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羁绊
03年，顾淮北、顾淮南、马龙和张继科等人进入了一队。
一年里顾淮北和顾淮南都长高了不少。
顾淮北现在一米六五，马龙和他差不多高。顾淮南一米五六。张继科长的最高最快，已经一米七了。
他现在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些人，总会洋洋得意。
顾淮南的脸稚气少了许多，朱颜红唇十分惹人喜爱。但相反的是她的暴脾气，也就顾淮北和秦志戬敢惹一惹。换做张继科会被拽着衣领揍。
马龙沉迷于顾淮北买来的书，会在下训时看上一小会然后才睡觉。他说看一会心能静下来，睡的也就安稳些。他买了个书柜，认为顾淮北的那些书不应该扔进那阴暗的柜子里。
他们的寝室可能是队里唯一书架上摆满书的。
顾东西从去年年尾他们姐弟两回家过后，就爱给他们写信。一封接一封，两人一个月能收到他的五六封信，加起来就是十来封。
最初顾淮南不明白一通电话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这么麻烦。顾淮北展着信读着，然后告诉她:“因为老爹不知道电话会不会打扰到训练一天很累的我们，但是又很思念。”
寄给他们的内容无非就是，累不累零花钱够吗？食堂吃的好吗？上次的伤还疼吗？想吃老家这边的特产吗？
顾淮南这边的信永远会有，照顾好弟弟的之类的话语。顾淮北这边则是:看好姐姐别让她硬来之类的嘱托。
于是姐弟两有给顾东西回信，还回的很勤快。只要没有比赛或者太过劳累都会寄上几封。
顾东西见姐弟两回信这么频繁，有一次在信里问道:回信会不会耽误成绩
尽管两人回没有，但顾东西的信还是渐渐的少了很多。
顾淮北记得闫森从家门里出来的时候，告诉他们俩:你们有一位好父亲。
这实在是好的一塌糊涂了。
前些日子一些队友才知道顾淮北和顾淮南是捡来的。
“你们俩是捡来的!”
众人开始不相信。
“嗨，你们家里人骗你们的。”
“就是，我妈还说我是垃圾桶里抱来的呢！”
顾淮北擦着额角的汗，笑着说:“真的，我和我姐是在老爹家门口被捡来的。”
顾淮南使劲点着头。
“老爹对我们很好，要什么有什么。”顾淮南开始骄傲。
闫森这时说:“你们有一个伟大的父亲。”
“是的，他无比的伟大。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他依旧把我们当做他自己的孩子。”顾淮北说。
顾东西至今没有结婚，他认为自己已经找到了家人。顾淮南经常对他的名字感到好奇，顾东西这个名怎么听都潦草了些。
顾东西当时是这么回答的:“我家里人认为，天下再怎么大，也不过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找齐这四个方向那么人生可以一路无阻，不会迷茫。”
他笑的无比温柔，顾淮南觉着院子里的这些草木不是因为太阳而长势很好，是因为顾东西的心。
顾东西说:“我家里人给了我东和西，我只要找到南和北就行了。现在我找到了，就再不需要其他。”
姐弟两一致认为，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学得来顾东西的温暖。
“我敢肯定，我们比大多数原生家庭都要幸福的多。”顾淮南说。
“因为羁绊是比血缘更深沉的联系。”顾淮北说。
没人敢想象一个连婚都没结都男人，要把两个孩子拉扯大。
你可以骂顾淮南和顾淮北任何难听的话，他们会顾忌到队规而忍耐。但你说了顾东西一句不是，乒乓球拍会狠狠的拍在你的脑门。
没有人能说顾东西一句不好，因为他是他们心中无比神圣而伟大的父亲。
他让顾淮北和顾淮南能不顾一切的打乒乓球，那么顾淮北和顾淮南也能为了他不顾一切。
人与人的羁绊一旦建立起来，会是世界上最坚固的力量。
“又在看书。”
马龙低着的头抬起来看向顾淮北。
顾淮北在马龙旁边坐下来，和马龙一道看了起来。他拿出随身听，把耳机的一头给马龙:“一起听吗？”
马龙点了点头。
“小北，以后你退役会想做些什么呢？”
“怎么突然问这个？”顾淮北想了好一会才回答:“应该是宅家里吧，养只橘猫和伯恩山，在家里弄个花房。然后每天过得清闲。”
顾淮北说完问马龙:“你呢？你想做什么？”
“我的话大概是当教练，我离不开乒乓球了。”马龙认真诚恳的说。
“我还挺懒的。如果能躺着一天什么都不用干的话，我除了吃饭上厕所不会离开床。”顾淮北笑说:“马龙你肯定闲不住吧？看你每天训练都这么勤奋。”
马龙把书翻了页，“嗯，我已经养成习惯了。”
“嗯。”
随身听放着的是王菲唱的《红豆》。歌声空荡清灵，让人舒适安心。
“你很喜欢王菲。”
“是的。”
“可她的歌很多悲伤的影子。”
顾淮北问:“你喜欢听什么”
马龙说:“我很少听歌。”
看来周杰伦和蔡依林在这个年头还没有让马龙注意到。
顾淮北开始切歌，换成了陶喆的《普通朋友》。
“这个歌手叫什么？”
“陶喆。”顾淮北说:“你一定听过他的歌。”
“我没什么印象。”
顾淮北开始轻轻唱:“lloveyou无法不爱你baby说你也爱我”
“还真听过。你唱的真好听。”马龙笑着说。
“丁宁，你来队里这么些天来，有没有觉着谁好看呐？”顾淮南亮着眼看她。
丁宁笑了一下，指着她说:“你呗，你多好看呐。”
顾淮南拍掉她的手，“少来，我说男生。”
丁宁说:“同龄的张继科和你弟弟呗。”
顾淮南刨根问底，“谁更帅”
丁宁有些难以抉择，想了老大半天:“这，各有各的帅法吧？张继科较于顾淮北更凌厉，你弟弟就柔和多了。”
“所以更喜欢谁啊？”顾淮南整个人挂在丁宁后背，用脸蹭着她的脸。
丁宁笑着说:“你弟弟呗，你弟弟不就是我弟弟”
顾淮南哈哈大笑，“真够姐们。”
“话说你弟和马龙怎么这么那啥呢？”丁宁给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啥啊？说话说明白点。”顾淮南揪着丁宁脸上的肉。
“就很腻歪啊，他们俩整天黏在一起。”丁宁嘴角都快咧上天来。
顾淮南一时哑然，真不愧是国乒磕cp头子，这嗅觉也太灵敏了。
“不还有个张继科吗？他们三天天黏一起才对。”顾淮南试图为弟弟辩解。
丁宁点头说:“也是。三个臭皮匠。”
顾淮南笑着说:“顶个诸葛亮。”
“小南啊，你有没有喜欢谁啊？”丁宁开始探八卦。
顾淮南傲气的说:“我才不喜欢这些小屁崽子呢！”
“你不也是小屁崽子!”丁宁开始嘲笑:“你个子还没我高呢！”
“去你的!”
丁宁眯着眼笑道:“胸也没我大。”
顾淮南笑的后仰，随后开始挠丁宁的痒痒肉。两个人就这么打闹起来。
“顾淮南得安排一个主管教练了，目前来说她的发挥比顾淮北还要卓越。”
众教练开始伤起脑筋，因为安排谁都不是。
吴敬平这时开口:“再缓缓吧，等这次雅典奥运会过去后，我来带她。她的打法和王皓一样，我也比较熟悉。”
“那剩下就是顾淮北了。”
“也先放放吧，按目前的成绩，马龙和张继科的进步也很大。到时候给他们同一时间安排。”
“顾淮北的体能怎么样了？”
“提升很大，但较于张继科还是弱了些。马龙各方面都很均衡，但是身体也挺薄弱。”
“慢慢来吧，王皓陈玘他们之后，时代的大旗会被他们扛起来。”
“三个种子，不得了了。”
“你们觉着谁会率先打出来呢？”
“妄下定义可不好。”
“顾淮北太谦恭温柔，我倒是希望他的性格和他的脸一样冷淡。不过他的实力厉害的没话说。”
“张继科，坚决果敢。倒是很稳妥。”
“马龙还缺乏历练，他的性格有些懦弱。”
“这三小孩倒是穿一个□□的。关系好的没话说。”
“还是顾淮北吧，运气不糟糕的话，我认为他能最早出来。”
“所以你打算退役后带顾淮北”
秦志戬和闫森在寝室里闲聊。
“对啊，这小孩我特喜欢。”闫森笑着说:“你看过他的眼睛吗？温柔谦卑却又藏着鹰一样的锐利。”
秦志戬叹气:“可惜锐利还没被释放出来。”
“吴敬平教练之后要带顾淮南，她可真是个没有缺点的选手。幸好不是男选手，不然马龙张继科和顾淮北够喝上一壶了。”闫森谈论着:“说句实在话，顾淮南像是下一个张怡宁。我能感觉其他人会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独自扛起新时代大旗吗？”秦志戬开始思考:“不骄不躁，遇事冷静，勇谋齐全。平日里还是个乐天派。”
他说到这轻声笑了笑:“真是个神奇的女孩。”
“是吧？我第一次见他们都觉得她和她弟弟不像八岁的孩子，心智成熟过头了。”闫森道:“我去收拾行李了，还得跑上海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