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手术
余老太太出门找刚刚那个客栈的小伙计将她带去保和堂。
她很少来县里，并不认识客栈到保和堂的路怎么走。
伙计是昨日夜里胡银付了银子请来照顾余大水的，此时听到余老太太的吩咐，赶忙向客栈借了马车将人送到保和堂。
温暖她们到保和堂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病房门前。
看到眼前这个眼底青黑，胡子拉碴的男子，温暖有一瞬间怀疑这孩子自己那玉树临风的大哥吗？
“哥。”
温暖试探着喊了声。
“妹妹，你来了？”
文松看到温暖鼻子一酸，差点没哭出来，温暖上前拉了拉哥哥的手。
她想给他一个安慰的抱抱，但是这个动作在外面做有点出格，她不想被围观。
“白老大夫，劳烦您了。”
文松向白老爷子长揖一礼，白老爷子忙将文松扶起，也安慰的拍拍这个少年的背。
这孩子也是他看着长了三年的，他还没看到他何时这样过。
“白老大夫这边请，，”
文松收起情绪领着白老爷子和温暖进了病房。
房间里的余老太太听到外面的动静用衣角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这才站起来相迎。
“外婆，这就是我跟您说的白神医，我温暖妹妹的师父。”
文松带着两人给老太太做了介绍。
“外婆。”
温暖看到余老太太一点也不摆官家小姐的架子，跟着文松喊了一声外婆。
“这是暖宝儿吧，都这么大了，辛苦你了，这么晚的跟着赶路。”
余老太太拉过温暖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给她搓了搓，随后又客气的给白老爷子行了个大礼。
“白神医，麻烦您了。”
老太太并没有像其他病人的家属一样，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就大哭大闹的跪在地上抱着大夫的腿哀求。
“老太太不必客气，叫我白大夫就好，我们先看看病人的情况吧，”
白老爷子语气随和，扶起了余老太太后说道。
白老爷子左右给把了脉，又轻轻按了下余永华胸腹部。
“咳咳，呕”
余永华疼得又咳出了一大口血。
这下子白老爷子和温暖都基本确认，应该就是脏腑里面出血了，不过具体是哪个器官，现在还不是很清楚。
“脏腑出血可以治疗，不过要打开腹部，找准出血的位置，将破裂的地方缝起来，然后再将腹部缝合。”
蒋聪得到董公子口中的神医到来的消息从后院赶来的时候，就正好听到这句话。
“胡说，人的腹部打开，哪里还有活得道理？”
蒋聪气急败坏道。
蒋聪本来昨晚值夜，现在已经是休息时间了，但是他到底想看看，那所谓的神医到底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能够治疗脏腑出血。
现在看来，这所谓神医不过尔尔。
“切，切开腹部？像是缝补衣裳一样，再将肚子缝起来？”
余老太太也是怎么也想不到，文松连夜请来的神医治疗的方法竟是要将人的肚子生生的剖开，那得多疼啊？
这人的肚子都剖开了，哪里还能活呢？
还不如让孩子完完整整的去了。
“剖开肚子，活的把握有几成？”
文松问道。
他一开始也是惊讶的，但是没一会儿就释然了。
开肠破肚这样的治疗方式在这个时代是太骇人听闻了点。但是他之前在嘉州的时候有听景和说过，温暖和白老爷子在医馆解剖兔子，猪，羊等动物。
他想起温暖也同他们说过，人体的器官，像是肾脏，有两个，切除了一个人还能活呢。
说起来温暖她们在嘉州解剖动物那段时间景和看到她都有心理阴影呢。
文瑞知道后还嫌弃景和来着。
景和很冤枉，任谁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面不改色的拿着刚掏出来的猪心猪肝研究，还说起人的心脏和肝脏大体也差不多这样的话，都可能会有点惊悚吧？
文松相信白老爷子既然说出要治，是不可能一点把握都没有的，他自然是相信他。
他问这话是为了安外婆的心。
至于表哥那里，他相信，只要有一成把握，他都会答应的。
果然，余永华没有等到白老爷子的回答，就说道。
“试试吧。”
“华儿”
余老太太听到孙儿的声音抓住他的手泣不成声。
“奶奶，哪怕只有一丝丝希望，我也想试试，我想活。”
余永华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声音里有气无力，眼神却特别坚定。
“五成。”
白老爷子也没有将话说得太满。
余老太太听到有五成把握终是点了头。
“真的有五成？”
这时一开始极力反对的蒋聪听到有五成的机会可以活命，态度也转变的很快。
他是大夫，不讲究人身后事，他在乎的是有什么方法能让人活着。
脏腑出血是不治之症，他行医那么多年，就没有听过谁脏腑出了血还能活的
若是真的有五成的把握，那么开肠破肚尝试一下又未尝不可？
“确实有五成的机会能活。”
白老爷子没有在乎之前蒋聪的无礼，认真的给他再解释了一遍，这是在人家的医馆，若是人家坚持不让他们在这里做手术的话，他们会很麻烦。
“需要医馆做什么？”
蒋聪转变了态度后竟然主动的提出了想帮忙的想法。
“麻烦医馆为我们准备一间干净透亮的房间，文松，你去准备大量的烈酒，将房间的床擦洗一遍，将床上，地上，都铺上干净的棉布。”
白老爷子将路上温暖给他说的房间的布置和要求说了。
本来这类开腹腔的手术是要求无菌手术室的，但是现在他们这里并没有这样的条件，温暖只得简单的布置一下，最大限度的避免细菌灰尘等进入病人体内。
不过好在她商城里有很多药，抗生素消炎药那些都有，温暖倒是对手术放心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