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 章 何足惧哉
云苏深吸一口气,随后心中闪过冷冽之意。
“这修真界还真够现实!”
云苏自嘲一声,并未对此前之事太过在意。
毕竟打打杀杀才是常态,如今的他只觉得很合理。
但既然仇恨结下,他自然会多加小心,免得被人算计。
就在此时,虚空之中掀起一道灵力波动。
云苏有所感,拿出身上的令牌,只见令牌此刻微微作亮。
“时间到了。”
云苏自语一句,随后身子消失在灵境洞天之中。
当视野恢复之时,他已然处于圣山之中。
而此刻他身旁陆陆续续出现圣山弟子。
不过当云苏出现的那一刻,圣山弟子目光皆诡异的落在他身上,议论纷纷。
炼霓凰见云苏平安无事,与玄敖逸一同急忙上前关心道。
“云兄,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多谢。”
云苏微微一笑回应道。
如今他成为圣山弟子中众矢之的,他二人还愿过来交谈,已然是表明态度,令他心中微暖。
就在此时,有圣山弟子传音山主,目光不自觉落在云苏身上。
云苏早有预料,这些人定然不会让他获得古灵脉。
果不其然,下一刻第一山主威严声音传来。
“云苏,古灵脉对你用处不大,交与本座,第一山可为你敞开大门。”
紧接着第二山主同样开口,同样的理由,同样的话语。
其他山主纷纷附和,都要求云苏交出古灵脉。
云苏心中微冷,人性就是如此,他自然不会觉得奇怪。
哪怕是踏入大乘期的强者亦如是,在他们眼中你没有价值便弃如敝履。
当你的存在拥有价值时,便会高高在上般施舍一些他们无关紧要的东西,换取你的价值。
但他云苏又怎么可能屈服,再者古灵脉确实不在他身上,而是在蓝星小世界中。
所以无论这些山主如何查探也寻不到古灵脉下落。
于是云苏看向十二山主开口道:“各位山主,弟子想问从灵境洞天中的收获是否要求必须上交?”
“不必。”
“那弟子不愿。”
随着云苏话音落下,所有圣山弟子皆震惊愣在原地。
因为从未没有人胆敢反驳山主之令,而云苏区区一个元婴修士竟敢拒绝。
哪怕十二山主此刻都有些诧异,多年来他们已经很久未曾听到不愿二字。
“你可清楚你在说什么?”
第一山主声音毫无波动,却可以听出其中浓浓的威胁之意。
得罪一位山主便注定在圣山寸步难行,而如今的云苏的行为显然是得罪十二位山主。
在他们看来云苏此举愚蠢至极,用一条古灵脉换取山主的善意可是所有人求之不得的。
而云苏在反其道而行之,愚蠢。
炼霓凰与玄敖逸对视一眼,随后露出复杂之色。
他们已经猜到这结局,因为云苏在他们眼中一直是个看不透之人。
平日虽说平和,可他心底的骄傲不比任何人低。
“很好,本座记住你了。”
随着第一山主话音落下,其身影也随同消失。
而其他山主同样微微停顿,随后消失在空中。
圣山规矩便是规矩,哪怕是十二山主也不敢明目张胆违背。
因为规矩一旦破了,那一切规章制度皆成泡沫。
其实这一切最终的原因还是因为圣山之主,他才是规矩的创立者。
他的规矩便是规矩,其他人只能左手,哪怕十二山主亦如此。
因此云苏暂时逃过一劫。
“呵呵,蠢货。”
“得罪山主,他的修行道路便止于此了。”
“哈哈哈,你们是忘了吗,他可是圣山万年来唯一被十二山丢弃之人。”
“这是破罐子破摔吗?终究是愚蠢。”
……
云苏看向炼霓凰二人微微点头示意,随后转身离开。
区区流言蜚语,怎能动摇他的道心,哪怕修行天赋顶尖,也不过一群趋炎附势之辈罢了。
云苏不屑于与之争斗。
至于十二山主,只要自己安分守己,他们便拿自己毫无办法。
很快,云苏回到杂役处。
此刻的林夜天正一脸焦急的徘徊在院中,当看到云苏回来急忙迎上去略带关心的责怪道:
“你怎地如此不懂变通,那古灵脉虽说是世间绝迹的至宝,可对你来说用处不大,你又不建立宗门势力,要来何用。
如今得罪十二山主,你可知后果会如何?”
云苏听着林夜天念叨的话语,莫名的感到一阵暖意。
待在杂役处的这十年,他闲时便与林夜天喝酒作乐,早已熟悉。
关系也亦师亦友,所以他不愿云苏出事。
“林老,没关系,得罪了便得罪了,只要在这圣山之中,便出不了什么事。”
“可若是他们将你引出圣山呢?你又能如何?在山主眼中,大乘之下皆是蝼蚁,可随意抹去,你如此聪慧之人为何不明白这个道理。”
林夜天长叹一声,露出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云苏微微一笑,他自然明白。
可他又能如何选,难道真将他生死拼搏抢来的古灵脉交出不成。
更何况古灵脉对他有大用,如今他的蓝星小世界急需进化,而且已经开始,不可能停下。
“风雨欲来,那便迎着风雨而上,无非一死罢了,我辈修士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你啊你,唉!”
林夜天见说不过云苏,便也不再多劝。
毕竟木已成舟,再多言亦无益。
“总之今后事事小心,多些心眼……尽量别离开杂役处吧。”
林夜天叹息一声,身影缓缓消失,只留下云苏一人。
云苏面色平静转身,负手而立仰望星空。
他知晓这圣山他待不久了,哪怕十二山主不出手,其他人也会出手。
古灵脉对于一个势力的诱惑是不可抗拒的,因为这个时代的天元界没有一条古灵脉,哪怕是一条极品灵脉也会让圣山心动,更何况是古灵脉。
所以如今的他真的成为天元界众矢之的。
“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
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 ”
“何足惧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