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是谁
奥兰多站了起来,贝拉痛苦而绝望的眼神,让他刹那间胸口一阵刺痛袭来,他右手捂着心脏,刺痛感让他呼吸困难。
“奥兰多,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米莱克关切地向前扶着奥兰多。
“我没事。”
奥拉多推开米莱克。
他走到沃管家身边,拿过管家手上的斗篷,茫然地往赛场上走去。
观众席上的人,议论纷纷。
“那个小子是什么人啊?”
“明明那么弱小,怎么可能会打赢?害我输得那么惨。”
“我来和他较量较量,看看他有多能耐。”
有些情绪激动的已经来到赛场的围栏边上,杀气腾腾地抡起武器就往里冲。
士兵们也很愤慨,但是基于职责所在,意思意思地拦着想暴揍贝拉的人。
拉锯间众人整体在往贝拉方向移动。
场外的革列夫,已经走到了贝拉身边,抱起了贝拉。
“你们放肆,斗兽场的规矩忘记了吗?”
革列夫大声喊着。可是丝毫不影响大家肩并着肩,你撞着我,我推着你的“进程”。
贝拉昏迷之际,感觉身体离开了水潭,轻松了很多,睁开了一下眼睛,看到了革列夫的脸,然后昏死过去。
突然人群中安静了下来,并默默地让出了一条道。
雄姿英发的奥兰多在众人疑惑地目光中,目不旁顾地大步踏过浅水潭,不理会革列夫吃惊的眼神,用斗篷裹住贝拉,伸出双手接过了贝拉,抱在怀里。
众人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现在又受到了万点暴击般惊掉了下巴。
“他是哈兹·奥兰多少爷!”
“不会吧,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来自地狱的魔鬼奥兰多?”
“传闻他无情无爱,连母亲和弟弟妹妹都赶出家门,更加没有喜欢的女人,是个天煞孤星!”
“是啊,他从10岁开始出征沙场,所向披靡到现在8年了,从未有过败仗。长胜的秘诀就是因为他没有感情。”
“他怎么会抱着那个男孩子?难道奥兰多少爷不爱美女爱男人?”
……
奥兰多刚才的心痛,让他产生了怜悯之心,此刻没有了戾气而是温和地看着怀里的人。
他心头一惊,这个男孩子怎么有和他相似的脸?
他再抬起头,目光如炬地巡视了一周,忽地一瞬全场肃静,没人敢大声喘气。
他坚定不容质疑的语气说着。
“斗兽场的规矩,如果不清楚,明天可以亲自来我公爵府学习。”
“上了战场,要有必胜的信心,也要有必死的无憾,他命由他,不论生死都是英雄,都应该敬重!”
抛下这话,他抱着贝拉转身离开斗兽场,革列夫跟在后面一起离开了。
众人诚惶诚恐地目送他们离开。
转而又欢呼起来:“英雄,英雄…”
平台上的人,神情各异。米莱森笑得更鬼魅。
……
奥兰多抱着贝拉上了马车,赶回公爵府。
看着贝拉浑身湿透,背部已是血肉模糊触目惊心,又一塌糊涂的脏。如果感染起来,恐怕最后一口气也没了。
他对她产生了心底仅存的一丝怜悯,还有好奇。
奥兰多轻轻拍了拍贝拉白如纸的脸:“你叫什么名字啊?”
贝拉紧了紧眉头,微弱的声音从嘴缝里露出来:“贝拉。”
然后又陷入昏迷。
奥兰多想把他上衣先换下来。
当他把贝拉前面的衣服打开的时候,他愣住了。
怎么身体和我们的不一样,她难道是女孩子吗?怎么战俘里有女孩子?我帮她换衣服,会不会不礼貌?
算了,看都看了,还是先换了衣服再说。
奥兰多没有想太多,赤裸着上身,把自己的衣服给贝拉反穿在身上,斗篷裹着贝拉保暖。
很快便回到了公爵府的安东尼城堡。
侍卫、侍女们看见奥兰多赤裸着上身,抱着奄奄一息的贝拉,都和刚刚革列夫看到他下马车时一样惊吓万分。
眼前这个是从所未见的奥兰多,做着这辈子都没做过的事情。
反常的少爷他,怎么了?
奥兰多把贝拉抱上二楼客房,连忙让侍女把两个枕头叠起,鹅毛被子也叠上3张,再轻轻地把贝拉趴在大床上。
奥兰多命人取他的衣服过来,再准备好热水和衣服备在房间里。
他走到了窗边,把窗户关上,又走到露台的大门,把门关紧,这才满意地让侍女退出房间去。
他走到了床边,弯下腰两个手伸出了拇指和食指,捏起背后的衣服往两边打开。
不一会,军医蔡文提着工具箱,带着护士急冲冲地赶来了。大半夜出诊,也是很少有。军医有点措不及防。
“天啊,怎么伤的那么重,还是活的吗?”
护士看了一下贝拉触目惊心的背,一条巨大的狰狞的刀口,贯穿全身。单单那几十条小的鞭痕,估计那个已经是个死人了。
少爷莫不是要他们医治一个死人吧?
她皱起眉头不免担忧起来,这可是头一次奥兰多少爷带伤员回城堡治疗,而且给他住二楼,这是什么待遇?这个是什么重要人物啊?
“少爷,这位小爷血肉模糊,恐怕凶多吉少,即使是个常年锻炼的军官,估计也是活不成了!”
军医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先摸了摸贝拉的脉搏,脸色舒展了些,还好是活的。
再俯下身子靠近贝拉,看见嘴唇已发白,军医突然也脸色煞白,伸出手指探了探鼻息,只有出气没有入气了,担忧起自己的小命。
“少爷,你看,要不要再找些医生来看看?”
给少爷打好预防针,如果死了,也不是他一个人无能,而是那么严重的伤,更不是他蔡文医术不行,是这个人命该绝了。
奥兰多站在旁边眉头紧锁地看着毫无生机的贝拉,也知道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你全力救治,不要耽误时间。”
“是。”
军医准备帮贝拉清理伤口,为难的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奥兰多。
奥兰多领会地走到门口,跟外面的人交待了句话,转回来关上了门,走到窗口边的沙发坐下,平静地看着床这边。
“你开始吧!”
奥兰多调整了下舒服的姿势,靠着沙发仰坐着,看了看窗外,此时已经凌晨3点多了,外面一片寂静。
军医低下头,手不停地操作着,心里嘀咕着:让他出去,他还不明白了?还是不放心我?
时间飞逝,过了一个多小时军医才把皮开肉绽的伤口清理干净,消毒上药,大刀口缝了上百针才能把皮肉重新归位,还有胳膊那些小些的伤口也上好了药。
贝拉全程昏迷着,倒是省了麻药。
不一会当军医和护士准备把贝拉扶起来包扎的时候。
“等等,你把纱布放在那里,我来处理。”
寂静的空间,奥兰多突然来一句,吓得军医脑袋放空,双手也定在了空中。
转过头去,以为自己听错了:“奥兰多少爷,这……?”
“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先出去,去一楼客房待命吧!”
奥兰多已经来到了床边,下了驱逐令。
“是!”
军医和护士收拾好东西,识趣地离开,既不敢多问,也不敢多说。
“出去就说她需要绝对的静养,不能被打扰。”
奥兰多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
“是!”
军医轻轻地关上了门。
奥兰多端来了侍女准备好的热水,伸手到水里试了试水温,热水已成温水了,这样温度更合适。
他开始帮贝拉擦拭身体,手停在了空中。
她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呢,究竟是什么人?
她如果知道我帮她擦拭身体,醒来后会生气吗?
她既然要隐藏身份,我这也是在帮她啊,如果其他人知道,就没办法隐藏了。
我在干什么呢?奥兰多站了起来,左手托着下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思考这着。
不行,如果我不帮她,她就会死,那我就不能知道我怎么会心痛的原因了。
我是唯一能帮她的人了,嗯,对,就是这样的。她没理由生气的。
奥兰多又坐回贝拉身边,清洁好身体和头发,再包扎好伤口,最后穿好衣服。
完成一系列之后,奥兰多食指点了点高挺的鼻尖满意地笑了。
他俯下身子靠近贝拉,用自己的脸贴上贝拉的额头,然后坐直身子喃喃自语:“还好,没有发烧,可是,你是谁,可以快点醒来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