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无精打采可不行
男子也没想到月容胆子这样小,他就是正常打个招呼而已。
男子赶忙解释:“你别怕,是我!”
月容听到这个声音的确是熟悉,大着胆子睁眼看过去。
月容松了口气:“原来是你啊!”
月容定睛一看,才看到左含正用一种愧疚的眼神看着自己。
左含见月容冷静下来了,便将自己手上提着的食盒递到月容面前说道:“这是我下午在杏香楼买的芙玉莹,听说那些贵胄人家的小姐都喜欢吃,我就给你买了点,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月容没想到左含竟然会去给她买果子来,她自小在宫中长大,见到最多的也就是内侍了,可她作为公主身边最得力的女官,是怎么都不可能配个内侍草草了事的,以至于她也没接触过除了皇子以外的男子。
如今左含出现在她面前,并且让她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关怀,再加上左含看上去还算不错的样子,勤勤恳恳的做活,看来在太子府里也不是个挨欺负的,要不然太子也不会安排他去给江倾清赶车。
实话说,月容有些心动了,但她明日就要跟着江倾清离开,这一去就怕是连命都不一定还在自己手里,若是今日拿了这果子,是不是就表示自己不会拒绝左含了呢?
月容看着这盒芙玉莹思索着,左含见月容好似有些犹豫的样子,直接把食盒塞到她手里,还说着:“拿着吧,路上吃。”
月容惊讶的抬起头看向左含,原来他是知道的,可他既然知道,又怎么还对她这样好?她想不明白,用一种极其疑惑却感动的眼神看着他。
左含却没有过多的解释,他转身离开时还留下一句话:“记得照顾好自己。”
月容捧着食盒回到江倾清的院子,白沫依旧靠在柱子上为江倾清守夜。
见着月容回来,还拿着一个食盒,下意识说了一句:“太子已经叫人将吃食装到马车上了。”
月容看着手里的食盒没说话,她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将食盒放在案上,打开来看。
只看到一碟清透的白玉盘上整齐的摆放着着几枚透明的果子,果子中好像还有粉色的果酱,上面果子上好似有蜂蜜,晶莹剔透的样子真是好看,怪不得贵胄人家的小姐们都喜欢这果子。
月容没敢吃这样好的果子,想着留下来,明天等江倾清睡醒了再俸给她。
这是月容第一次觉得夜晚原来也可以这样短暂,她不舍得离开。
或许是惧怕即将到来的死亡,又或许是舍不得那个叫左含的男子。
眼看着天都要亮了,月容却没一点动静,照往常来说她可是天不亮就起身为江倾清准备梳洗的物品,今天这是怎么了?
白沫也没多想,毕竟他的眼里只有江倾清一人。
直到江倾清已经洗漱完毕,到了梳妆的时候还没见月容的身影。
江倾清随口问了身边的白沫:“月容呢?早起没看到她。”
白沫正在为江倾清的短剑上油,听到这话,连头都没抬,一心只擦着眼前的剑锋,看似无意的回了一句:“她昨天进了房间就再没出来。”
江倾清知道,白沫说这样的话就证明她在房间里很安全,毕竟他的耳朵可不是摆设,强大的听觉让他即便在院子里也能掌握江倾清在房间里的动静。
江倾清站起身,走到桌前坐下开始用早膳。
白沫将上好油的短剑收入剑鞘,而后放下江倾清手边,转身出去了。
白沫知道方才江倾清问起月容是什么意思,江倾清也知道白沫现在出去定然是去叫月容的,安心的一勺红枣粥送入口中。
不多时,月容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出现在江倾清面前。
江倾清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才夹起来的蜜豆也掉入粥里,小小的心疼了一瞬间。
若不是知道白沫的为人,还真的会以为月容半夜的被人打了呢。
江倾清惊讶的看着月容这张憔悴的面容,略带心疼的问道:“你这是一夜没睡?”
月容强打起精神,可眼皮还是重如铅,总感觉她下一秒就要打上呼噜了。
白沫忽然用手指大力的戳了她胳膊一下,疼的月容立刻就睁大了双眼,不再是一条缝的状态,看上去精神多了,当然,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叫白沫这样一提醒,月容才想起来今早重要的事,赶忙把手里端着的芙玉莹放在江倾清面前说道:“这个是泛京有名的果子,小姐尝尝吧。”
江倾清看着眼前的果子晶莹剔透确实好看,不过月容在房间里待了一晚上,怎么可能去买果子回来?
不过江倾清对月容有十足的信任,只要是月容拿来的东西她都会没有戒心的吃进去。
江倾清一边问一边是拿着银勺轻轻剜下来一小块放入口中:“这果子哪里来的?”
月容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江倾清的眼睛,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答道:“是太子府上的车夫送的。”
此话一出,江倾清就知道此事不简单,再加上月容这个表情,简直就要把“有心上人”这四个字写到脸上了。
江倾清早在出宫后就意识到月容也到年纪了,还在想找个什么样的人把她嫁出去呢,这下好了,送上门来的,正好省的她再去找了。
转念一想,这次去崎国其实和送命没什么两样,白沫还可以保护她,可月容一个弱女子真的是太危险了,上次就断了腿,这才好了没几天,又要陪她去冒险吗?
思来想去,还是能保一个是一个吧,没必要的牺牲还是越少越好。
江倾清放下手里的勺子,仰起头对月容展出一个看上去竟然有些慈祥的笑容说道:“你帮我收拾些能用得上的东西。”随后起身往外走去,白沫紧随其后。
月容还没反应过来呢,江倾清就已经出了院子。
白沫知道江倾清的想法,还没等江倾清问,白沫就先说道:“太子在后院习武。”
江倾清笑着看了眼白沫,低声说了句:“还是你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