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别龙结账
吃完饭，大家喝着茶，周围人声嘈杂，这桌却有些异样的安静。
只是谭悟及扭着头，在向身边的孙君止和姚希低声诉说着什么，一副委屈和无奈的表情。杜危然头在胸前东倒西歪，打起瞌睡。杜需娇不断用手捂着嘴，打哈欠。其他人僵着身体坐着，有些无聊，相互看着。
李别龙站起来，去了厕所，不一会回来，站在孙君止身后，手扶椅子背。
“我看今天是不是就到这儿？”李别龙低声说，“大姐旅途劳顿，应该早点休息了。”
正低头听着谭悟及说话的孙君止和姚希，马上一起把头抬起，说：“对！对！阿姨，你们吃好了吗？”
“吃好了，吃好了！”谭悟及满意地点头，然后，把嘴凑近孙君止和姚希，压低声音说，“那就拜托你们俩了。你们作为朋友说，他也许能听进去。”
孙君止举起手，喊叫一声：“服务员，买单！”
服务员过来说：“您这桌的帐付过了。”
孙君止一愣：“什么时候？”
服务员指着李别龙：“刚才，就这位先生付的。”
孙君止脸现不悦地对李别龙说：“今天我是就怕你又来这套，一直盯着你。你不是说去上厕所吗？你这是干什么呀！”
李别龙说：“谁结不一样！”
孙君止说：“这哪里能一样？今天说好是我和姚希请客，明天才是……好了！今天算你请的，明天改我请。”
李别龙说：“明天再说明天的。走吧！”
在餐厅门，大家目送杜需沙载着家人离去。
李别龙招呼着大家：“你们坐张志的车，我送你们。哎？邹凯！你别走呀，你要干嘛去？坐什么……，坐什么公共汽车呀，快点上！大家挤一下不就得了。邹凯，你比我高吧？那你坐前面！”
一进家门，谭悟及不高兴地嘟囔起来：“老孙这两口子可真够小气的！你姐姐回来一次，请个客还不找一个像样的地方，找那是什么一个破地方，什么菜都辣，根本吃不下两口。”
“得了，妈！”杜需娇挽着谭悟及的胳臂说，“我吃的还行，挺好吃的，您只是不吃不了川菜里的辣。明天不是去吃粤菜嘛，您再多吃点。其实，人家都是一个意思，那也是看在需沙的面子上呢。”
“没你的房子，他们住哪里去？怎么不应该请你吃顿大餐。”谭悟及不依不饶地说，“就是抠，为了省钱。”
“钱还是李别龙付的呢。”杜危然对谭悟及道，“你就没看见呀？”
“看见了。”谭悟及气鼓鼓地说，“名义上说是请你姐姐，你看看，都带着那么多人来。像那个孟来章，还有什么……凯，都是来白吃白喝的。他们对我点头，我连理都没理他们。需沙呀，就是傻，对什么人都一百一的，可是谁又懂得知恩图报？按道理说，你姐姐这次回来，他们应……”
“你可真是！”杜需沙烦躁地说，“人家如果不请，你会有意见，请了吧，你也一大堆不满。你这个人怎么总是这样呀？其他的人都是我叫上的，你不知实际情况，就信口开河地乱说。”
“好了好了！”杜需娇焦急地说，“需沙忙了一天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妈，一会儿给你看看我在日本的照片，我知道，你最爱看照片啦。”
“姐，这几天里，哪天你要出门？你告诉，我开车带你去。”杜需沙在屋子里转着，一边看着什么，一边问。
“我就出去一趟单位，离这近，用不着车。”杜需娇突然想起来什么，“等等！对了，妈下午说，在我回日本支前，让我跟爸妈一起去看看姥姥，给姥姥上上坟。去上坟那天，用一下你的车吧。”
“咦？这需娇！”杜危然疑惑地说，“你妈不是告诉你了嘛：咱们一起坐公共汽车去。你叫需沙干什么？他工作挺忙的，你妈就怕影响他休息。”。
“路太长，太受罪！”杜需娇不满着回答，“坐车要一个半小时，还得换车，关键是到了还要走路，挺长的土路。爸，你行，我也行，但是妈不行，妈腿一直疼，人又胖，怎么走？”
“就咱们三个人去吧。”谭悟及平和地说，“咱们去的那天，一大早就得动身。需沙习惯夜里工作，都是快到早上才睡，他不去，能补充点睡眠。再说，需沙他就在北京，以后有好多机会再去。”
“我去！”
杜需沙站住脚，坚决地说，同时，心头越来越感到沉重和压抑，“你们定好哪天去，提前告诉我。别再说其他的了，就这么定了！”
“嗯……”
谭悟及犹豫了一下，说，“需沙去也好，和你姐姐一起看看姥姥。需沙，去的前一天，你一定早点睡。”
“好！”杜需沙点着头，弯腰从地下捡起一只日本塑料袋，问杜需娇，“这个空袋你还用吗？要不用，我拿走装点东西。”
“我带回来许多呢。你还要吗？要几个？”杜需娇说。
“就要这一个。”
出了家门，杜需沙坐在车里，把那十双长丝袜，拿出了五双装入空的那只塑料袋中，就开动了车。
他先到了鞠雨文家。鞠雨学刚服了药，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转过身，眼神直钩钩的，同杜需沙点了一下头。鞠雨文引杜需沙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脸露欣慰地告诉杜需沙，鞠雨学近来平稳多了，只是经常发呆。
杜需沙把将一只塑料袋给了鞠雨文，鞠雨文惊喜地接过来，一手提着塑料袋，一手的两指夹出长丝袜，马上，脸上转喜为哀，眼光暗淡着说：“上次的那份经济担保证明，还是你姐姐帮我找人开出的呢。可惜，到现在我也没出去，也没有工作。我也想请她吃饭呢，可是我又没有钱，不过，即使我有钱，就你妈妈对我那态度，我也不敢请呀。”
杜需沙说：“你请她干什么？我请她就行了。”
鞠雨文双眼一亮说：“对呀对呀！就你代我请她吧！你要代我好好谢谢她呀。”
离开鞠雨文家，杜需沙驶向自己住处。
长安街上，灯火斑斓，车辆匆忙。他伸手摸向旁边座位，上面是另一只塑料袋——这是要给蔚青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