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判若两人
秦坤石头一次借公司的汽车，下午带着王二笛开车去办事，汽车就又抛在半路了。
秦坤石几乎带着哭腔给杜需沙打电话：那可是我帮着一个公司未来的大客户办私事呀！他可是一个副处长呀，主管计算机的，我刚开始接触不久，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但是他还没有完全上钩呢。你要知道，我要是能够争取到他，那就是能够争取到大生意，稳定持续的大生意啊。唉！
杜需沙过意不去地说：“我去给他办，你说什么事？”
秦坤石沮丧着说：“只能是明天上午了，可是，那时我得上班呀。今天下午，我借着开会的机会，从单位里溜出来，想用两个小时，专门把这件事情办完，可是，唉！还有，我正要找你，我这还有好多事情，你明天上午得派人去办呢，一两个人可能都不行……。”
杜需沙说：“明天，我们五个人一起出动，把这些事情分头办完，你放心。”
秦坤石说：“王二笛就算了……”
杜需沙说：“那我们四个人，你就说吧，然后我安排。”
秦坤石说：“现在不行，我已经回单位照面了，说这些时间需要很长，不方便，而且，晚上我还约了人，一下班就得动身，再说，我那记事本还在家里呢，事情都写在那上面了。喔——，这样你看好不好，你们四个人晚上都来我家？咱们一起碰碰这些事情。”
杜需沙说：“好，几点？”
秦坤石说：“我八点半能回来，你们就八点半到。”
杜需沙说：“你说地址吧。”
大家听说后，都不以为然。
孙君止说：“这小秦屁点事就兴师动众。”
孟来章说：“有必要都去吗？”
路子中看着左右说：“我听大家的。”
“都去，必须都去！”
杜需沙语气坚决地说，“如果是我的事情，你们都可以不去，但是，这可是小秦的事情，大家必须都去。就是用不着你，既然他让过去，也必须去。”
大家点头答应。但都表示，要先回家吃饭，然后各自分头去。
于是，定好八点半在秦坤石家集合。
杜需沙告诉大家：秦坤石交代说，因为他生活上丢三落四，钥匙经常丢失，索性就将一把家门的钥匙，放在门口外的脚垫下。如果我们谁先到，就先开门进去。并说，他那套房子，是他在设计院的父亲所分，给了他一个住，他家人一般都不会过来，所以，放心进去。
晚上，孙君止回到家，放下包，脱了大衣，炒菜做饭。不久，姚希回来了，两个人吃过饭，姚希立刻歪在沙发上，打开看电视说，吃撑了，一会我再洗碗呀。孙君止看看表，说要出去开会。
姚希便说，怎么这么晚还开会呀？看你们这个公司办的，怎么就这么费劲呢？那你就早点回来吧。孙君止答应着，穿衣提包，开门出去了。
孙君止的住处离秦坤石家相对近一些，所以他第一个到了秦坤石家。
查看着地址找到了那栋楼，再上了五楼顶层，看准门号就敲了几下门，里面无声无息。他便把头低下，看着脚前的地垫，用脚踢开一角，钥匙就露了出来。
把门推开，里面一团漆黑，他打开打火机，迈进门里，借着晃动的火光，摸着门后墙壁，寻找门厅电灯的开关。
突然，孙君止的手摸到了一个人的脸，一张正在喘气的脸，他大惊失色，吓得魂都飞了，
在微弱的光亮里，那脸严肃着，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眼睛却冒着寒光。
孙君止急缩回手，正要转身逃出，“啪”的一声，门厅的灯亮了，同时，那人低声说道——
“你要干什么？”
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从门后走出，站到孙君止面前。
男人黑瘦，满脸沧桑，身上的蓝布衣裳洗得发白，脸色阴沉，眼睛里充满敌意，紧紧盯住孙君止。
“我找秦坤石，找小秦。”
孙君止急忙解释，“您是小秦的父亲吧？”
“你是谁？你怎么会有小秦门的钥匙？”
“我是……是他的同学，钥匙是小秦给我的。”
“你叫什么名字？”
“孙君止。”
“你是小秦大学的同学吗？我没有听他说有你这个同学。”
“是……是中学同学，我跟小秦不是太……熟……”
孙君止没撒过谎，所以心虚着，结结巴巴起来，“噢！杜需沙，对了！杜需沙、孟来章、还有李别龙，秦坤石，我们一起……同学。”
“你不是杜需沙！” 秦坤石父亲紧张的情绪稍微缓和，但是目光咄咄逼人。
“我是不是，我说我是……”
“那你来干什么？你住哪里？你在哪个单位工作？是做什么的？还有，是什么时候小秦给你的钥匙？他自己的钥匙，为什么要给你？”
秦坤石父亲继续盘问，眼光依然十分警惕。
孙君止感到头晕目眩，把钥匙放到桌上说，“小秦不在，我先走了。”
转身就出门，飞跑着下了楼。走到外面，还是心惊肉跳着。
第二个到秦坤石家的是杜需沙。
看着门的底缝透着灯光，杜需沙抬手就敲门，手还没落到门上，门却开了。
秦坤石父亲现身，挡住门口，紧绷着脸，审视着杜需沙。
“你又是谁？来干什么？”秦坤石父亲质问道。
“哦！我是小秦的同学。您是叔叔吧。”杜需沙有点吃惊，忙说着。
“你叫什么名字？”
“杜需沙。”
“喔！是杜老板！”
秦坤石父亲的眼光一下子柔和起来，上下打量着杜需沙，挤出一丝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请进吧。小秦还可能还没有下班。”
这时候，秦坤石到了，他一面让着杜需沙进屋，一面问父亲：“您怎么来了？”
秦坤石父亲说，我过来看看，正要走，都已经关灯了，你的同学就来了。然后，秦坤石父亲也不回头，出门就走了。
杜需沙对着秦坤石父亲的后背，连说两声“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