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寒夜
"怎么了,还心疼你手机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秦槐安不说给你换个新的了嘛,不喜欢他送你手机?那哥送你,几个都行。"
"没有。"宁占梦摇了摇他的手臂。
"就是觉得自己做错了嘛,让大家吃不成饭。"
"小孩。"赵岳阳还是没忍住笑。
"我们耽误这一会儿功夫又饿不死,行了,我开车去了,别不开心。"
他把宁占梦推到了秦槐安身侧,然后拿着车钥匙下到地库去取车。
等车开出来,秦槐安冲佑佑使了个眼色,就见佑佑麻利地钻到了副驾驶,惹得赵岳阳一脸黑线。
他刚想说点什么,看见宁占梦已经和秦槐安在后面坐好了,就硬生生把那口气憋了回去,踩了脚油门,向着常去的饭店驶去。
赵岳阳在前面开车,宁占梦也不敢太刺激她哥,暗地里悄悄拉着秦槐安的大手,嘴角的笑容甜蜜的要死。可谁知她不招惹她哥,有人却闲着没事。
"岳阳哥,你好香呀。"
佑佑坐在副驾驶,如同狗一般倾身在赵岳阳身上嗅着,只见他深深吸了一大口气。
"嗯,有股火锅的香气。"
"滚。"
春天的夜晚还是很寒冷的,那冷风一股一股地往衣服里灌。
冉红梅站在路边,盯着那座亮着灯光的宅子,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让她仿佛置身于那古老的时光中。首都的地界寸土寸金,能拥有这么大的宅邸,可见宅子主人的雄厚财力。
明亮的路灯在她周身洒下一圈光晕,她怔怔地站在那了很久,才仿佛下定决心般上前敲响了四合院的大门。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保镖,他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警惕。
"女士,请问你有什么事?"
见开门的是一位陌生的男士,冉红梅的心里有些打鼓,她下意识往门里看去,却被面前之人挡得严严实实的。
"您好,请问宁占梦在这里吗?哦,那个,我是宁占梦的母亲。"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眼神带丝请求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却见他有些疑惑地上下扫了眼她,但面色却温和了很多。
"您是宁小姐的母亲?"
此话一出,冉红梅的脸色苍白了很多。
"是,是的。"
"是这样的,宁小姐他们现在不在,估计很快就回来,您先到一旁坐一会儿,我现在就联系宁小姐告诉她您来了。"
保镖虽很客气有礼,可又带着丝谨慎,毕竟他没见过冉红梅,不能随便来个人说自己是谁的妈他就轻易放进去。
两人正说着话呢,就见门口驶来一辆车,这次回来的时候是秦槐安开的车,他先下了车,把钥匙扔给一旁等候的工作人员,然后绕到车后面打开了后座的门。
宁占梦手里抱着一大捧玫瑰花从车后蹭了出来,别看不年不节的,只因他们吃饭的饭店旁有一间很雅致的花店,她只看了一眼,秦槐安就走进去给她买了这一大捧花。
"沉不沉,我给你拿着吧。"赵岳阳怎么看那些红怎么不顺眼,伸手就要去接。
"不要,都到家了,我要自己拿进去。"
宁占梦向后躲了躲,抱着玫瑰花与秦槐安站在了一起,还调皮地冲他做了个鬼脸。
"略略略,就不给你。"
"小丫头片子。"
冉红梅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只觉浑身都在发抖。虽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可看着那许久未见的女儿蹦到那有些清冷的男人身侧,男人很自然地把她揽在怀中,而她也亲密地靠在他的胸膛。可下一刻,另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直接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胳膊勾住了她的脖子。
宁占梦仰着头好像对他说了些什么,那男子听后亲昵地揉乱了她的头发,他勾着她的脖子,把她整个身子都勾斜了,两人就呈现了这般亲昵姿态走了过来,嘴中还不断嘀嘀咕咕在说着什么。
两人的谈话,在见到冉红梅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赵岳阳皱着眉头看着面前陌生的中年女人,这么晚出现在他家的这位女士他真的不认识,他回过头,刚想问问后面那俩人认不认识的时候,就听见她妹震惊无比的喊了一声:"妈。"
"妈?"
除了佑佑,其他两人全被她这声称呼叫的愣了一下。
宁占梦太过震惊,她怎么也没想到,远在国外的父母怎么突然就回了国。
冉红梅没有回答她,她的目光锁定在赵岳阳搭在她肩膀的手臂上。
那目光针对性太强,赵岳阳迅速收回胳膊,就见她妹直接向前奔去。
一声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愉悦的夜晚,怀中那捧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应声而落,散落了一地凌乱。
宁占梦愣住了,她震惊地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母亲,左侧的脸颊先是木然,然后是一片火辣辣的痛感,那灼热的感觉越烧越甚,仿佛要烧到了她的心中。
"妈妈。"她有些不敢相信地喊了一声,可脸颊上那真实的痛感不断再提醒着她,这是真的。
一只大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她下意识看过去,看到了那双熟悉的双眸。
秦槐安见她脸颊无甚大碍,轻轻松了口气,可脸上的冷意,却是怎么都下不去。
"阿姨,我是佑佑,您还记得我吧,您别生气,事情不是您想的那个样子。"
"阿姨您好,我叫赵岳阳,这天气挺凉的,请进屋喝杯热茶,我给您解释一下。"
"宁占梦。"这声音不大,却如刀般直冲她而来。
冉红梅轻轻捏了捏自己打痛的手心,如同不认识面前的女孩一般,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只对她说了三个字:"跟我走。"
语毕,她便率先向前走去。
重逢的喜悦感早被那一巴掌打散了,纵有万般言语,此刻她也知道,不管说什么冉红梅都听不进去。
"等等。"
见她抬腿就要走,秦槐安一把拉住了她。夜很凉,几人今晚只是临时开车出门吃饭,所以她的身上只套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坐车中无所谓,可要在这寒夜里行走,非冻透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