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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花又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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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声清脆的喜鹊声入耳,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的就是一片红色:

    &34;……我这是在哪里……”

    面对着大红色的帐顶,有些迷茫,不知身在何处,这不是自己的琴庄,自己为何会在这里?

    周阮玉伸手想要掀开帷帐,看着刚伸出的玉手愣了一瞬,眼前的手指纤细红润,指尖粉红,不像是自己久病枯槁蜡黄的双手……

    “这是怎么回事”

    周阮玉满腹疑问翻身下床,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屋子,这是前世成亲时的喜房?!

    自己这是在做梦吗?

    周阮玉正愣神,突然有人轻叩房门,将周阮玉从怔愣中拉回

    &34;夫人,可起了?现在是否梳洗?&34;

    是阿絮的声音,是自己熟悉的声音,只不过还带着些许年少的稚嫩,周阮玉坐至梳妆台前,薄唇轻启,&34;进来吧!&34;

    看着梳妆台镜子里的自己陌生又熟悉,镜子里的面庞未施粉黛,清秀雅致,眼角又带着一丝媚态,未带半丝久病不愈的疲态和瘦削。

    阿絮端着铜盆,搭着巾子快步入内。

    周阮玉看着还带着稚嫩的阿絮,才确信自己确实回到从前了,周阮玉状若无事地开口问

    &34;阿絮,今年是哪一年了?&34;

    阿絮将巾子递给主子,&34;今年是咸阳九年啊!怎么了夫人?怎的突然问这个?&34;

    周阮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道&34;无事!只是睡的有些久,有些愣神了!&34;

    &34;奴婢给您梳发髻吧,时辰不早了,该去给夫人和老太太请安了,今日咱们还要回府呢!夫人。&34;

    周阮玉还有些怔:只愣愣的答:&34;哦,好!&34;

    阿絮看着有些反常的小姐忍不住问道:&34;夫人,您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34;

    &34;没有,只是有些头痛,没有大碍的。&34;

    看着镜子里自己,一时有些分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是梦境,可那些刺骨的痛却真实存在!

    咸阳九年,是自己刚刚嫁与季楠钧的那一年,现在是成婚的第三日,也就是自己婚后第一次回门那日。

    此时自己的父亲还未获罪,祖父、父母、兄长、幼妹都还好好地活着,一切都还能挽回!

    前世父亲被诬陷贪污赈灾款四十万两白银,因此全家获罪。不久祖父病故,父亲被斩,母亲自杀、兄长流放途中因病而亡,幼妹失踪,而远在岭南的小姑姑因为惊闻噩耗生产时难产,一尸两命。

    一时间家破人亡,只有自己因嫁了个位高权重的季楠钧,才免于获罪。

    即使两年后季楠钧掌握证据,为父亲翻案,也已经于事无补……

    如今自己重活一次,父亲还没获罪,家人还都健在,绝不能让前世的悲剧重演。

    思及此,周阮玉轻抚鬓发,眼底带了些坚定,吩咐道

    &34;阿絮,替我梳妆吧!&34;

    &34;是,夫人!&34;阿絮看着眼前的夫人,竟觉得有些不像自己家小姐了。

    梳妆完毕,周阮玉先去静安堂给老太太请安。

    季楠钧为忠勇侯妾室所生,生母早逝,从小在老忠勇侯夫人身边,由老夫人照顾长大成人。

    如今周阮玉所去的静安堂正是老忠勇侯夫人魏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是前朝镇国将军的嫡长女,先帝亲封的湘音郡主,就是当今陛下也要给两分薄面,只可惜老忠勇侯早逝,老夫人守寡多年,深居简出,少问世事。

    最近一次露面就是周阮玉与季楠钧的婚礼,两人的婚事也是老夫人一手促成的。否则就季楠钧那个嫡母,是万万不会为一个庶子寻这么好的婚事的。

    只是前世老夫人在自己成婚的第四年便因病去世了。

    ……

    周阮玉到静安堂时,老夫人已经起了,忠勇侯夫人、世子妃三小姐还有几位姨娘已经在一旁候着了。

    周阮玉屈膝见礼&34;给祖母请安、给母亲请安。&34;

    老夫人笑意盈盈开口,朝周阮玉招了招手:&34;免礼免礼,来来,快过来我看看。&34;

    这还是婚后周阮玉第一次见老夫人,婚后第二日请安时老夫人并不在,因此未能得见。

    周阮玉上前,老夫人慈爱地握住周阮玉的手,温声问:&34;这几日可还习惯?&34;

    周阮玉笑着朝老夫人笑着说:&34;孙媳一切都好,劳祖母挂心!&34;

    一旁的忠勇侯夫人开口脸上堆着笑:

    &34;母亲放心,儿媳会好好照顾二郎媳妇的,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与你嫂嫂都在。&34;

    老夫人只是&34;嗯&34;了一声又开口对周阮玉说:

    &34;如今你们还没开府,有什么事就与你母亲还有大嫂说!莫要见外!你与二郎今日回门,东西可都备齐了?&34;

    &34;回祖母,都备下了&34;

    &34;好好!&34;说完又朝身后招了招手,随后几名丫鬟端着几个盒子入了厅内,老夫人摸了摸周阮玉的脸说:

    &34;这都啊,都是些补品,有些上好的人参和岁贡番邦进贡的几件皮子,都是上好的狐皮和貂绒,是我给你回门备下的,算是我给亲家的礼物,你等会儿带着。&34;

    忠勇侯夫人吴氏也开口道,&34;这一份是我为你们回门准备的&34;指着身后几位丫鬟捧着的匣子,又道&34;也是一些补品,还有一些饰品是我的一份心意&34;

    周阮玉起身致谢&34;孙媳替我母家,多谢祖母!儿媳多谢母亲&34;

    &34;好了,天也不早了,你与二郎早些去吧,免得误了时辰&34;老夫人开口催促道。

    &34;是,祖母&34;周阮玉福了福身拜别老夫人与吴氏,带着礼品就往府门口走。

    背后的几道视线直到出了静安堂,才消失不见。

    静安堂内,忠勇侯夫人吴氏敛起温润的笑意,看着周阮玉离开的背影,仿佛要把周阮玉的背盯穿,吴氏内心此刻如针扎一般。

    堂上的老太太潋了笑意淡淡地开口:

    &34;二郎如今得陛下赏识 ,往后封侯拜相也不无可能,如此这般也是侯府的福气,如今陛下赐了宅子,过些日子也就搬出去了,这些日子你只管多关照二郎媳妇些,没坏处!&34;

    侯夫人只是应是

    季楠钧一个妾室子,如今年纪轻轻的就入了内阁,成了皇帝的眼前红人,抢了自己儿子所有的风头,如今又在老夫人的筹谋下娶了当朝太傅的孙女,一时间更是风头无两。反观自己的儿子,政绩平平,只能在吏部得了一个闲官混日子,至今仍然一事无成,吴氏心里是抓心挠肝般不舒服,却还不得不笑着送上礼品,袖口里手掌又攥紧了几分,指甲都陷进了肉里,才将心底的火气压下去了几分。

    ……

    侯府正门,马车一早便备好等在那里。

    周阮玉到的时候,季楠钧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身边还站着一位身量相当的少年,是季楠钧的贴身侍卫李伦,从小就跟着季楠钧,说是下属,更像是兄弟,对季楠钧向来是忠心耿耿。

    周阮玉看着马车前身穿靛蓝色长袍的季楠钧,温润中又带着些官场上的气势,有几分与年龄不相匹配的沉稳,还没有前世身居高位时的冷峻和杀伐果断,但只是往那里一站,便能让人移不开眼,也难怪自己前世会将一颗心交了出去。

    季楠钧看着周阮玉身后众人手中端的礼品,先开口道:

    &34;这些是?&34;

    &34;这些是祖母和母亲为我们回门备下的,让我带着。&34;周阮玉温声回道。

    季楠钧只是轻轻点了点头,&34;应当的!时候不早了,咱们出发吧!&34;

    周阮玉颔首起身上马车,季楠钧伸手扶了一把,周阮玉也不客气将手搭上季楠钧手臂入了马车。

    季楠钧见周阮玉似乎与前两日有些不同,前两日的扭捏和羞涩如今都荡然无存,只剩世家贵女的淡然和沉着冷静,一时间还有些愣神,随后也起身进了马车。

    两人虽已成婚三日,也已有夫妻之实,却还是不甚熟悉,前两日两人说话之间,周阮玉面上总是带着些羞赧,如今竟是一丝也不见了。

    季楠钧哪里知道,如今站在面前的这个可不是刚与自己成婚两日的妻子,而是曾经与自己同床共枕五载却最终走向和离与死亡的周阮玉。

    两人坐在马车内一时无话,端坐在软塌上的周阮玉先开口:&34;夫君明日可就要上朝了。&34;

    季楠钧回神道&34;是,如今朝中事务繁忙,陛下只放了我三日假,如今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明日便要入朝了,也不能长久陪你,还望夫人见谅,等来日朝中清闲些,我便带你去南方看看,那边天气湿润,风景秀丽,想来你一定喜欢!&34;

    周阮玉点头答:

    &34;我省得的,夫君入朝为官也很是辛苦,一定要注意身体,劳逸结合才好。&34;

    周阮玉巴不得季楠钧不回来……

    季楠钧唇角露出微微笑意,&34;谨遵夫人教诲,我不在府中时夫人尽量少往前院去,少与落霞苑的那位打交道,等到陛下赐下的园子修葺好了,我们便可单独立府,到时候夫人也会更自在些,只是这些日子要委屈夫人了。&34;

    落霞苑正是季楠钧嫡母吴氏的院子。

    如今两人刚成亲还未单独立府,暂时只得住在忠勇侯府中。也就是那时,府内人没清理干净,才为后来埋下了种种祸患……

    周阮玉看着季楠钧的脸,脸上泛起笑意,轻轻点头,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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