷浩泽猛地踩下刹车。
在车停下的刹那，百灵就打开车门跳下去。
她把朵朵放在椅子上，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冷浩泽没有问她去哪里。
他在百灵离开后不久，听到一个丧尸的叫声。
他看着后视镜，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
烟雾缭绕，把他笼罩在里面。
“咳咳……”
朵朵缩了缩身子，咳嗽了几声。
冷浩泽偏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朵朵，扔掉烟头。
他把车窗升起来，放下椅子，靠在上面闭着眼睛休息。
从他上次看到百灵吃丧尸的时间来判断，百灵可能得明天早上才回来了。
百灵从车里跑出来，径直跑到高速路下。
高速路下面，是一片农田。
绿油油的稻田，在这个夜空格外静谧。
百灵越过稻田，嘶吼着往前跑。
“汪汪汪……”
狗叫声传来，百灵双脚一顿，跑得更快了。
她跑到狗身边，抓住狗，一下撬开狗的脑袋，从里面掏出白花花的东西，疯狂地往嘴里送。
她满足的打了嗝，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
狗呜咽了两声，乖巧地躺在她脚边。
她不知道，在她晕倒后，之前被她吃了的几只猫，从远处过来，围着她走了两圈，在她四周躺下。
一缕阳光射下来，百灵觉得有些刺眼。
她抬起手，放在额头挡住阳光。
等眼睛适应了一下阳光，她才缓缓睁开眼。
她从地上坐起来，看了看周围，眉头紧紧皱起。
她记得，她昨天晚上在高速路上。
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看着远处的高速路，百灵差点哭出来。
高速路离这里很远，她走过去得费好大的劲。
她缓了缓，摸了摸身边的狗狗，站起来准备离开。
刚刚站稳，脚踝就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咬咬唇，踮起脚尖往前走。
她一定要回到高速路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预感，冷浩泽等在高速路上。
这个预感来得毫无头绪，却如此强烈。
冷浩泽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下车查看了一番，都没有看到百灵的影子。
他回到车里，盯着手表不眨眼。
直到手表分针转了两圈，他终于失去耐心。
他依旧盯着手表不转眼，心里想着，再过半个小时，他就离开。
在分针指着六的那一刻，百灵终于出现在后视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