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和古人谈科学

    黄二狗一行坐马车一路南行，出城不远，在一片竹林之中见到了这位神秘人物：水镜先生。

    水镜先生应该是个中年大叔，山羊胡子略有花白，也是峨冠博带，神采飞扬。活脱脱就是诸葛亮的中年板。见他的时候，正和一个年龄相仿，但长相有点违和的家伙一起琴笛相和呢。这音乐的节奏有点怪异，一声比一声更紧，听得人不由自主的毛骨悚然。

    一曲完毕，三位才一齐上前见礼。黄承彦说明来意，黄二狗便收到了一群注目礼。

    水镜先生道：“见尔正是青春鼎盛，却不知已经研习了哪些学问？”

    那拳头大的古字都认不了一箩筐呢！哪里又能谈到治何学问？黄二狗有点尴尬，一时也不知道咋样作答。

    他二叔赶忙说：“盖因家贫，我这侄儿可能尚未开蒙。”

    水镜先生闻言，面有愠色：“我这不是蒙童小学！少不得要请族长原谅了。”

    说完，冲那吹笛者一努嘴，转身就要离开。

    其实也不能怪他无礼：人家都说了不是启蒙小学。是黄承彦无礼在先：人家开的是大学，根本就不是做什么扫盲运动的所在。

    黄承彦自知理亏，也不上前挽留，只是无奈的朝黄二狗摊开了双手。意思很明白：他尽力了，是你根本就达不到人家最低的要求。你还是老老实实回家数脚趾头吧！

    诸葛亮冲黄承彦抱歉一拱手，也准备着和他先生一起朝学院的大门走去。

    也就在这时候，只听黄二狗在后面瓮声瓮气的发问：“某有一个小问题想请教水镜先生，也不知道先生是否能够为愚子答疑解惑啊？”

    看到前面的人都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黄二狗便又开了口：“愚子想请教先生，这树上的苹果成熟以后，它怎么会只往地上落而不是往天上飘呢？”

    扑哧！话音刚落，黄二狗的耳朵边就不失时机的传来了嘲笑之声。

    黄二狗第一眼便瞟到了诸葛亮颤抖的背影。但他并无所惧，反而还了这些古人一堆鄙视的白眼。

    水镜先生转过身来，黄二狗不失礼节的上前打了一个躬，以示自己的诚意。

    水镜先生答道：“物体坠落，自上而下。其势然也。”

    “您好像没听懂。愚子要问的是：为什么是这么个‘势＇而不是那么个‘势’？原因啊？问题的本质？”

    果然，水镜先生有点发懵。

    诸葛亮在一旁忍不住插嘴：“听你意思，你好像有所涉猎？”

    语气中依然是鄙视满满：人不可能生而知知，他才不相信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呢！

    黄二狗拍着胸脯大拿拿的表示：当然！

    “那么，请你说说吧？”

    “万有引力！”

    “啥？”所有的人都皱起了眉毛，包括他叔。

    “那它典出何处？”诸葛亮也没听明白，但他根本就不相信黄二狗的疯言疯语！他要直接驳得他体无完肤。

    果然，黄二狗直翻白眼：“这能从古典中找得到吗？这是科学！”

    “那不就是瞎白话吗？还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托伪什么科学！”诸葛亮嗤之以鼻：“你还是拿这些无凭之辞去吓唬村夫愚妇吧！也许能起点作用？”

    “愚不可及！”水镜先生也送给了这位崇拜者四个字，然后大袖一甩，摇摇摆摆而走。

    黄二狗非常想说点什么，但他觉得辨无可辩：他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跟这些古人谈科学无疑是对牛弹琴。因为他们都崇拜先贤，习惯于从书上找道理！那些所有超出书本的东西，那就是黄口小儿的梦呓！一句‘典出何处？＇就把一切道理的出口都封得死死地！因此他只能是尴尬的闭上了嘴巴。

    “走吧！”他二叔舔了舔已经干裂的嘴唇，开始想要打道回府。

    原想着要给古人来个下马威呢，又谁知跌下马的是黄二狗自己！哈哈哈。他又哪里说理去？黄二狗心有不甘的走出竹林，跟在黄承彦的屁股后头朝马车行去。

    这时一阵马挂鸾铃之声急奔而至，黄二狗连忙抬头，他发现一辆驷马齐驱的敞篷大马车从官道的一头狂奔而过。车上端坐着一华服公子，那趾高气昂的样子似乎有点眼熟，但他根本就想不出眼前这位又是何方神圣。只见黄承彦乖乖的退至官道一旁，朝那青年公子躬身施礼道：“问大公子好！”

    大公子？黄二狗听得一激灵：难道这位就是刘琦？

    糟糕！马车居然停下来了。只听那大公子冲这边哈哈大笑：“黄二狗，你小子居然没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