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后遗症

    楚楚，那么个可怜巴巴的小姑娘会是间谍？打死他都不敢相信。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他却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倘若小姑娘真的是间谍，那谁又是她的幕后黑手呢？伎院肯定不可能；刘琦？大公子安排一个人来监视他的行踪？成本不高，顺便为之，还真有可能。

    想到这里，黄二狗的心底开始发凉。亏自己当初还对他那么感激，连得罪刘备那种掏心窝子的话都敢张口就来。原来他却对自己并不信任？仔细想想，自己的行为实在是过于幼稚和冲动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基于一种解设，但愿只是他犯了多凝症。

    他该怎么办呢？也许很快，黄二狗勾结匪类、暗中投敌的消息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某些人的桌案上。

    到后院去质问楚楚？不行，那样会打草惊蛇。以后的事情就更加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黄二狗愁肠百结，倒是想到了一个主意。大难临头，他可不敢犹豫，马上进去跟蒋干商量。

    “小将倒是想到了可以接纳的一个人，就看先生敢不敢一试了？”

    “谁？”

    “中郎将文聘，现任襄阳城太守，我的上司。”

    咚咚咚，蒋干闻听，惊得一连倒退了好几步。

    中年人难掩气愤，指着黄二狗的鼻子就开骂：“小子！你可别糊弄我！我在来荆州之前，还是做过很多功课的！”

    “您说！？”黄二狗并没有气累，他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如此说。

    “我听说文骋为人耿直忠义，这种人往往为声名所累，岂是几句言语可以勾连得了的？”

    耿直忠义？不见得吧。在他黄二狗的记忆里，文聘和蔡瑁等一众蔡氏之人，还有蒯越他们，一个不落的都降了曹操的；倒是他黄姓人物和脑生反骨的魏延选择了抵抗，最后不得已才跟了刘备。文聘嘛，其实是把自私自利隐藏得更深的那个！

    “他的为人如何我不知道，但我敢打包票：说服文聘，真的并不难！”黄二狗拍胸脯保证。

    “真的？”黄二狗如此笃定，给了蒋夫子一点希望。说心里话：文聘他根本就不认识，他只是道听途说；黄将军不同，他是本地人，而且与之有一层上下级关系。他唯一不知道的是：黄和文这点所谓的上下级关系，在今天上午才刚刚开始。

    “您难道以为我会匡您？我黄二敢对天发誓：您说服文聘将军，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

    “还有百分之十呢？”

    “危险当然是存在的，但这种可能性已经很小啦！再说您是说客，关键时刻要相信自己！”

    蒋干一想，事实确实是如此：要博大富大贵，危险和机遇始终是并存的！舍得一身剐，还敢把皇帝拉下马呢！

    他把牙一咬，干啦！

    黄二狗暗自庆幸。他故意穿了便衣，让护卫带路，亲自把蒋干送到了文聘的府邸门前，然后一声不响就撤了。

    事情还真如他所料，在黄二狗回来不久，就得到了刘琦的召唤。他脑海里满是楚楚那单薄的身影，心里头甭提多郁闷了。

    “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茶馆里余香袅袅，除了他和刘大公子，其他人都识趣的离开了。黄二狗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选择茶馆这种公共场所，而不是在自己办公的地方来洽谈工作。

    “没有啊！”黄二狗故意装作毫无心机的样子，看主子意犹未尽，颇为玩味的审视着自己，他才又不好意思的摸摸脑壳，像是终于想起来了一件小事一样：“嘿嘿嘿，倒也是有一件…，要不跟您汇报汇报？”

    刘琦食指有节奏的敲着几案，像是音乐响起时的指挥家。

    “就在上午嘛，您走后不久。我看到他们逮到一个嫌疑犯，心里技痒，想着练练手＿亲自审问。但我从来没有干过这个行当，当面审的话又怕他们笑话，于是干脆把他带到了家里。也不知道是我手段不行还是嫌疑犯太狡猾，总之，我是一无所获。嘿嘿嘿，最后干脆把他交回给了文将军。”

    “你确定一无所获？没有羡慕什么人雄才大略啥的？”

    “啥人雄才大略？”黄二狗开始装疯卖傻，心里边却狠狠地骂着那个搞偷听的家伙，忽而又觉得自己的房子应该不至于如此的不隔音。

    “你确定自己没说？”

    黄二狗装作认真的回想半天，最后还是摇头。笑话，这样的话怎么能够承认？打死也不能！

    “你把人真的送到了文将军那里？”刘琦终于换了一个话题。

    “当然是真的！我的护卫可以作证。”

    这两个护卫可都是刘大公子送给他的礼物，估计也该信得过的。

    果然，刘琦不再刁难他。

    过了一会儿，一个贴身侍卫从外面进来，悄悄的附在刘琦的耳边汇报了什么。

    听着听着，刘琦的脸上渐渐有了愠怒之色：“文将军说没有接到黄校尉送来的什么人物？”

    这个人居然凭空消失啦？

    刘琦重新把目光移向了黄二狗。

    黄二狗心里得意，表面上还得装委屈：双手一摊，头摇得像拨浪鼓，真的无法接受文聘这种粗暴的处理方式。

    刘琦示意年轻人别冲动！这是主子该管的事，无须他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