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早班车(2)
满车的“人”什么样的都有。
距离我最近的母女俩,显然对我特别兴奋,而剩下的乘客也对我挺感兴趣。
他们的目光一致的瞅着我的方向。
后座的孩子,拖着她掉出眼眶的眼珠扑向我的那一刻,我直接扑进被我推得站起的泪痣帅哥怀里。
“不要呀!别吃我!”
“事情不太对!”
扑进怀里的我,没有被直接推开,而是被拎着后衣领,扔到了眼镜帅哥身边。
“看好她!”
泪痣帅哥边说着边拿出三张符篆,分别放在我们三个的身后,继而发出金光,形成一缕光束柱,将我们三个圈在了里面。
我目瞪口呆:这帅哥是个大师!
“你能看到吗?”
“看到啥?……哦哦哦……我能看到,能看到!满车都是!”
戴眼镜的男人,向上推了推眼镜,很镇定:“这事跟我们关系不大,不必招惹。”
我满头黑线,合着这哥哥温柔的气质下,还挺高高挂起的。
只是当着本人的面,这样讲真的礼貌吗?
“不然呢?能下去?”
泪痣哥哥虽然说话语气像个冰块,人倒是还行。
“看什么!说在哪里!”
“在哪里?哪里都是!”
还问我在哪里,满车都是好吗?
保守估计也得20人左右吧!
符篆铺出来的光柱,正在慢慢消失。
听过眼镜男的话,可不敢指望他。
我早就抓住泪痣哥哥的衣角不放了。
“大师!快打吧,他们都来了!”
我说完话,迅速闭上眼睛,脑子里还是充斥着那些家伙的样子,缺胳膊断腿的,脑浆子迸出的,脑袋半拉的……
拽着他的衣角,就这样任由泪痣哥哥带着我乱窜。
“滴滴,滴滴”
又是两声鸣笛,刚才还啊啊呜呜的车厢,顷刻变得安静了。
我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大喜于色。
抱着泪痣帅哥的胳膊揺个不停:“大师!大师!它们不动了!都不动了!”
“安静!”
立马把嘴拉上拉链:“……”
冷静下来才发现,哥哥的手正按着方向盘的喇叭。
另一只手按下了开门钮。
“带她下车。”
眼镜男摇了摇头,显得无奈,语气一如既往的镇定:“小心。”
随后拽着我的手臂,快速下了车。
车门在身后关上的那一刻,我分明听到“啊啊啊,呜呜”的声音又开始了。
我的手指有点不听使唤,声音也有点颤抖:“那大师…那帅哥……他……”
透过车窗,那前仆后继扑到泪痣帅哥身上的恶心阿飘,惊的我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没事。”
这个时候,我实在拿不出平和的心态看这个眼镜男,反正就觉得他是真的冷血。
“砰砰砰”
连续三声的震天响,激起满地灰尘。
手着实有点不够用,又得捂耳朵,又得捂嘴……
伴着响声和灰尘的消失,眼前的客车变得瘪了吧唧,锈迹斑斑。
天色也恢复到蒙蒙亮的状态。
出现在身侧的人,手中的三张符篆刚好燃烧尽。
英气的帅脸和挺拔的身姿,看不到一点伤痕,除了衣服沾了点灰尘。
这帅气足够让我眼冒星星:“大师!你是真厉害!”
泪痣帅哥偏着头,眼睛向下瞟了我一眼:“看看前面再说吧。”
我本身并不矮,也是超过160的人呢。
被他这样看,莫名有点不爽。
不过看到对面的样子,赶紧收起我即将流露的不爽。
芦苇荡!
弟弟死去的那片芦苇荡!
此时正泛着丝丝黑光……
而我们就站在跟芦苇荡一河之隔的石板路上。
而脚下的杂草,说明着石板路被荒废已久的命运。
“芦苇荡!”
“终于等来了!”
我的声音跟泪痣帅哥的声音发生重叠。
目光接触的那一瞬间,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和我一样的疑惑。
他是在找这片芦苇荡?
终究还是他先开口:“你知道这里?”
“何止呢?我从小住这!”
我不愿意相信兜兜转转又回到村里,想起老太婆,我就更加说得不情不愿。
“而且我弟弟死在这!”
这句话的话音刚落,泪痣帅哥的身形踉跄一晃,连一直镇定的眼镜男,眉头也紧锁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
声音很冰很冷,可我还是听出了一丝丝的兴奋。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徐枫!你的名字!”
啊?
啥情况?
这就自我介绍了?还挺突然的。
( )
“我叫苏灵!灵气复苏的苏,灵气的灵……”
“名字和人!很配!我是郭舒,很高兴认识你。”
我看着那眼镜男的微笑,总觉得笑里藏刀。
敷衍的问同好。
这要是换个人嘛,我可就……
花痴还没有犯完,河里掀起来的巨浪拍打在身上。
内心pos:狗屁呀!这河咋还起浪?离了个大谱!
“退后!”
我被一只大手,一揪就揪到了身后。
再看拍下来的巨浪,河水里可不就是刚刚车里那些阿飘的脸……
只见泪痣帅哥,信手拈来的符篆闪着金光,口中念了句什么,直直的扔向了浪中。
巨浪中的人脸,开始极尽扭曲,嗷嗷的鬼叫声,不绝于耳。
那声音一重一重的,像是恶毒的诅咒一样,叫的我头痛欲裂。
再看看旁边的两个人,他们怎么就没有这种感觉?
再顾不得别人,我捂着快要炸开的脑袋,一步一步向后退。
此刻巨浪已经平静。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
不知道脚底是不是踩了石子,猛地摔了一跤。
很不雅观的来了个狗吃粑粑……
抬头正对上两个人的眼睛,脸上的燥热分走了脑袋一半的痛苦……
我赶忙站起身来,哪怕我的手被搓破的地方特别痛……
在帅哥面前可不能老是露怯不是,我忍着疼,嘴角勾起个自认为好看的弧度:“大师!我没事!我没事!”
手和头都摇的像个拨浪鼓。
“你手出了不少血……”
眼镜男看着我的手,从裤兜掏出一方手帕,冲着我走了过来。
一想到他那句:跟他们无关,不必招惹的话,就让我觉得这人不咋地。
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看他要给我擦血,我直接跑到河边蹲下洗起手来。
“……”
血融入河水中时,刚刚平静下的巨浪,掀起了更大的浪花。
嗷嗷乱叫的声音更甚。
完犊子,又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