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疯狂试探
“冯小龙？”王豆豆认真的回忆了一下，终是摇了摇头，“没有印象，不认识。”
意料之中。
我没有就此放过她，追问道：“那你还记得何莲吗？”
这次来找王豆豆，我带着目的。
听到何莲的名字，她脸色一变。
只要她没有失忆，就不可能会忘记何莲。就算过去了十年，她的案子一天没有破，这件事一天就不会结束。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的代课老师，在这里聊这个话题，确实不怎么好。
王豆豆往四周看了看，没有人注意我们这。
“其实，最近警察也找过我。”她压低了声音，往我这边靠了靠，说：“何莲的案子，好像有了新线索了。”
我心里一动，挑眉看了看她，“是什么线索。”
王豆豆摇摇头，道：“警察不会随便透露这种关键线索的。他们已经重新调查了，我隐约觉得真相就要揭开了。”
“何莲有男朋友吗？”我想起当时老者和我说的话，急于求证，“你们在网络上聊天的时候，她有没有跟你提过什么男人？”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王豆豆脱口而出，“她以为我是个男的，怎么会在我面前提起别人。”想了想，又觉得尴尬，便找补道：“她平时也不爱搭理哪个男同学，你和她每天在一起，如果她有男朋友，你难道会不知道吗？”
这个还真不好说，何莲也不是什么都和我说。
就像她父母离婚，她和母亲跟着继父生活，因为继父不喜欢她，所以才被送到姨妈家养着。
也是今天，朱豪和我说起，我才知道她原本的生活也没有我想得那么幸福。
何莲的继父是一位公交车司机，一个月前出了车祸，虽然捡回一条命，却变成了过街老鼠。一车的乘客都死了，只有司机一个人活着，无论如何，也躲不过遇难者家属的谴责。
没想到，这辆出事的公交，就是我昨夜遇到的。
公交公司赔了钱，开除了司机，这事就算完了。但是司机一家子就陷入了噩梦，舆论和道德地谴责，让他们全家坠入地狱。
人们指责司机，抛下乘客独自活命。
说他是杀人凶手，害死了一车的人。
这件事也在网上发酵，越说越难听，甚至迁怒到了他的家人。
司机有一个儿子，还在上高中，在学校被人戳脊梁骨，说他是杀人犯的儿子。
司机的妻子上街买菜，会人扔臭鸡蛋。
他们不敢出门，害怕看到别人的冷眼。
这个时候，司机的妻子，梦到了死去多年的女儿。
她说自己很冷，想要母亲给她买点衣服。
母亲吓坏了，觉得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女儿死不瞑目。便找到了“好舒心”，寻求帮助。店长了解行情，帮她安排得很妥帖，什么钱呀衣服呀，该有的东西都给她置办齐全了。
可是，我却接到了何莲的电话，这些衣服她并不喜欢。
朱豪联系上了何莲的妈妈，并把何莲的意思转告了她。
也可能是这件事太玄乎了，已经超出了人家的认知。何莲妈妈觉得朱豪是骗子，吓个半死，急急忙忙挂了电话。
再打过去，就打不通了。
对方关机了。
店长当时推销的时候，就没和人说清楚。
平白增添这么多误会。
我觉得何莲不会只是想要衣服这么简单，她的案子没有破，灵魂也被困在虚无之境里，要这些身外之物也没有用。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凶手。
王豆豆看我一直不说话，觉得可能是自己刚才语气不太好，“清清，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何莲也是我的朋友，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是我知道的，也都和警察说了。”
“我明白。”我打断她的话，态度坚决，“但王豆豆，何莲的死，我们两个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次见面，并没从王豆豆的嘴里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心里还是对她抱有一定的怀疑。
从学校出来，我径直回了公司。
我是个慢热的人，但是对这里莫名其妙就产生了一种归属感。
无论是在家里，还是上学的时候，或者是在前公司，我都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
可是这里不一样，但是我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
廖菲还在前台坐着，愁容满面。
看见我回来，她呈八字型的眉毛，才稍稍平缓了一点。
“怎么就你一个人？”我扫了一圈，办公室里空荡荡的。
廖菲撇嘴，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怎么了这是，一言不和就要掉泪了。
“清清，我们可怎么办啊！”廖菲说着说着，豆大的泪珠，就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我手足无措，也不太会安慰人，只好找出纸巾，先地给她再说。
“这里有鬼，我好怕。”廖菲拿着纸巾，任凭眼泪往下流，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他们可能就在我身边，也可能就在楼道里，在电梯里。我虽然看不见他们，但是我知道他们就在那里。”
有鬼？在哪里？
我朝左右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你都没看到，怎么知道有鬼？”我疑惑。
其实有点好奇，她到底看到了什么，怎么吓成这样了。
廖菲哭得越发用力了，竟然开始打嗝。
我帮她倒了一杯水，又帮忙拍她的背，这才把气顺了过来。
“我是被高薪冲昏了头脑。”廖菲吸了吸鼻子，后悔万分，“袁总说让我做前台，工资一万五，还有季度奖金。平时工作很轻松，除了打扫卫生，收发快递，再就是帮他看孩子写作业。”
这有点离谱了吧，袁海绅果然不是正常人。
看孩子写作业也算在员工身上？
怀疑他公器私用，而且我还有证据！
“那天，袁总说要寄个快递，让我去他办公室拿。”廖菲脸色惨白，惊恐地看向了袁海绅办公室，嘴唇哆哆嗦嗦，道：“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屏住呼吸，咽了咽口水，问：“什么呀？”
“我一打开门，就看见袁总倒在地上，地上还有一滩血。”廖菲眼眶红红的，说到激动处，头上的血管都爆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