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谁的话都不可信
我们对峙着，谁也没有说话。
气氛有些紧张，会客厅不算小，但还是让人胸闷气短，喘不上气。
“辞职可以吗？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把您的事说出去的。”我感觉自己腿有点软，如果不是坐在沙发上， 我感觉自己就要瘫在地上了。
袁海绅轻蔑地看了我一眼，说：“你怎么这么没出息。那天我是去救你的，傻子！”
他为我感觉羞愧，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啊？”我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
袁海绅递给我一本书，牛皮封面，纸张泛黄，和那天的书差不多。
这是我能看的东西吗？会不会把眼睛刺瞎？
看吧，看本书而已，死不了。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他手里的书，像捧着珍宝一般，生怕弄坏了。一页一页地翻开，这书看起来没多少张，可是怎么也翻不完。
这书就像一本简历，记载了各种不同人的信息，还有照片。
不过有的缺失照片，有的信息空白，只有一个名字。我疑惑地看着袁海绅，难道是要招聘，但我也不是人事部的啊。
我见这本书翻不到头，想必也不是寻常物件。便将书合上，还给了他。
“你看出什么门道了吗？”他问我。
我摇摇头。
袁海绅觉得很挫败，他捏了捏眉心，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讲故事？”怎么都爱讲故事。
“怎么，你不想听？”
“没有没有，您继续。”我连忙摆手，请他开始表演。
袁海绅清了清嗓子，问了句：“周霖给你讲了不死民一族的事了吧？”
“你也认识周霖？”
他哼了一声，说：“熟得很。”
袁海绅前面讲的故事和江边的袅叔说的差不多，但是后面却产生了很大的差别。
和人族通婚的不死民渐渐融入了普通人的生活，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经历七情六欲，生老病死，然后入冥界，进轮回。
那些原始的不死民被当做异类妖怪，为世人所不容。后来听说吃了不死民的肉就可以长生不老，有人贪欲邪念油然而生，开始四处捕杀不死民。
不死民虽然可以自愈不死，但是没了肉身，灵魂就会迷失在混沌间。
传说死于非命的人，灵魂会化作一团青烟，游走于混沌迷雾之中。如果游魂一直找不到归路，就会化作厉鬼，为祸人间，永远无法轮回。
袁海绅无意间发现，不死民的后人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可以穿越这混沌的迷雾。
他在寻找族人灵魂的时候，也找到了一些迷失的灵魂。他为这些灵魂找到回家的路，便可以让他们进入轮回。生命轮回，何尝不是一种永生。
不过，确实有一些心术不正的不死民后人，做了猎魂者，想要长生不死。喝了长生水是有副作用的，具体因人而异，有的会变成怪物，有的会缺胳膊少腿。
而我，是唯一可以连接阴阳，为他们寻找出路的人。
因为我一直没来公司上班，也没请假，他就知道出事了。然后就查到了刘家要和我家结亲，匆匆忙忙就赶了过去。
我现在的工作，也是他安排的。
由于的的能力觉醒，现在已经不适合再接待普通客户了。但是我的能力又没完全觉醒，简单地说就是个半吊子，所以找到我的客户也不多，我需要磨合一段时间，提升自己的业务能力。
“所以，我现在接线遇到的客户都是鬼了？”想到这里，我感觉背脊发凉。
袁海绅想了想，说：“可能也不全是。你这是一条专线，一般人进不了你那条线，但是不排除一些特殊情况，你要自己分辨。”
我嚯的一声站起身，大手一挥，重重的拍到了桌子上。
“袁总，这活我干不了。我能力太差，恐怕不能胜任啊。”嘶，手好痛，忍住。
袁海绅好像料到我会这么说，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招呼我坐下。
“李清清，不是我选择了你，是命运把你推到这个位置。”他幽幽地抿了一口茶，缓缓说：“命运是你无从选择的，这活你想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说得这么玄乎。
“就算我辞职，电话依然会打给我，这些鬼鬼魂依然会找到我，对不对？”我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可能更严重。”
“好了，你别说了，我明白了。”
反正就是逃不掉了，也摆脱不了呗。
突然袁海绅想起了什么，对我说：“对了，周霖不是什么好人，你别信他的话。”
我很困惑，问他：“周霖是什么人？”
“他不是人。”
袁海绅的话让我直冒冷汗。
如果周霖不是人，那他是什么？是鬼魂？不死民？还是妖怪？
再问下去，袁海绅就什么也不肯说了。他给了我一本新的书，叫我好好工作，除了每月能拿工资，还能个人积分。说起个人积分，还很玄乎，说是等死了之后去冥界，用得上。
再详细的就没有跟我说了，我觉得他可能也不清楚。
然后他就把我赶了出去。
连个培训也不给我，要怎么做也不教给我，这是全凭我自己摸索啊！
当我是天才吗，真是离谱。
新书和以前用的那种硬纸壳的笔记本差不多，放在我包里，沉甸甸的，这里面是普普通通来过这个世界的人，存在的最后一点痕迹吧。
我从零号电梯出来，在大堂遇到了周舟。
论谁看到我从顶楼下来，也会忍不住好奇一句，她自然也不会例外。
我们有一阵没见了，离她上班还有半个小时，于是就拉着我在一楼会客厅聊了起来。
“听说你调到特级部门了，好羡慕你，还能在家办公，我们怎么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周舟一脸向往，简直酸死了。
“真没什么好羡慕的。”我叹了口气，丧里丧气的。
她以为我是怕遭人嫉妒，故意这么说。
“清清，你太凡尔赛了。你都不知道最近我们过得是什么日子，哎，苦不堪言。”周舟黑眼圈深了不少，整个人也特别没精神。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周舟吐槽道：“还不是那件事，家属天天闹。媒体也每天报道，我们压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