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0章 蛆虫
有些时候,人一旦心生绝望,便会越来越萎靡,显然,此刻的德川秀吉便是这样。
他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突然了,先是从一个小小的游击参将,一跃升为名义上仅次于大元帅的大将军,手提数万大军,刚要大展宏图,结果就被明军打到身边仅剩一百多人的地步。
事已至此,他这样的人,还真就是不好再做出那种抛弃追随将士的选择。
然而,武田信雄却并不这样想,因为不管怎样,他也是想要我活着的,唯有活着,才会有那万般可能,若是死了,可就真一了百了了。
武田信雄先是用溪水洗了把脸,随后便是咬着牙将德川的亲军叫到了一边。
显然,德川知道他要做什么,本想开口阻止,但你话到嘴边,却又是硬生生的被他咽了回去。
武田信雄言道:“诸位将士,你们都是将军的亲军,将军是神,是我们的天,是我们心中的太阳,是和咱们的天照大神一样不可或缺的”。
“只是今日,将军身陷困境,你们这些信徒又当如何?”。
这些德川秀吉的亲卫,也都是跑了几天几夜的人,此刻听武田信雄的话,也只觉得他是在放屁。
其中的一人说道:“武田,我们跟着将军的年头,不比你短,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痛快点”。
“是想让我们去死,还是咋滴?”。
都是杀过人的将士,即便是吃了败仗,也都是带着心气儿的,更何况他们还都像狗一样被追了这么久,所以武田信雄的废话,终于算是将他们惹恼了。
不过,武田信雄倒是也并不生气,他叹了口气后,说道;“将士们,咱们怕是要山穷水尽了,只是咱们能死,但将军去而必须要活着,所以,为了摆脱明军的追击,咱们现在最好的办法也就是一人双马”。
“所以,有一半的将士就地解散,你们暂且隐藏在山野之间,但你们也要留意着,一旦听闻将军在某个地方东山再起,你们便要不顾一切的去继续追随将军”。
在场的仅剩的一百多倭人将士听闻此话后,当下心中便是一片冰凉。
是个人都听的出来,以当下的这种形势来说,有马都未必能摆脱明军的追击,若是没了战马,那几乎就是相当于死亡了。
然而,武田信雄看着在场这一百多人那为难的样子后,却突然间提高了嗓音说道:“难道你们对将军的忠心是假的么?”。
“现在需要有一半儿的人就地解散,你们自行决定吧,不能等的太久,否则的话,明军一旦追过来,咱们就谁都走不了了”。
忽然间,亲卫中的一人笑道:“武田,你也太小看我们了,为将军去死,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你说就地解散的话,我就当你是放屁吧,事已至此,莫不如在这里为将军拖延一二来的实在”。
“待会儿明军的骑兵定然会在此处停留休息,我们杀一个不赔,杀两个赚一个,也要让那群大明的人看看,让他们看看我东瀛的儿郎也是有血性的”。
……
就这样,德川秀吉一半的亲卫留了下来,而剩下的人,一人双马继续像个丧家之犬似的继续逃窜。
约莫一刻钟后,杨逍的骑兵也是来到了此处,不得不说,德川秀吉那那边都有减员,杨逍这边,就更会出现减员的情况了。
“将士们原地休息一下,给马喂点草料,喝点水”。
杨逍也是累坏了:“该死,明明就在眼前,好几次都差点抓到他的”。
一小将把随身携带的干粮递给杨逍后,说道:“将军,马是一样的马,但倭人身材矮小,又没有咱家儿郎们健壮,他们的本事,全都在逃跑上了,所以咱们暂时追不上,倒也没啥奇怪的”。
杨逍叹息了一声,显然是认可了这个观点,然而,就当他想要吃点干粮,稍微休息一下的时候,多年以来的战场警觉,却还是让他大惊失色:“有埋伏,小心”。
刹那间,下马饮水的将士们,皆是拔出了腰间的钢刀,然而也就在这一瞬间,无数的箭矢,飞驰而至。
此时的明军可都是未曾披甲的,箭矢直接射在身上,非死即伤,故而仅是在一瞬间,明军这边便出现了二三十人的减员。
一轮箭矢过后,之前那些埋伏起来的倭人便双手高举手中的太刀,怪叫着从犄角旮旯里冲了出来,甚至还有几个会土遁的,直接从地底一跃而起,而后直奔杨逍而去。
杨逍见状,也是一瞬间便拔出了腰间的钢刀与之战在了一起,不过很显然,那两个躲在地底忍者怎么可能是杨逍的对手,这次倭人埋伏,或者说是主动进攻,也与飞蛾扑火没什么两样。
这群埋伏杨逍他们的人,便是之前德川秀吉的亲卫,七八十人的样子,他们的确是打了明军一个措手不及,但等到明军反应过来之后,便也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
最终,杨逍忽然间觉得这场埋伏夫有些奇怪,故而便下令,先留下几个活口。
须臾之后,十来个还没死的倭人,便被明军将士押解到了杨逍身前。
杨逍指着一人问道:“在此埋伏我,德川身边好像一共也没多少人了吧?”,
“他是如何舍得让你们这么多人送死的?,他有什么打算?”。
那被问话的倭人,高傲的扬起了自己的头:“八嘎,我乃是德川将军的……”。
杨逍连忙摆了摆手:“你回答的不对,来人,砍掉手足,在拔下他的舌头”。
“小心些,这里面可能有倭国的忍者,他们可是会喷火的”。
就这样,那说错话的倭人,直接被当着其他倭人的面儿,给砍掉了手足,拔掉了割掉了舌头。
不得不说,场面有些残忍,有些血腥,那被砍掉手足的倭人,就像是一个蛆虫似的,在其他倭人的面前蠕动着,奈何还被割去了舌头,叫也叫不出来,只能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杨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