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老孙厨艺
一进孟来章家，就看见孙君止腰带围裙，正在煤气灶前，往锅里倒作料。旁边，魏平师和鞠雨文围着看。
姚希坐在沙发里，嘴里说着，“孙君止，什么时候能吃呀，我都饿坏了。”
“马上开饭！”
孙君止喊了一声，然后向左右道，“小魏，把你们家的盘子拿出来，快！还有雨文，你发什么呆？先去盛米饭啊！”
魏平师一边笑一边拿出盘子说：“说好了今天我打下手，雨文你别管。”
“切！”
鞠雨文白了孙君止一眼，慢慢地转身说，“菜都没有烧好，就着急盛饭呀？奇怪！”
孟来章进门就去支撑起折叠圆桌子，再搬着椅子。
“菜来了！”
魏平师叫了一声。
孙君止端着一个瓷盆在前，魏平师捧着一个盘子在后。
瓷盆里是鲫鱼煮青菜，盘子里是五香酱猪肚。
“姚希，你干什么呢？你坐那还看什么报纸，你不是饿了嘛。”
孙君止大声说道，“你看，雨文抢着吃呢。”
“哎，老孙，你怎么就看见我吃？”
鞠雨文把手中的筷子停住说，“大家都吃了嘛。”
姚希眼睛还看着放下的报纸，懒洋洋地站起来：“那我也得洗个手呀。”
孙君止对鞠雨文说：“别光吃，也得评价一下呀。”
鞠雨文辣得吸气，鼻子上渗出汗珠，笑着点头：“好吃！”
魏平师说：“菜这么一煮真好吃。”
孟来章一边嘴嚼着，一边不住点头说：“这小肚，老孙做的确味道好。”
姚希过来坐下，从盆里夹起一片菜叶放进嘴里，马上说：
“老孙，你今天做的可不如你在家里做的呀。味道怎么不太对？”
孙君止说：“他们家的佐料不行。”
魏平师说：“我下午可是按来章给我的清单去买的，一样不少，一样不差，来章说，那是你亲笔开的。”
孙君止说：“你买的不正宗。这是什么辣椒呀？我们家吃的那都是四川辣椒。还有这小肚，买的也不对。今天我只能是凑合地做，肯定找不出我在家做的感觉，所以姚希一口就吃出来了。”
孟来章说：“这我们就觉得挺好了。”
姚希摇头，严肃地说：“越吃越不对味了！”
魏平师说：“找机会一定去你们家吃一次。”
孙君止突然嚷起来：“需沙，你怎么不吃？”
杜需沙说：“吃了，吃了呀，不错！”
孙君止说：“什么不错不错的，我就没看你吃。平常吃什么都狼吞虎咽，这么好吃的东西你又装斯文了。来，我给你挑一块。免得都被你老婆吃光了。”
“需沙吃不了辣。”
鞠雨文抬起头，扶住眼镜说：“哎，老孙，不要总说我一个人呦。”
杜需沙刚才第一口就被辣着了。
那盆红红的汤，上面飘着辣椒，里面是各种青菜，底下有几条鲫鱼。杜需沙夹起来一条鲫鱼，很小很瘦，一咬，立即满嘴着火，头发都立起来了。
“唉！”
孙君止叹着气说，“那鲫鱼只是借味出汤的，没有吃头呀，是要捞里面的菜吃，知道吗？你呀，吃东西真没有品味。食堂做的大丸子，那都肥肉裹着面，你一口气吃五六个，还摇头晃脑的。”
鞠雨文说：“需沙最爱吃我妈做的红烧排骨。”
姚希抬起头，停下筷子，直眼看着孙君止说：“完了！丈母娘家也这样，更没救了。老孙你也拯救不了他们了。”
孟来章说：“需沙，吃老孙的肚，这个不怎么辣。”
孙君止说：“我的肚？”
孟来章哈哈笑了，拍着孙君止肩说：“你做的肚。哦！对了，喝酒吗？”
孙君止说：“喝！什么酒？”
孟来章说：“白酒，高处长送给我的，庐洲老窖。小魏，你给拿过来。”
孙君止说：“你老是高处长、高处长的，高处长是什么人呀？”
孟来章介绍说：
“高处长，我管他叫老高，是我大学校友，我们学校学生会主席。我入学的时候，他已经是四年级了，岁数比我大十岁，去过农垦兵团呢。大学的时候我们不认识，噢，确切地说，他不认识我，可我知道他，呵呵！
后来，我毕业分配到地质部，那时他是局长秘书。有一次他问我，你也是沈阳大学的吗？就这么认识了。我不是参加了地质部组织的讲师团嘛，老高是领队的团长，就熟了。讲师团回来，老高当了处长，今天排版的月刊是他主管的。还有，我和小魏就是他爱人介绍的。”
魏平师拿着一瓶酒放在桌子上说：
“第一次见来章的面，可有意思了。老高爱人带着我到地质部，就坐在老高的办公室里。老高爱人让老高去叫来章，故意进来说了一会话。来章什么都不知道，就和老高站在门口说话。我坐在办公室里，老高爱人就小声问我，就是他，你看行不行？”
孙君止说：“小魏，你当时就没有觉得面前站着一个农民吗？”
魏平师笑着说：“老高和他爱人介绍来章，人和穿着一样：质朴本分。”
孟来章站起来倒酒：“老孙来一杯，需沙……”
“我喝不了。”杜需沙拦着。
“那给你少倒点。老孙和我多喝点。”
孟来章说着笑起来，“需沙真怪了。我记得上学的时候，我一点喝不了，他和李别龙、李海，还有周燕诚，那些人都挺能喝的，怎么现在回去了？”
杜需沙说：“那时我也是起哄，都是他们喝。”
孙君止说：“听说来章过去滴酒不沾，现在的酒量了不得，连李别龙都怕。怎么突飞猛进的？”
孟来章说：“在东北上大学时候开始喝一点，到讲师团在农村那一年里，老高没事拉着我就一起喝酒，就这么不觉间能喝点酒了。但是，平时我自己也不喝，这不是你们来了。来，第一杯都干了！……需沙，你怎么不干？老孙都干了。看样子老孙能喝点呀。”
姚希说：“老孙回家的时候，晚饭都跟他爸俩人喝一点，但喝得不多。哎呀。老孙，你怎么才喝一杯脖子都红了？呀！手也红了，这会手更像胡萝卜了，呵呵……。”
孙君止说：“我是爱喝，但是喝不了多。我喝酒不如李并，李并喝酒猛，但是李并喝不过姚希。”
“真的假的？”孟来章惊奇地看着姚希。
姚希哈哈一笑说：“反正大学毕业那天，李并跟老孙叫板，我气不过上了，我和李并单挑，每人喝了两瓶，李并大醉，直说胡话，我没事。”
“不可能！你喝了两瓶？”孟来章眼睛要掉出来。
“不信你问老孙。”姚希轻轻一努嘴。
“我作证！我在场。”
孙君止举起胳臂，亮开手掌，“喝的是啤酒。”
孟来章又举起酒瓶，见杜需沙手捂杯口，就转向孙君止说：“需沙咱们就不管他了，你看他半杯还没喝到，可脸比你还红，估计又红到肚皮了。你再来点吧。”
孙君止移着杯子躲着，“我不来了。杯子这些我喝完。我说，来章，你到底能喝多少呀？”
孟来章只能给自己满上说：“我也喝不了多少。”
“哼。”魏平师冷笑了一声，“一瓶，不多吧？白酒！”
杜需沙已经吃了两碗饭，坐在那里想起来什么说：
“老孙、来章，学车的事情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我还是觉得，咱们三个人应该尽快去一起学，这样以后谁都能可以开车，公司工作方便。费用由公共费用摊。”
孙君止不自在地晃着头，支吾着：“我……不行。”
姚希笑着说：“老孙最怵动手的事了，你别为难我们家孙君止了。”
孙君止把双手一张说：“我觉得，我生来就是坐车的人，不是开车的啊。”
孟来章见杜需沙转向看他，表情也不自然了，手揪着头发说：“需沙，还是你先学吧，我得再想想。”
杜需沙说：“那我先报名了，下月开始有一个培训班。”
鞠雨文说：“学驾驶吗？需沙，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学呀。”
魏平师说：“你不是要去美国吗？你在国内学没用。考完的驾驶本，美国不认可，你回头到美国还得重考试。”
鞠雨文说：“咦！怎么说没用呢？我不会开车呀，在中国学好了，到美国就可以直接参加驾驶员考试了。”
杜需沙白了鞠雨文说：“你又不是公司的员工。”
姚希说：“我大哥说，美国的开车方法跟国内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