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秦韦矛盾
培训班结束的当天傍晚，杜需沙在公司接到秦坤石的电话。
“需沙，下班你先别走，在公司等我和老孙，有些事情需要开一个会。我们正在清华大学招待所办退房手续，马上就动身回公司。”
听电话里的秦坤石情绪低落，杜需沙放下电话，心里便诧异起来，正见邹凯几个人搬着东西进来，就问：“你们从清华回来的吗？”
邹凯回答：“是啊！小秦让我们几个人坐大发车，把咱们公司的计算机，还有剩下的这些资料，先都搬回来。小秦和老孙还有点事，他们俩一会坐拉达回来。小秦让你在公司等他。”
杜需沙忙再问：“这两天的培训有什么问题吗？没有出什么事吧？”
邹凯说：“没什么，都挺顺利的。就是今天下午，有几个学员围着我和小江，跟我们理论，最后被我都一一劝解了。”
“什么事呢？”
“都是想沾小便宜的鸡毛小事。今天中午，小秦让我和小江两个人代表公司，请他们在清华大学职工餐厅吃了一顿饭，每人两菜一汤。这就有人说了，收了那么多培训费，就应该请他们到外面饭馆去吃烤鸭；还有人说，按各种培训班的规矩，最后一天，我们应该安排他们在北京旅游；更多的人说，我们既然到火车站接了他们，也应该派车再送他们……。”
秦坤石是黑着脸回来的，孙君止和孟来章同时进了门，杜需沙把门关上，四个人在房间里坐下。
杜需沙看着低头吸烟的秦坤石，问：“出什么事了？”
秦坤石大口地喘了两气，说：“老孙，你跟需沙说吧。”
孙君止说：“小秦闹意见了，因为刘教授和韦恭。这刘教授在讲课的时候，向学员介绍了一个公司，我估计他在那里兼职，还留下了那个公司的介绍册，让学员下课都领取……”
“关键是韦恭！”
秦坤石气呼呼地插进话说，“刘教授不是咱们公司的人，而且，那些介绍册，我当时就让小江都收走了，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但是，韦恭实在是阴险！
你们都知道，培训班筹备的时候，我就跟他确定好了：大家统一以世纪公司的名义和身份出现。我连名片都给他印好了，也提前给他了。你们看看：北京世纪电子技术公司——novell网络高级讲师——韦恭。可是他，给所有学员都发了这么一张纸条，而且是他手写了多份，事先准备好的，你们再看看：韦恭——个人联系电话。只有他自己的名字，还有他个人的bb机号。前两天，我查看他的名片盒，还奇怪呢，给他的名片怎么不见少？我问他，他还欺骗我，他说，他讲课不用发名片。后来，幸亏是小江发觉，韦恭背后偷偷地发给学员这个——他自己的联系纸条。我让小江从一个学员那里，拿到了这个纸条，这是证据！
还有，听小江说，我不在的时候，韦恭总找学员私下谈，只说他是咱们公司请来讲课的，并且说，因为咱们公司没有人懂网络。这不是阳奉阴违，过河拆桥吗？
还有，今天上午讲课，最后一个小时，十一点到十二点，早就计划好的，是老孙和我分别介绍咱们公司。韦恭说他的课程讲不完，一直讲到十二点半，让我最后只能够匆忙讲了不到一刻钟，老孙的发言白准备，都没有讲成，学员因为怕耽误时吃的饭间，都还挺有意见的。我和老孙一致觉得，这是韦恭有意制造的。后来，老孙说了韦恭几句。
需沙，韦恭这种人，人品就有问题，根本无法合作啊！在韦恭的问题上，你老是跟我谈话，说让我发挥协调和平衡能力，去团结他。我这个人，在原来单位研究所工作的时候，平衡能力就差，就协调不了任何人，我还怎么去平衡他呢？”
杜需沙满脸严肃，吸烟不语。
秦坤石愤恨道：“我看韦恭的技术水平，也是他自己吹嘘出来的！我每次问他点书上的问题，他都说不清楚。”
孟来章说：“韦恭的技术水平还是很高的，这咱们要客观，要实事求是。他的技术水平跟他做这些事情，还是两码事。他自己写的书，书上的问题，他还能不清楚吗？”
孙君止说：“还是说说到底怎么办吧？”
孟来章说：“我看干脆给韦恭点股份，让他进来得了，以后就没这么多事了。”
“让韦恭入股？”秦坤石愤怒地问，“那我怎么办？”
孟来章说：“你们俩一起干呀！你还是干你的，他还是干他的。”
“那这样不是对我过河拆桥吗？”秦坤石激动地说，“如果他入股，我会不平衡的，我也没办法干！”
大家都把头埋在胸前，沉默起来。
秦坤石说：“需沙，你说说，怎么处理韦恭？”
“处理？”杜需沙抬起头说，“咱们与韦恭之间，一直没有谈妥他加入公司的条件：咱们给他的条件，他不干；他要求的条件，咱们不答应。所以，韦恭同我们大家不一样，他不是公司的人，他与公司就是一个临时性的合作。我们怎么去处理他？”
秦坤石说：“本来这些日子里，为了公司的发展利益，我下了狠心，准备把总工程师的头衔让给他。可是，他这么一来，连相互信任的基础都没有了，更不再能给他什么他想要的条件了。咱们不能因为一粒鸡屎，坏了公司的一锅粥。”
“那好！”杜需沙手一摆动说，“处理韦恭这件事情，只有两条路。第一条，他真正的加入，从而以后能够按公司纪律进行约束。但是，因为我们不同意他的合作条件，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那么，只剩下第二条，松散性的和临时性的合作。这种合作的前提，不能按公司的标准要求，只是建立在道义上的。今天，既然出现这样的情况，大家也认为，韦恭是道义上的背叛，那么，合作前提也就破坏了。所以，只有一个处理办法：分道扬镳！大家如果同意的话，我晚上负责给韦恭打电话，通知他：以后不再合作。当然了，咱们以后，也就不再进行网络技术方面的业务。”
大家继续沉闷着。
“老孙，你的意见？”杜需沙问。
“行！就这样。”孙君止说，“网络不做就不做了。没有韦恭，咱们也发展到今天了。和不来，就别强拉在一起了。”
“来章，你的意见？”杜需沙问。
“我没什么意见，韦恭我接触也不多，不了解情况，还是你们三个人定吧。”孟来章说，“我就觉得，韦恭是一个人才，网络技术也是未来的方向，怪可惜的。”
“小秦，你的意见？”杜需沙问。
秦坤石没有马上回答，看了看孙君止和孟来章，低头狠狠地吸了几口烟，抬头看着杜需沙，犹豫着说：“就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我是说……公司网络业务刚开创起来，现在和他彻底决裂，对于我们的确未必有利呀。有没有什么方式，既不答应他的条件，又让他加入进来，服从公司的管理……。”
“没有可能！小秦，你别再幻想了。”孙君止说，“需沙跟他谈了这么长时间，要行早行了。除非，你让他入股，同时，你把总工程师给他。”
“入股绝对不能让他！”秦坤石表情先坚决，然后恳切地说，“这个总工程师的名分也不是我舍不得。关键是，韦恭这种人要是加入进来，如果我再不能在职权上约束他，那他就更无法无天，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危害公司利益的事情呢。唉！只是这novell网络，我刚开始学习，如果再给我些时间……。”
“那还说什么？”孙君止站起来说，“以后呀，咱们还是自力更生，别再指望别人。都别再优柔寡断了，需沙去打电话！”
“等等等等！”秦坤石急忙着说，“现在我们还真离不开韦恭。需沙，想一个他能够接受的加入办法呀！哪怕是权宜之计呢。”
杜需沙思考了片刻说：“那有两个将就的办法，你选一个。第一个办法，我比较有把握，那就是：小秦你出任公司副总经理，主管技术发展；同时，让韦恭出任公司的总工程师。公司技术工作方面，你偏于行政管理，他偏于网络技术。我是建议采取这个办法。”
“这个办法不好！”秦坤石一摇头，斩钉截铁地否定，“你说说下一个办法。”
“第二个办法，只是对付，不能根本解决问题，有些牵强和一相情愿，我只能够尝试，就是：你还是总工程师，给韦恭一个头衔——novell网络总工程师。”
“这个办法好！”秦坤石马上点头肯定，“不过，你一定跟他说清楚，让他必须服从公司的管理。”
“这个办法一点都不好！”孟来章嘲笑着说，“一个公司，怎么出来了两个总工程师？”
孙君止说：“一个公司的总工程师，一个网络的总工程师，行了，就这样吧！”
杜需沙说：“只能是这样了。那我明天约韦恭面谈。”
秦坤石说：“需沙，对他这些天的行为，你要批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