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不会扫码支付
我一觉醒来，弯弯已经不在旅馆了。
她让花婆婆转告我，晚上六点在东海市的城南集市见。
听说城南集市是东海市中心最热闹的地方，距离这有二十多公里呢。我第一次来东海，根本不熟悉路线，所以只能早点出门了。
走到街角便利店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小哥。
他又在上货。
我走便利店，拿了一瓶水。
这附近真的很冷清了，住户就那么几家，游客更不可能了。
可是，我每次来货架都空了，难道这里的货物不是卖给活人的？
我躲在货架后面，勾着脑袋四处瞄，但是正常情况下，我是看不见鬼的。
这就很矛盾了，无法验证。
就在这时候，便利店里又进来了一个人。
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背对着我，在货架上扫了一眼，拿了一瓶棒棒糖。
他速战速决，对其他东西都没什么兴趣，径直走向了收银台。
便利店小哥只好放下手里的货物，用扫描仪对准棒棒糖。
“两块钱，怎么支付？”
男人掏出一张五十元的纸币。
“找不开。你扫码支付吧。” 小哥没有接纸币。
男人顿了顿，也没有收回钱，疑惑地问：“扫码？什么意思？怎么扫？”
不是吧，现在老人和小孩手机玩得都很溜，他一个年轻人，说这话是故意的吧。
小哥淡定地指了指旁边的二位码，说:“用手机，扫这个付款码。”
男人浑身写满了不解，他瞅着小哥，忍不住笑了。“怎么扫？手机又不是扫把，小伙子，你逗我玩呢？”
这是谁逗谁玩呢!
小哥淡定地脸上有一丝不淡定了，他的嘴角轻轻地抽搐了一下。
我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排在男人身后结账，眼睛不由自主往他身上瞄。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周霖，怎么是你？”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这个世界也太小了。
周霖转过头，看到我也没什么意外。
“有没有零钱。”他倒是理直气壮。
“没有，但我可以帮你付钱。”
我拿出手机，打开付款码递给小哥。
他终于吐了口气，把周霖拿得棒棒糖和拿的水一起结账。扫码结束，他又回去整理货物了。
周霖把棒棒糖揣进了口袋，欲言又止。
我们俩一起出了便利店，他还是一脸不解地看我。
“手机，扫码是什么意思？”终于还是问出来了。
“把你的手机拿出来。”
他哦了一声，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笨重的老人机。
刚拧开的瓶子，我喝了一口，差点喷出来。
拿过老人家一看，很旧的型号，估计市场上都绝版了。是那种小屏幕，带按键的手机。
妥妥的老人机，别说扫码支付了，人家连发个彩信都不知道收不收得到。
“你是上个世纪的人吗？”我一脸苦笑，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才好。
周霖不以为然，收起手机放进了裤兜里。“没见过这种手机吗，很好用，打电话发短信都可以。”
在下服了！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他买一个棒棒糖做什么。
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喜欢吃糖的人。
“对了，你不会特地来这里买棒棒糖吧？”我实在无法想象，他吃棒棒糖的样子。
“哄小孩用的。”
周霖快步走进小巷子，见我半天没跟过来，回过头，看了看我。
“怎么还不走？”
“去哪里？”我满头问号。
“不是要去城南集市吗，快点呀。”他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就像本来就应该如此。
我追了上去，问道：“你怎么知道城南集市的？你跟踪我？”
“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周霖在巷子口停下，说：“我开了车，带你去。”
开车，不会又是自行车吧。
骑着自行车，在东海转圈圈，要骑到明天早上吗。
我没抱什么希望，出了巷子，却看到一辆地盘很高的越野车停在路边。
原来他会开车啊。
周霖发动了车，也不用开导航，一路顺畅地开着。
我默默地坐在副驾驶，打开地图，确实是去城南集市的方向。
看样子，他对东海的路很熟悉啊。
车子很平稳，我们走的是环海公路。很长的海岸线，一直往前，就能到目的地。
“你想说什么？”周霖冷不丁的一句话，把我吓一跳。
“啊？”
“你一直在看我，我脸上是有花吗？”周霖目不斜视，一直专心开车，他怎么知道我在看他。
尴尬，我干咳一声，赶紧转过头去。
不对啊，又不是因为那种原因看他，我尴尬个什么呀。
于是，我转过头，盯着他的侧脸。
“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我真是有一肚子问题想问。”我很懊恼，为什么想都没想就上了他的车。
现在是在东海，人生地不熟的，万一他把我卖了怎么办！
周霖笑了笑，看了我一眼，说：“小女孩，不要好奇心太强。只允许你问一个问题。”
话都让你你说了，我说什么都不是了呗。
一个就一个吧，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强。
“刚才那个便利店里的东西是卖给活人的吗？”我憋了半天，才问出了这个问题。
周霖又笑了。
“我不是活人吗，傻子。”
好像确实有点傻。
“这附近就没几个人，那他为什么一直上货？”我追问。
“只能问一个，你问题太多了。”
好气啊，这个人怎么这样。
我很生气，转过头看向窗外，不想再跟他说话。
见我不说话了，他可能觉得没意思，自己又开口了。
“丽海湾是拆迁区，大部分人都搬走了，只剩下几个钉子户。但是出了巷子，再走一条街，就是个高中。这家便利店虽然装修老旧了些，但是胜在东西便宜，学生们都喜欢来这里买。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
让你说你不说，不听你说了，反而自己说出来了，真是个怪人。
不知不觉，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城南集市很大，七八条街道纵横交错，一到晚上，人山人海。
我下车，周霖去找地方停车。
就在我独自一人闲逛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