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怀好意的老婆婆
一个月前，有辆公交车在人民医院附近出了车祸。司机为了躲避一条突然窜出来的小狗，撞到了路边的石墩子上。
司机被甩出车厢，勉强捡回一条命。
公交车却在撞车后发生爆炸，车上乘客合计二十五人全部遇难。
警察后面调查才发现，油管破裂是此次爆炸的主要原因。而油管是被人恶意划破的，此人与司机有些私人恩怨，目前凶手已经缉拿归案。
这一车乘客，无辜枉死，确实很冤。
冥界的鬼差来接人的时候，一直没有找到一个灵魂。
他们游走在人间与冥界之外的虚无之地，每天重复着死前的经历。要不是我无意中上了那辆车，在抢夺方向盘的时候，误使车辆驶入了冥界的边缘。
我也算是误打误撞吧，反而让他们解脱了。
要是再任由他们在外面瞎逛，不消多少时日，就会变成恶鬼。
零看了看手上戴着的电子表，进度已经显示为百分之百。
她大喜，笑得合不拢嘴。
“我要转正了。”零也激动地握住了我的手，兴奋得大喊：“我可以配枪了！”
“恭喜你啊。”我笑着回应。
冥界还真是与时俱进，使用的东西还挺高科技呢。
可以配枪了，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想到上次辣妹举枪的样子，可真是惊险万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她是鬼差，担心她还不如担心下我自己。
零要送这对母子回冥界，无暇分身照看我。
这里又是阴阳交汇处，乌漆嘛黑不说，还可能存在一些未知的危险。
零摊开手掌，在体侧伸开，不一会就有一只发着光的飞虫自远处飞来。它在我们的头顶盘旋了几圈，稳稳落入了她的掌心。
我凑过去一看，像是一只蝴蝶，张开双翅有手掌大小，翅膀上还能发出荧光。
零嘴唇动了动，靠近飞虫小声的说了些什么，它便扑腾着翅膀，从掌心飞了起来。
“这是晓知蛾，可以引路，你跟着走就不会迷路。”
好神奇的物种啊！
“谢谢。”我也该离开了，晓知蛾已经先走一步，我连忙告别：“那我走了，拜拜！”
这一晚上，又是奔跑又是打架得，累死我了。
“李清清。”零突然叫住了我。
我回过头，“怎么了，还有事吗？”
“你好像死过。”零盯着我，让人心里发麻。
“你这么说好像也没错。”我应该是有过魂魄离体的经历。
正常人哪也不会到这种地方来。
零伸手在我的额头前方似乎在感应什么。
我不敢乱动，屏住呼吸。
待她收回手时，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原来你是售后部的人。”零拉着我的胳膊，亲昵的靠着我，说：“在袁海绅手下做事，是不是神仙般的人？他这人散漫惯了，也没那么多规矩，你好好干，积分会越来越多的。”
“啊？”信息量好大，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也认识袁海绅？”
零眨了眨眼睛，羞涩地咬了咬下嘴唇，小声道：“我们有业务往来，当然认识。”
恐怕不是认识这么简单吧！
我们公司难道还是冥界管辖的子公司？
“你···知不知道他有个儿子？”怎么突然犯起了花痴。
你没事吧，人家可是有妇之夫。
零终于在我暧昧的眼神下，跺了跺脚，嗔怪道：“哎呦，你说什么呢！我要走了，你也快走吧。”
我摆摆手，转身向晓知蛾追去。
好在这蛾职业素养极好，没有抛下我，等我追上来才振翅高飞。
来的时候，我一通乱跑，走了很多弯路。
回去的时候，有领路蛾一路相互，很快就找到了出口。
又回到了油柏路上，果然还在医院附近的那辅路，公交车并没有开过那个路口。
“辛苦了，谢谢你。”不知道它听不听得懂，但我是真心感谢。
知晓蛾扑闪了两下翅膀，就调转方向，往远处飞去。
翅膀上的荧光，越来越变淡了，不一会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夜已经深了，我决定走到主街上去坐出租车。
迎面吹来一阵邪风，裹挟着焚烧的焦味。
地上有烟灰，还有一小块未烧尽的黄色纸张。
我往前走了几步，果然看到路口燃着火焰，有人在烧纸钱。
那人蹲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
我本想快步走过去，谁知那人突然转头，直勾勾地看着我。
诶，竟然是先前提醒我不要上车的那个婆婆。
婆婆看到我，显然也很惊讶。
她以手撑着腿，慢慢站起身。
手指着我，满脸不可置信，声音有些颤抖，“你···你怎么还活着？”
她身体站不稳，摇摇晃晃的。
我本想去扶她一把，可是她接下来的话，让我的手僵在了原地。
“为什么你还不死？”她死死地瞪着我，说：“那些鬼呢，他们去哪了？”
“他们被鬼差接去冥界了。”我收回手，退后了一步，警觉起来。“婆婆，你是什么人？这些鬼和你有关系吗？”
婆婆大惊失色，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难过惋惜没有持续多久，转而变成了愤怒生气的情绪。
月光下，她的脸显得越发狰狞。
“就差一点，差一点我就能把他们变成恶鬼了。”婆婆咬牙切齿地看着我，嘶吼着：“为什么，为什么要坏我的事？我要杀了你！”
说罢，婆婆就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
我以为她年纪大了，身体会很虚弱，没想到力气还真不小。
说来也是惭愧，我一个年轻人还拗不过一个老婆婆，被她拖着走。
她把我拽着走，往主街反向走去。
主街上很繁华，又临近医院，来来往往车很多。
“你不要冲动，有话好说。”我和她拉扯间，就到了马路上。
婆婆根本听不见去，拉着我不依不饶。
正好后面有一辆车速较快的小轿车，往这边驶来。婆婆露出了邪魅的笑容，我心中的顿觉不妙。
婆婆突然松开了手，将我重重一推，我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朝马路上倒去。
灯光刺眼，汽车的鸣笛声更是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