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节外生枝
“妈的,都他妈在!你们谁也不叫我啊!”
马奇迪披着黑色风衣,拎着摩托车头盔,走进来,“李别龙,你大爷的!你不告诉我,我也能够找得到你们!”
李别龙说:“你是谁呀?北京神探呀!看你丫这身打扮就知道,什么事能瞒您呀。”
说着,让着座位。
马奇迪说:“我去你家找你,问伍紫芳你去哪了,她还跟我装傻。我又去几个人家找,都不在,就知道你们在一起。还是王力他老婆实在,告诉我了。我才到餐厅楼下,就听见你们这帮人的声了。伍紫芳真不是个东西,还特别地嘱咐哪:你要看见我们家李别龙,就让他早点回来呀。”
李别龙笑着说:“这回知道了吧,我老婆表面傻其实奸着呢!”
周燕诚招呼着,倒了一杯酒,满脸是笑地端给马奇迪,“都是临时赶来的,估计是时间太仓促忘了通知你了,来,来,你还不先跟寿星喝一个。”
马奇迪接过酒杯对杜需沙说:“大哥,他们全来了,只是不叫我,你不把迪子当哥们了?”
“胡说什么呀你,”杜需沙把酒杯一碰,“我先干。”
“你的生日,咱们哥俩要连干三杯。”马奇迪说。
周燕诚连忙上前说:“需沙喝不了酒,他已经喝了不少了,另两杯我替他喝。”
马奇迪一手拦住周燕诚:“大哥喝不了,那就只喝这杯,我喝三杯,没有你的事,你别参合。”
说话间,杜需沙已经把第三杯喝完,一屁股坐下喘着粗气。周燕诚倒了一杯热茶,给杜需沙送过去。马奇迪则扬起酒瓶,一饮而尽。
四年前冬天的一个晚上,杜需沙、李别龙和马奇迪三个人乘坐公交车回家。
车上没有多少人,显得空空荡荡。在车厢的后部,杜需沙和李别龙在座位上打起瞌睡。旁边的马奇迪先是左顾右盼,突然站起来,对着车前门方向叫骂:
“操你妈!你他妈的看我干什么?”
就冲上去,对着两个戴棉帽子的小伙子挥手就打。
正好车停站,两个小伙子抱着头跑下车,然后指着车上说:
“孙子,我们到家了,你丫的下来。”
马奇迪顿时火起,拍打车门让司机停了车,一步就跳了下去。杜需沙和李别龙也随着下车。
两个小伙子喊着:“你们有种就等着!”跑进马路对面的胡同。
马奇迪回应道:“我等你!不等我是你操的,不来你是我操的。”
三个人站路边等了一会儿。杜需沙觉得人生地不熟,多等无益,提出“行了,走吧。”李别龙也紧了紧大衣说:“他们要不来,咱们还在这里站一夜?”
马奇迪坚持要等:“你们要走就走,我自己在这里等。”
杜需沙和李别龙不再说什么。
北风吹着马路稀疏的人影,路灯似乎打着寒颤,三个人裹着大衣。杜需沙捂着冻得发酸的鼻子,李别龙双手护着发红的耳朵,马奇迪把香烟夹在拇指和食指间,用嘴角用力吸着,三个人目光注视着对面。
约莫二十分钟,从对面胡同里,先是传出杂乱的脚步,然后是嘈杂的声音,接着出现了六个小伙子,怀里都抱着长刀,发出银亮的寒光,冲着马路这边走来。
杜需沙来不及阻拦,马奇迪把烟摔在地上,从腰间半抽出刀柄,已箭步过了马路,迎着那群人就撞了上去。杜需沙和李别龙急忙着跟着过去。
只见马奇迪在被撞开的人群里转着圈,把脸凑近每一个人,用凶狠的目光逐一寻找着,然后说了句“不是那两个孙子!”。
那些人都惊诧万分,无言地快速走开。
杜需沙看清:他们怀里的是冰鞋,冰刀露在外面。
对这件事情,杜需沙很厌恶。
一直似乎若有所思的秦坤石先行向杜需沙告别:“我十点前要回办公室。”
“这么晚了,还有工作?”杜需沙问。
“是呀,”秦坤石绷紧脸说,“我们室现在给港口搞一个控制科研项目,项目组成员都是科室里的老工程师。我们室主任任组长,他四十岁,是我们整个研究院的技术骨干,能力特别强,轻易看不上任何人。我们这个科室里,像我一样的,两年内来的同时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年轻人,一共有三个,室主任只是让我一个人进了项目组,把那两个人急得直哭。”
“那是因为你技术比他们强。”
“哪里,他们两人比我早来科室一年,技术水平都比我强啊。”秦坤石嘿嘿笑了笑,张开被香烟熏黑的手指说:“只是我只管埋头工作,我知道自己来的最晚,那些老工程师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不多说。那两个人哪,总想表现自己,总提建议和意见,结果所有老工程师都烦他俩。呵呵!”
杜需沙和秦坤石相互留了电话号。
周燕诚说:“小秦,我代需沙送你下楼。”
盂来章不习惯这满屋子的酒醉和酒话,早已经坐不住,也向杜需沙告辞。
看着时间已经很晚,李海等许多人都陆续地告辞。
几乎所有的人都有些醉,面红耳赤地高声再见,用力拥抱,然后或东摇西晃,或相互搀扶地离开。
周燕诚上来下去地忙活送人,不久,人走了大半。
马奇迪跑上来,喊着:“谁看见一把摩托车的钥匙了?”
他桌上地下满处寻找,“操蛋,急死我啦,我约着事呢,快来不及了,都帮我找找呀。”
左越江说:“笨蛋,把锁撬开不就行了吗。我去给你弄。”
李别龙等都到楼下去看。只剩下杜需沙与两个许久未见的朋友喝茶、说话。
没过一会,茅旋提着照相机,神情慌张地奔跑上来,气喘吁吁地对杜需沙说:
“不好了,他们在外面出事了!你快下楼去看看。”